方药传心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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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辛

1.作用

(1)发散风寒:用于外感风寒,头身疼痛较甚,鼻塞流涕者。对于阳虚外感,表里俱寒,症见恶寒无汗、发热脉沉者,亦常用。本品性温而烈,辛散力较强。

(2)祛风止痛:用于多种疼痛,尤以头痛连齿者作用好,为治疗牙痛的要药;也用于风湿痹痛。

(3)宣通鼻窍:用于鼻塞不通,鼻渊。细辛辛散温通,芳香透达,既能散风邪,又能通鼻窍及止头痛。为治鼻渊良药。

(4)温肺化饮:用于肺寒咳喘证,如外感风寒,痰饮内停,症见恶寒发热、无汗、喘咳、痰多清稀者;也用于寒痰停饮犯肺、咳嗽胸满、气逆喘急者。其特点是外散风寒,内化痰饮。

2.认知

(1)关于剂量:《本草纲目》引《本草别说》曰细辛:“若单用末,不可过一钱。”并在细辛条附方项下,记载治“虚寒呕哕、饮食不下”,方中曰:“细辛去叶半两,丁香二钱半,为末。每服一钱,柿蒂汤下。”《得配本草》曰:“其性极辛烈。气血两虚者,但用一二分,亦能见效。多则三四分而止。如用至七八分以及一钱,真气散,虚气上壅,一时闷绝。”《本草求真》曰:“所用止宜数分,过则气塞命倾。”以上历代本草所载细辛用量标准不超过一钱,均是指以根部入药者。古人所谓“细辛不过钱,过钱命相连”,细辛不过钱,相当于现今3g左右,但古人用细辛是将其研末服,现在多用其入煎剂,而入煎剂其有效成分并不一定全部溶于水中,而且溶于水中的有效成分不一定全部被人体吸收,所以,细辛的剂量是可以稍大一点的。由于传统药用细辛在初春二月或仲秋八月采挖,此时其根部的营养物质最为丰富,同时细辛的传统加工方法中,要除去地上部分,所以其用量比较小。配入复方用作煎剂时,可根据病情酌情加量。细辛单用末时,其挥发油成分破坏极少,用小量即能麻痹呼吸中枢,引起窒息死亡。而入汤剂时,挥发油成分极少溶于水,且能随水蒸气蒸发,因此,细辛挥发油在煎液中含量极低,即使大量使用也少有副作用,而且细辛与其他药物互相作用,其麻痹呼吸中枢的作用随之减弱。

(2)关于毒性:在《中药学》4、5版教材中载细辛无毒,而6版以后的教材载细辛“有小毒”。据现代研究,细辛有小毒,主要是对肝脏有损伤,并有麻痹呼吸中枢的作用。

(3)关于化饮:张仲景治疗痰饮病证常选用细辛,如苓甘五味姜辛汤、小青龙汤均取“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之意。由于细辛主要治疗的还是以饮邪为患的病证,如咳唾痰涎清稀,配伍干姜后作用加强,因此,细辛应以化饮为主。

(4)关于反藜芦:十八反中有细辛反藜芦的记载,这只是理论上的说法,事实上,在临床中是不可能将藜芦与细辛同用的,这是因为藜芦乃是大毒药,具有极强的涌吐作用,而细辛则主要用于治疗内科病证,因此,不可能将二者配合同用。再就是藜芦在临床上极少应用,为安全起见都是专人专柜保管的,所以理论认识和临床是有距离的。

(5)关于治疗口臭:陶弘景云细辛“含之,去口臭”。将细辛研末后含于口中具有香口祛臭的作用,《本草纲目》引《圣惠方》的方法是将细辛煮浓汁后热含冷吐,从配伍来说,可以将细辛与具有香口祛臭的如砂仁、白豆蔻、藿香等组方一起应用。

(6)关于用法:根据历代应用细辛的情况分析,入煎剂内服,细辛只可以少用,不可多用,只可以共用,不可以独用。入煎剂比较安全,但也有临床报道在复方中大剂量应用者。

谚语云“细辛藏人参,人参不蛀”,意思是说,人参很容易被虫蛀,但如果将细辛与人参共同保管,人参就不易被虫蛀,这是因为细辛含有甲基丁香酚等挥发油,能散发出特异的辛香气味,对于各类昆虫均有较强的麻痹和驱逐作用,所以在保管一些贵重药材、皮毛、化纤制品时可以将细辛用纱布包裹后,同放达到杀虫的作用。

(7)关于配伍:细辛配伍附子能祛沉寒,如麻黄附子细辛汤。配伍独活治疗少阴头痛,具体来说,就是头痛连齿。治疗口舌生疮,与黄连同用,等分,为末,糁之,漱涎甚效,名兼金散。治疗咳嗽,细辛一般应与五味子、干姜同用。

(8)关于药性:细辛性温,似不可否认,但李当之(华佗弟子)云“小寒”,对此应理解为细辛主要是治疗肾经虚火浮热,散郁火,而非细辛属寒性,临床应予注意。若热性病证应慎用细辛。

(9)关于辛润:《素问·藏气法时论》有“辛以润之”的说法,细辛与大黄、附子同用,能治疗大便秘结,细辛并不能通便,而是通过激活肠管蠕动以治疗风秘、冷秘,从而收效。通常用细辛剂量也不宜过大。

(10)关于细辛、白芷的应用区别:二药均发散风寒,但临床较少应用。细辛、白芷又能祛风止痛,宣通鼻窍。其中,白芷善通鼻窍,乃治鼻渊的要药,止痛作用部位主要在于阳明经部位,尤其是治疗前额痛效果好。此外,白芷能燥湿止带、消肿排脓。由于其祛风,也能止痒,可用于皮肤瘙痒。细辛止痛作用强,其一用于阳虚外感发热,脉反沉者之形寒怯冷、头痛身痛,如麻黄附子细辛汤,取其外助麻黄以发汗解表,内助附子以扶阳温肾;其二用于头痛,如川芎茶调散,而尤以头痛连齿者效果好,若单纯齿痛,亦可以其嚼碎塞痛处;其三用于风湿痹痛,如独活寄生汤。又能温肺化饮,对于口舌生疮、腹泻,可单用一味细辛研末调成糊状,敷于脐部。

(11)关于止痛:细辛的使用历史悠久,主要是用其治疗多种疼痛病证,诸如头痛、牙痛、风湿痹痛,尤其是在治疗牙痛方面作用好,对于虫牙、火牙疼痛均有效果。参看本书牙痛漱口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