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定风波
待四当家与七当家离去居岑安连同许次山进入前厅，后边跟着的还有蒋盛林与许珈珞。
两人往外走，七当家站在肖文选身边额上的汗一滴一滴往下掉。
“今日算是太岁头上动土了，三爷那一眼眼的看得我心里发怵。”
七当家说着还不时擦着额上的汗，后背依旧发凉，回想起方才居岑寂看向他的那眼神，不禁又是哆嗦一下。
“七当家也是第一位，能让三爷等这么久的当家人，确实佩服！”
说着肖文选还不忘拱手示意。
“快别这样说，谁能想到今日一路都畅通无碍，就是进入北城车子熄火。”
肖文选看着七当家，只是笑着。早不熄火晚不熄火，偏偏到了北城熄火，说出来只要不是傻子换谁都不会信，更何况还是屋子里的居岑寂，若真如七当家所言，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七当家这火也是会看着日子熄。”
“你可就别拿我打趣说笑了，看着三爷这模样，定是要秋后算账。”
“秋后算账，怎么？七当家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听后肖文选明显察觉出身边的男人十分紧张，连说话都不自觉的快了频率：“四当家，这你这可不能瞎说，向来我这行得端做的正。”
“哦——”
肖文选满眼笑意的看着他，行得端做的正，真真好意思说出口，都是不是简单的人物，光就是倒卖军火这等子事情，就已经同那六个字早已挨不上边。七当家迎上这样的目光心里更是虚上三分，怕不是真如肖文选所言居岑寂拿他秋后算账？毕竟抽成多做了几次假账，私自倒卖军火没有入账与倒卖古董文物相比，算不得什么大事情。
居岑寂从接手小东楼第一天开始就明令禁止严禁倒卖古董文物，刚开始那几年有当家人趁着炮火连天的时段倒卖古董文物，不料直接被居岑寂堵在码头，管樑一把火烧了运输船，居岑寂直接在码头一枪崩了那位当家人，吩咐人直接扔在那熊熊烈火的运输船上，一直看着船体全身全部烧透，慢慢沉入水底才上了管樑的车回到小东楼。六当家原本只是一处小当家人，出了这事以后才被提到一方大当家的位置上。
居岑寂再没有心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很多东西不能碰便是一点都碰不得，哪怕价值连城，哪怕利益无穷。他不碰更不许手下的人碰，碰了可以，没有生路。
七当家越想心里越怵，又不禁怀疑肖文选是不是知道什么？可是又仔细想着自己交货并未出现任何纰漏，连行迹都立刻销毁，自然不会被抓住什么把柄。
“四当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我能知道什么——”肖文选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七当家可真是多疑，我一个小小的当家人能知道什么，倒是七当家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毕竟今日这样的日子就惹得三爷不高兴。”
七当家转念一想，若是肖文选真的抓住自己的把柄，定会与自己挑明。
“四当家，你快给我出出主意，怎样才能让三爷消气。”
“呦，我又不是有通天的本事，更不是三爷肚子里的蛔虫，更何况这种事情你去问管二当家岂不是比我来的实际。”
话虽如此，可七当家也不是傻子。
“我知道你定有法子，要不也不会这样与我说。”
肖文选伸手掸着身前的衣服，语气可以的欲拒还迎：“法子嘛——也不是没有，就是看七当家你敢不敢做——”
“这有何不敢，你倒是说出来啊！”
肖文选故意买着关子：“你我都知，三爷向来不喜欢给人留后路——”
“此话怎讲？”
这话岂不是等于没说，这北城里上至八旬老人，下至三岁孩童，谁不知道小东楼的大当家，居家的三爷居岑寂手段阴狠，要人性命绝对不会给其多说一个字的可能。
平日里见着七当家比谁都聪明，肖文选见着今日的七当家正是笨的都要输上驴三分。
“你倒是快说啊，这可是于我人命关天的大事呦！”
肖文选不慌不忙，伸出手示意七当家靠近自己，在七当家的耳边低语几句。
“当真？”
“信不信随你——话我就说到这，做不做便是七当家你的事情。”
七当家自然是不信，这样的好事肖文选能让给自己？
“为何你要告诉我，若是你自己做了三爷自然不会亏待你。”
“那行，我做便好，到时候我在三爷身前邀功行赏，你就等着三爷的秋后算账。”
“不会这么好心？”
“想来这么多年的相处情分，竟被你这样思索，既然如此，你我老死不相往来也罢。”
肖文选作势要走，见着眼前这番景象七当家哪还顾得上其他，自然是当真，拉住要走的人，只听得他道：“是我小肚鸡肠，怎么会不信你。”
肖文选并不说话。
只听得七当家又说道：“你怎会知道这件事？”
肖文选环顾四周，将七当家拉到一出僻静之地，低声说道：“前几日我偶然撞见人出现在北城，一开始我以为认错了，没曾想真的是她。”
“北城不过这样大的地方，三爷能不知道。”
“若是有人可以护着，在三爷眼皮子地下藏人还不容易。”
“谁能护着？”
“北城里谁不知道管二当家与苏小姐的事情，若真是有意藏着三爷能知道，便是知道看着管二当家的面子，三爷自然不会做什么。”
七当家心里思虑，被城里谁都知道管樑属意苏瑜知，若是真的自己动手，定于管樑结下梁子，肖文选自然看出他的顾虑。
“便是管二当家也是听三爷的，女人如衣服，这件不行自然是换另一件，你若真的解决好了三爷的顾虑，还怕三爷不给你活路。”
七当家仔细想着，确实如此。
“你真甘心这样的好事让给我？”
“我多这一件少这一件不碍事，倒是七当家你自己已经火烧眉毛了。”
看着肖文选这样的义正言辞，七当家恨不得在他眼前抱着他痛哭流涕。没曾想这样的紧要关头，竟是肖文选伸手指出一条明路给自己。
“你两在这盘算何事呢？老远见着两人一块。”
他俩闻声转身身后站着五当家与六当家，四位当家人此刻倒是聚齐了。两人又相互丢给对方一个眼色。
“这不是好不容易聚上一会，自然是相互更亲近一些。”
“老七你什么时候和四当家这样亲近了？”五当家一向说话直，这一句话说的七当家站在四人里十分尴尬，好在六当家与肖文选出面解围，打破这样尴尬的气氛。
“自己家兄弟说什么两家话，自然是都亲近。”码头堆货那件事六当家最后走货还是从肖文选的码头运出去，少不得心里对肖文选多上些许感激之意。
“五当家这样一说，倒是让我觉得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