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全城绝望！上
东宁道院，玄武堂外。
云城主、流云楼楼主公孙云、飞月楼楼主柳川三人成掎角之势守卫在外面。
由于雷霆妖王现世，重点袭击的地点很可能是在城主府和东宁道院。因此弟子教谕杂役等都已提前遣散，道院内现在空无一人。
三人都是享誉东宁城多年的高手，整个道院范围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耳目。一旦有任何可能打扰郡守大人入静的动静，三人都能第一时间解决。
两大妖王齐聚东宁城，这时数百年未有浩劫，一旦郡守大人召唤玄武灵尊的分身失败，无数人将要惨遭屠戮！
三人精神和真元高度集中，不敢有一丝一毫疏忽。同时心中都沉甸甸的，只有三成几率成功....
太渺茫了！
但他们还是毫不犹豫的以生命为赌注去拼一次，没有半分退缩！
即使将要面对的是两大妖王，战意依然激昂！
身为武者，即使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为了保护亲人和同胞而牺牲，是他们一生最大的荣耀！
....
迷雾重重，大雨渐渐停歇，细雨飘摇。林靖只能认准一个方向狂奔，可越是跑，越是发现不对劲。
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虚幻迷离，仿若海市蜃楼一般渐渐翻转，在瞳孔深处，更似乎有无数的光影在变化在重叠。
耳边似有阵阵呓语，忽男忽女，忽然大声忽然小声。即使是紧紧捂住了耳朵，依然从四面八方钻入脑内，难以遮挡。
就连鼻中所闻、舌中所感、四肢所触....
一切一切的感觉，都变得难以言喻的怪异。
庆幸的是林靖思维依旧清晰，他第一时间就明白过来，这个烟雨迷雾肯定是那宗师与妖王对战的阵法，自己离苍崖山太近恐怕被卷了进去！
接连晃了几晃脑袋。停下脚步闭上眼，尽全力收敛心神，冥神静思一阵，各种怪异感觉和呓语便渐渐消失。
再睁开眼，眼前的景象终于不再翻转虚幻，但迷雾依旧不散。东南西北的方向他已经难以辨认，只能一手手执血剑一手捏符宝步步提防，凭着直觉，继续向前行。
....
玄武堂内，郡守老者虔诚跪拜在玄武灵尊的神像下。
“这次是东宁城甚至整个江州郡的存亡时刻。武祖大人在上，请赐予弟子韦安通好运，成功召唤灵尊分身。”
“只要江州郡能度过这次浩劫，弟子即使粉身碎骨，贬入十八层阿鼻地狱永受苦难，也绝无怨言。”
灵尊印记一旦成功激活，附近东宁道院众武者的修为真元都会被吸纳，成为灵尊化身降临的力量根基。
而承载灵尊分身的肉身，无论是成是败，都要承受可怕后果。轻则修为大大倒退，重则修为全失甚至生命本源受损、后半生都成为废人。
郡守老者若有愁容，脸上皱纹愈发深刻，喃喃着低语道。
他从来只相信人定胜天，似武祖大人这般早已破碎虚空的绝代强者，根本不可能怜悯他这个渺小的凡尘俗人。
可如今到了山穷水尽、危急存亡之际，是成是败全凭运气，即使顽固如他也不得不祈求武祖大人眷顾。
郡守老者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受伤后脸上血迹未干，每磕一下都贴紧地面，青砖上都留下了血印。
是成是败，就在此一举了！
直起身躯，郡守老者望着眼前威严的灵尊神像，深深吸了一口有些冰凉的气息。将右手袍袖捋起，露出干瘦如柴右臂，潜运真元。
如同老树皮般粗糙的右掌掌心肌肤深处，有暗红色微光闪现。光芒在虚空中激荡起一阵阵几乎肉眼可见的涟漪，恐怖凛冽的气息肆虐在玄武堂每一处。
“嗡！”
暗红色光芒自然敛收于原点，散而又聚，在掌心处凝聚成古老而神秘的暗红色印记。
“弟子韦安通，祈求玄武灵尊庇佑。”
郡守老者低沉话语响起，右掌以极为缓慢且带有古老仪式感的姿态，贴向玄武灵尊神像的底座。
相触的一瞬间。
“咚....”
