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来师弟，我们切磋一下
深夜，赵云走出房间，看见隔壁左慈房间还亮着灯，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今天白天，他算是将项起得罪了。他不担心项起对他有看法，怕的是项起对左慈不满。
至于项起说的为将，为侠。他没有深究，他有自己的路，有自己的行事风格。
犹豫半晌，赵云最终来到左慈门前，缓缓抬起手，又轻轻放下。
“进来吧。”
正当赵云犹豫之时，房间里传来左慈的声音。
赵云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进门赵云向盘坐在蒲团上的左慈行礼。
左慈拿起横在腿上的拂尘。人没有起身，却缓缓转身，面向赵云。
拂尘划过眼前，搭在右臂上。旁边的蒲团如同有了生命般，自己咕噜噜滚到赵云眼前。
“坐吧。”
左慈微笑着示意赵云。
赵云再次行礼，而后跪坐在蒲团上。
“想问什么就问吧，知无不言！”
左慈见赵云坐下，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赵云沉吟片刻“道长，今日我…我”
见赵云吞吞吐吐，左慈摇头一笑，帮赵云说道。
“若是担心项将军会怪罪于我，大可不必担心，项将军不会怪罪的！”
赵云面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低着头陷入沉默。
“你以后打算则么走？”
赵云脸上露出不解之色，他得罪了项起，跟着项起离开南山是不可能了。只能继续在这里修炼，还能去哪里？
“放心，我会劝导兄弟们跟着项起，至于我，继续我这里待着，为你们训练士卒。”
左慈屏住呼吸，半晌开口道“黄天道门，要的是信徒，而非士卒！项将军走后这里会废弃，我也会离开这里，去秦国各地传道。届时你就不必跟着我了。
左慈语气顿了一下“自己到外面闯闯，做一个锄强扶弱的大侠。”
赵云回过神，顿时乱了方寸。左慈大恩未报，就这样离开，让他如何心安！
“道长，大恩未报，恕赵云不能答应。”
左慈哑然一笑“赵云，你为我训练士卒，已有五年，五年来你从未懈怠，就当是还了恩。”
赵云皱着眉头，一脸坚定的说道“不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训练士卒，本是举手之事，这个不算数。”
“赵云，我知道你有从戎之心，在我这里你只会是一个江湖游侠，成不了大事。”左慈收起笑容。
起初，项起索要赵云，他有点舍不得。赵云是一个好苗子，若是专心习武，成就不会比他低！可赵云心中向往的，不是快意恩仇的江湖，而是战火连天的战场。让赵云跟着自己，是害了他！
“我…”
赵云低着头，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他自己的性格遇见不平之事，就忍不住出手，做事都要个公平。所以，虽有一身本事，二十多年，却一事无成！
左慈明白，赵云想成为一个“侠将”，可是他没有弄对方向。
“赵云，我知道你嫉恶如仇，见不得不公。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人能救多少人？能看见多少事？”
“我们不是神，仅凭一己之力，救不了所有人。”
左慈站起身，俯视赵云“你为“侠”可以救一人一时，却救不了众生一世；若为“将”也许救不了一人一时，却能救众生一世！此中差别，你自己考量一下。”
言毕，左慈化作一道青烟，飘然离去。
房间中，只留下赵云一人。
“一人，一时，众生，一世。”
赵云喃喃自语，苦思良久。心里渐渐明白了一些。可是，心中仍有不甘！
若是连一人一时，救不了，如何救众生一世呢？
“左前辈？”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而后，项起的声音响起。
“哎？赵云？”
项起看着门口的赵云，脸上露出不解之色。刚刚有人告诉他，左慈有事对他说，则么房间里是赵云呢？难道走错了？
退出去，在门口看了一眼。是正堂啊！
项起有些迷糊起来，左慈这是搞得什么鬼！
“项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赵云起身，对项起一拜，恭声道。
项起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二人来到栈道上。赵云率先开口。
