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海

“小凡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小凡哥哥！”

仿佛听见了苏苏的呼喊，司空厉猛然惊醒，一看周围，心道：

“莫非，刚刚自己的灵魂，也进入了噬魂之中？”

司空厉拿起噬魂，向众人道：“阿狸的灵魂，应该已经在里面了，现在要怎么做？”

涂山雅雅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被涂山容容拦住。

容容使了个眼色，雅雅会意，不再说话，由涂山容容来讲。

她看了眼噬魂，眼中异色闪烁，似在盘算着什么：“是先祖灵魂不错。可惜，灵魂并不完整。”

“什么，怎么可能！”哪吒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不完整？”

司空厉想了想，难怪刚才在噬魂之中，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难道就是因为，受损了？

容容又道：“苦情树倒下的那一瞬间，先祖的灵魂忍受载体分离之痛苦，按照常理，早就魂飞魄散，如今之所以能够召回。

一来，是因为先祖乃远古之灵，灵魂之力强大。二来，也是因为噬魂的强行吸嗜，如今受损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要怎么办？”哪吒又问道。

涂山容容想了想：“当下，唯有先修复先祖灵魂。但是，修复灵魂的方法，极为困难。从古至今，从未有人成功过。”

“总得试一试吧，方法是什么？”

涂山容容摇了摇头：“如何修复灵魂，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是谁？”众人连忙问道。

“此人，便是三界之内，无事不知，无事不晓的——白渡。”

司空厉怔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是耳熟。

却见哪吒翻了翻白眼：“怎么会有人取这么奇怪的名字，难听死了。”

容容掩嘴笑了笑，又道：“此人号称是三界之内，活得最久之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阴阳，善解人之惑。一生渡人，渡魔、渡妖、渡神无数。

最后，却发现世人贪婪，渡谁都是白渡，故而，取了白渡之名。”

司空厉暗自点了点头，心道：“原来白渡之名，来源于一颗想要渡化世人的心，真是一位绝世高人，我还真想见见此人。”

“要找到白渡，就要前往世界上最凶险的海域——学海。

听闻，世界上第一个修炼到最高境界的人，就是出自这里。在他看来，修炼境界根本没有最高，有的只是不断的学习和考研。活到老，学到老，修炼永无止境。

故而，他将这个境界，命名为‘学者境（LV191~LV200）’，而这片海域，常有远古深海凶兽，亦有神秘莫测死灵，无边无际，包罗万象。犹如学海无涯，故而命名为‘学海’。

后来世人叫着叫着，由于谐音问题，再加上曾经有人在海域深处，发现了一片直径大约为一万公里左右的红色海域。经鉴定，海水之中的血液含量高达50%，并且血液之中还蕴含着大量的灵力，并且通过考证，那种血液不属于这个世界上已知的任何一种生物，很是诡异，故而又有人称之为‘血海’。”

哪吒听了，仿佛受了什么刺激。把装备一丢，两只脚瘫坐在地上，蹬来蹬去，像个孩子一般，道：“完了，没希望了。学海这么大，不可能找得到的。”

却见涂山容容又是掩嘴一笑：“如果说，我能找到他呢？”

众人皆从失望神色，忽然转而大喜：“这就出发！”

……

茫茫大海，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碧绿的海水中，是蓝天的印记。一艘红色大船，无风无浪，如幽灵鬼魅，行进在如镜面一般平静的水面。

从船上看下去，若不是船底的一圈细小的波纹，还真有点分不清。到底哪里是天，哪里是海。

司空厉坐在船头，回想起哪吒临走前，嘱咐他的话语：

“我得回天庭复命，不能陪你去学海了。风火轮会为你们开路，我将它化作风火舟，以法力驱使，可日行万里。

鬼厉，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司空厉。你，一定要快些恢复前世的记忆，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场决斗。

不要让我这三千年的研究，白费了。”

司空厉想起这话，不由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对不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是不会成为鬼厉的。”

脚步声传来，司空厉回头一看，却是那个穿着蓝色衣裳，腰系白玉酒壶的女子，沿着梯子走了上来。

莲步轻移间，那裙下遮挡不住的春光若隐若现，风姿迷人，倾倒世间。

“涂山雅雅，你来干嘛？”司空厉回头瞟了她一眼。

雅雅走上楼梯，却在最后一阶，一个跄踉，险些滚落下去，司空厉一把抓住了她。

却不知怎么的，这个平日里处之泰然的冰冷女王，此刻竟然显得微微有些慌乱。

她连忙收回了手，看了眼司空厉，又立刻低头看向地板，低声道：“这艘船，处处需要法力。当下能量即将耗尽，我三姐妹又有伤在身，只有靠你了。”

“船的速度在下降，我看着呢。”司空厉手握噬魂，往脚下夹板一杵，只见青光闪过，这艘船登时快了许多。

司空厉收回噬魂，坐了下来，伸个懒腰，悠然道：“这里的风景真美，蓝天白云，天水一线，难怪白渡这样的世外高人，会隐居在此处。”

看着面前这个男子，涂山雅雅总会不经想到，三千年前，那一人一剑，独自面对十万天兵，也丝毫不惧的场景。

即使已经过去了三千年，但那个身影，依旧时常会出现在她的梦中。

原本以为，他再也回不来了。

但那日，在苦情树下，司空厉一人一棍，力战天兵的场景，与他竟是如此的相似。

涂山雅雅陷入沉思，三千年前的他，心里只有那一片绿色衣角，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而现在的他，或许，与自己的距离更近了吧！

一时间，涂山雅雅竟然分不清楚，她更希望面前这个男子，是鬼厉？还是司空厉？

她站上夹板，背靠着护栏，拿着酒壶喝了一口，道：“那天的事，对不起！”

说着，却不小心引发伤势，被呛得咳嗽起来。

正在观看景色的司空厉闻声瞟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海风吹拂着雅雅的头发，她弄了弄耳边那凌乱的青丝，来到司空厉身边坐下，与他一道，看向了远处的风景，淡淡道：

“你知道，那天白月初和你决斗，他为什么还能活着吗？其实，以他的功力，是不可能抗下噬魂攻击的。若不是我和容容全力施法，抵挡噬魂之力，他早已灰飞烟灭。

而那时，我与容容二人，便被噬魂之力反噬。在后来我二人又联手与你一战，又再次被噬魂之力所伤。

如今，魔气已深入骨髓，难以自除。”

司空厉点了点头，心道：“原来如此。”

只见他一本正经，言语淡淡道：“衣服脱了，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