前方虚空有无形波动弥漫四方，低沉而悠远的响声隐隐勾连无尽时空远处的某个世界。
“划拉....”
玄武灵尊的神像中央，出现了一道裂缝，然后被无形巨力撕开成黑漆漆大洞。大洞深处，显现出遥远时空外的一道身影。
赤红蛟龙盘踞在青褐巨龟身上，高高在上的停在半空，庞大的身躯遮盖了遥远时空外的整片苍穹阳光，显得身影都有些模糊黑暗。
只是分身，就已有足以遮盖天地的无上威严，郡守老者只望了一眼，就不由得心颤不已。
“玄武灵尊。”
郡守老者也是第一次真正见到玄武灵尊的分身，但终究见多了大场面，很快安定下来，恭敬行礼。
“激活印记，所为何事？”
那遮掩了天地的庞大身影，穿越无尽时空俯瞰过来。
....
东宁城南门数里外，欧阳易带着女儿还有一些下人护卫，向南而行。
只要远离东宁道院二十里范围，就能彻底避免玄武灵尊降临的影响。一旦召唤灵尊分身失败，两大妖王肆虐，他们都没奢望能逃离魔掌。
“小姐，玄武灵尊的分身降临，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离低沉着声音问道。
乍悲乍喜，接连遭遇从前难以想象的巨大波折，她只觉恐惧与担忧如无穷大山压下，呼吸都不顺畅。只能勉强提起精神，与小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驱赶心中重压。
欧阳芷受过太多挫折，虽然也心情沉重，但比起阿离还是好上一些。
她自知能力低微，也不去多想将要面临的灾难，缓缓答道：
“《武道五千年纪事》上有记载，在三千一百三十七年前，武祖携带五大灵尊破碎虚空。破碎虚空后一年的正月初一，从天外降下五道‘灵尊圣碑’赠予五大皇朝。而我大楚皇朝得到的正是‘玄武灵尊圣碑’。”
阿离屏住了呼吸，强行将担心忧虑都压下，无比认真的倾听着。
她虽然每月初一都会跟着道院弟子祭拜玄武灵尊，但所听到的都是各种被过分神话了的传说。真正的历史，却知道的并不清楚。
“从‘玄武灵尊圣碑’中，武祖排名第三的弟子--南极炎华尊者以无上妙法，分离出三十四块圣碑石和三十四枚灵尊印记，赠予大楚皇朝三十四郡郡守，世代相传。”
“每一枚圣碑石都是玄妙莫测的空间宝物，不但内含一座小型洞天，更能勾连遥远虚空。每个弟子在通过试炼后，都能换取武祖恩赐给后人的宝物淬脉灵液，这是开脉成为武者的必须灵药。”
阿离听得恍然大悟，道：“我们道院平常去试炼的圣碑洞天，原来就是武祖从天外降下的圣碑？”
“嗯。”欧阳芷点点头，继续讲述道：
“因为我们江州郡信奉的是玄武灵尊，因此这块圣碑石也被雕成玄武灵尊的神像，只有依靠自古相传的灵尊印记，才能在圣碑洞天中换取淬脉灵液。”
“在三千多年前，世间武者寥寥无几，凡人想要开脉，难于登天。只有极少数先天开脉者，可以修炼成为武者。先天开脉者，可谓是万中无一。”
“可自从有了淬脉灵液后，普通人也有了开脉的可能！自此世间武者数量翻了几十上百倍，开创了一个强者辈出的武道盛世，直至如今。”
“而且当世武者心中的圣地，飘渺难寻且神秘强大的始武山，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可自从出了武祖这样一位空前绝后的强者，也是一步登天，直到如今也是世间公认的最强势力。”
阿离听到这里恍然大悟，连声道：“怪不得张君武祖师号称武道之祖，原来他除了修为旷古烁今之外，还为我们后人留下这么多功德。武祖的这些功绩，我怎么不知？”
“我也不知道原因。沧海桑田，都过去三千多年了。应该是世人都臆想出各种虚假的神话故事，反倒将真正的历史忘却了吧？”
欧阳芷有些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