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年郎,过来
“真想来一杯冰凉透心的奶茶呀,等我以后有空做给你喝,可好喝了!”
她现在每天都在为生计而奔波,想吃点啥都全凭脑袋幻想,后院的深井就成了她唯一在夏天获取凉意的地方了。
萧景时不解问:“奶茶是何物?”
林楼兰敷衍道:“就是一款非常好喝的茶,以后你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吆喝声,工匠把一箱满满当当的软垫搬进来。
“林姑娘,这是按您的吩咐制作出来的软垫,您清点一下数目可对!”
“说了多少遍了,叫我林老板,叫姑娘一点都不霸气。算命的都说我天生就是做老板的——”林楼兰在账本上签了字,掏出一锭银子付了尾款。
“好咧林老板,谢了林老板!”工人拿着银锭字笑的合不拢嘴,点头哈腰,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那个萧景时,快过来帮我把这些软垫在地上摆好!”她低低喊了声。
“哦。”
软垫铺满了整个地板后,软绵绵的。
“真好看,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瑜伽垫,在上面锻炼的话,摔倒了也不会很疼。”
她叉着腰,十分满意自己的创意。
萧景时看着她问:“你能教我武功吗?”
他抬起清明的眸,声音细腻清润。
林楼兰挑眉:“你要学就学咯,反正我到时候会招很多小朋友的,你在旁边一起。”
“我要学你最厉害的武功,可以杀人的武功。”
萧景时难得的在几秒内里说了那么长的句子,态度坚决诚恳,还能看到他的手已经不自觉握成了拳。
“学武不在打打杀杀,而在强身健体保护自我,一根银针也能成为夺命杀招,只要你心里存了杀人的念头,老妇也能抡起菜刀砍死人。杀人和学武,从来都是两码事,分别,只在你的内心是怎么定义自己,是做带着满腔仇恨的杀者,还是做超然于世的侠者。”
她说完,看着萧景时稚嫩的脸,从最开始的希冀,到眼中的纠结。
“我知道了。”
“嗯,孺子可教,现在随姐姐我去城外西郊后山!”她一把抓过萧景时,带着她出了门。
金陵城外西郊有座山,没什么价值就无人出没,因为大朝的山川盛产铜和铁,有矿产的都有军队开采驻守。
西郊山山清水秀的,山脚那一大块空地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山脚还有一座竹屋,也是采用四合院的形势而建,竹屋大门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刻着:玄机武学培训基地。
“这一大块地方都是我租来的,这里很荒凉,又没有矿产,导致这里的农民都要吃不上饭,后来我找到他们,提议把这一块地方连同这个竹屋都租给我,五两银子一年。”
她絮絮叨叨的说:“房东开心坏了,五两银子他们两年都不一定能赚得到。”
萧景时环顾四周,别说人了,连个动物都没有。不解问:“不是在城里开吗?”
林楼兰回道:“城里是做基本功训练,报名,宣传肯定要在城里,后续的训练就需要来野外拓展了。”
“哦——”
实际上,萧景时眼里全是不明就里,但还是配合林楼兰假装很懂她的所思所言。
“这些是什么?”
萧景时看到空地被圈成一个场,立马摆着各种各样的木制品,有网也有桥,一直延伸到好远。
“都是体能训练用的,这围起来的一圈叫四百米障碍场,障碍项目包括:五步桩,壕沟,矮墙,水平梯,独木桥,高墙,匍匐前进低桩网。”
她也看出来萧景时一脸的茫然,只能拍拍他的肩说:“以后实操你就知道了。”
“哦——”萧景时轻声答应着,骄阳下林楼兰头顶还在冒汗,萧景时从袖口拿出麻布给她擦汗。
她微笑:“谢谢啦。”
萧景时略带着腼腆说:“你怕热的话,下次就不要大中午的出来。”
林楼兰笑道:“知道了,回吧!”
林楼兰和萧景时顶着烈日,肩并肩回了城,先是去西市买了点菜,然后两个人回去住的地方做起了午餐。
萧景时天赋高,学了大半个月,饭菜做的也终于有模有样了。
萧景时住在林楼兰隔壁屋子,这屋子最开始只是堆放杂物的仓库,她自己把那脏兮兮都是蜘蛛网的房间收拾了出来。
后院就两个屋子,没有厨房卫生间,当初林楼兰敲定这里之后,也没有想过后面会加个少年郎和她一起住,在装修的时候特意修了一个比较现代化的卫生间和小厨房,卫生间是蹲厕,加上洗手台和镜子。
她无法忍受古代那种茅厕,就按着自己的想象和理解叫人修了出来,验收的时候,虽然没有那么精致美观,倒也不赖。
晚饭后,萧景时在一旁作画,林楼兰走到他身边,看着跃然纸上的设计稿。
“不得不承认,你真的非常聪明啊!我短短几句描述,你还真能画出来!”
林楼兰看着设计稿赞不绝口,这么赤裸裸的夸赞倒是让萧景时少有的表情波动,红了脸。
“呦!夸你几句还害羞了,明天姐姐我做顿好吃的犒劳犒劳你啊!”说完自己拿着设计稿美滋滋上下打量。
纸上画的就是训练服,除去繁杂的宽大袖口,收成紧口的衣袖,黑面料,简单舒服。
“你留在馆子里别乱跑啊!我去联系做衣衫的人去!”说完哼着小调跑了,一直到傍晚才回来。
日落西山,暮色四合。
林楼兰炒了几个菜,两人吃完饭后,就带着萧景时逛起了夜晚的金陵。
这一个月都在忙着武馆的事,很少晚上有闲情逸致出来散步,亏得她当初抢了不少钱,估摸着抢了二十两银锭子,换算成人民币也有一万元,而如今大朝消费水平一般,物价也不高,所以七七八八加起来也不过花掉了八千块钱左右。
因为林楼兰知道自己的脸蛋还是长得不错的,未免因为容貌过盛招惹是非,所以她从来也不打扮,束高马尾,一身红衣,男扮女装,走起路来大摇大摆,毫无女子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