“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跟着你去河东！”
项起瞪大眼睛，看着赵云，这么开门见山？
不过，想到赵云那副侠义心肠，他就有些犹豫起来。
赵云心气太高了，如果到了河东，与人交战。一旦赵云来个抗命不尊，吃个败仗，对他来说都是伤筋动骨。
不过，就这么放赵云走，他又舍不得！
赵云看出项起犹豫，皱起眉头，直接说道“如果，我跟着你，有一天，我杀了人，给你惹了麻烦，你会则么办？”
项起眨了眨眼，有些干涩道“只要不是你自己惹事，顶多就打个板子。”
赵云追问“如果，我杀的人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呢？”
项起一脸懵逼“那不是挺好？”
“如果，我杀了当朝大将军的儿子，你会则么办？”
赵云犹豫片刻，突然来了一句。
项起听到大将军三个字，立马来了精神。
“我大力支持你，弄死他爹就更好了。”
赵云瞪着眼睛，看着兴奋的项起，有点奇怪，这家伙这么兴奋干嘛？这种事不是应该提心吊胆的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跟着我呢，可以继续行侠仗义，只要不是你滥杀无辜，我不会管的。”
项起无奈，他是看出来了，赵云是拐着弯试探他，看他能否容下他的侠义。
“侠义”这东西，在项起看来，完全没有问题。只要赵云听令行事，被扰乱他的战略计划，什么都好说。
“赵云拜见主公！”
赵云闻言，当即单膝跪地，向项起示忠。
不过，项起没有急着答应。赵云心底里面对他根本不服，这要是上了战场，很有可能出大事。
“等下，你的要求我能答应，可我的呢？”
“唯命是从！”
赵云不是明白项起的意思，项起言语中，最担心的是他在战场上抗命行事，这点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项起点了点头，赵云明白就好。
“那好吧。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河东吧。今晚好好休息，接下来要好好赶路了。”
说完，项起就走开了。
赵云起身，对着项起的背影喊道“左道长不是找你吗？不去看看嘛？”
项起摆了摆手“不用了，他找我的事办完了。”
赵云一头雾水，连人都没有见到，就把事办了？
摇了摇头，不去操心项起的事了。转身向着自己房间走去。
悬空观顶端，左慈看着各自回到房间的两人，长叹一声，赵云被他亲自送出去了。
“师兄，不心疼吗？”
身边的南华老仙斜看着左慈，嘴角上杨，露出一丝阴笑。
左慈两手叠在膝上，闭着眼，抿着嘴，身上散发出一丝玄奥的气息。
旁边的南华老仙见状，大袖挥动，整个人化作一道道白影，转瞬间就到十丈之外。
“师兄，你自己作自己，迁怒于我干嘛？”
悬空观上空，南华老仙大声惊叫道。
左慈身上浮现出一丝丝黑色的闪电，发须怒张。
“师弟啊，你我五六年没有切磋一下了。正好今天有时间，我们切磋一下。”
话音刚落，黑色闪电冲天而起，悬空观上半边天空，舜间被黑色闪电笼罩。
南华老仙大惊，大轴连连挥动，周身数丈云海滚动，几个呼吸便出现了一座云钟。
云钟中，南华老仙破口大骂“左慈你个老杂毛，你我之间切磋，我那次不是鼻青脸肿？还有，前几年你不是答应我，不找我切磋吗？”
“哎呀，师弟呦，师兄弟间切磋一下，天经地义，没事的！”
“轰隆”
黑色闪电凝聚，一只数仗的黑色掌印，从天而降，狠狠的按在云钟上。
“啊啊啊”
南华老仙的惨叫声响彻夜空，整个峡谷间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悬空观中的道士听到这声惨叫，哪些年纪大的道士，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悄悄用被子将自己捂住，全当什么多没听见。
项起站在门口的过道上，抬头看着天空。
旁边的荀彧凑过来，悄悄问道“主公，这是则么回事？叫的这么惨！”
说着荀彧抖了抖身子。这惨叫声，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项起看了一眼，转头看着荀彧，无奈到“天上的神仙闲的蛋痛，搁天上互虐呢！”
说完，项起就回房间去了。
另一边，赵云看着天上的动静，眼中流露出一丝向往。天上这两位，放眼整个中原天下，能和他们交手的人，两只手加起来都能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