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父亲第一次落泪

混乱中，老太士急匆匆赶来，见状已是气愤难耐，他吩咐身边的学童叫来了太医为陈氏医治烫伤，陈氏哭泣道：“先生，郡主昨天把我推下湖水，你也看到了，现在又拿着火钳把我打成这样，我要告诉我爹爹，让爹爹禀报给君父，前朝郡主想杀我，前朝王爷要图谋不轨！”

“是你先欺负我的！”兮木听他反咬一口自然不甘心，便反驳道：“先生，你不能听他一面之词，是他先用水浇我的，我全身都湿透了，我才动的手。”

“闭嘴！”老太士上手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大怒道：“你一个前朝罪人之后，还敢动手打人？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今日不好好替你爹惩戒你，老夫妄为人师！”

此刻他指向一处院中的墙角，那墙角堆着几条铁链子，命令道：“你现在就给我跪在那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我，我没有错！凭什么要受罚？”

“就凭你是前朝罪人动手害人！你以为自己还是什么王族小姐吗？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是！还不快去跪着？是不是要让老夫亲自动手？”

面对老太士吹胡瞪眼的气势，兮木暗咬贝齿，她全身湿透顶着寒风白雪转身走了过去，刺骨的冰冷痛的腿膝难以忍受，她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如果哭了就会被嘲笑，可是为什么眼睛这么热？

她的手好痛，脚好痛，全身又痛又难受，仿佛整个身体要被烈风撕裂，最后逐渐没有知觉，她第一次想到了死，如果死了的话，会不会就不被嘲笑和欺负？如果死了的话，爹爹和娘亲是不是就不会因她伤心？

夕阳落下，她抬起头望着老太士走来，耳边的风依旧猛烈刮过，却听不见他说了什么，最终还是倒在了雪地里。

等她醒来，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她看见父亲，他转身抹着眼泪，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父亲哭泣的样子，清秀的脸多了说不出的沧桑，泪光泛着浓浓的自责与无奈，母亲紧紧搂在怀里哽咽道：“兮木，都是娘的错，娘不该逼你继续去学士府，娘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没想到你能受到这种屈辱，都是娘的错，是娘不好。”

“娘，我好饿，我想吃你做的冬莲粥。”兮木忍不住内心的委屈，全部涌上心头，热泪滚滚落下，又道：“娘，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说我是罪人？”

“兮木，你不是罪人，爹和你娘也不是，有些事情我们是讲不清楚，也无力辩驳。”左靖王哀声叹息，他吸了吸鼻子擦掉了她的眼泪说：“你记住，你现在吃到的所有的苦，都是为了能有一天成为人中之凤，爹希望你成为人中之凤。”

“兮木，不要在别人面前流泪，因为眼泪不值钱，不会感动那些铁石心肠的人，只会叫他们觉得你很可笑，觉得你很脆弱，甚至还会杀掉你。”王妃最难启齿的话不得不让她认清这个世界，不得不让自己的孩子承受这么多的痛苦，这对于母亲实在是太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