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玻璃房
高壮的守卫对项陈柳灵的问题充耳不闻,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这可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很少见到的一种情况呢!
自从来到这里,在别人知道她是项家人的情况下都会显得非常热情,就算不够热情也绝对不会不搭理她。难道是因为身高太高没听见?
项陈柳灵好奇地往前追上两步,歪着脑袋瞧了瞧守卫的脸,却发现从自己的角度望上去,只能看见他结实坚硬的下巴。
再回头看看布兰克,竟然显得异常清秀!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
这条通道并不算太长,但是中间已经出现过好个岔路口,每个岔路往前都有铁闸门,如果没有人领着还真是容易迷路。
每道门前都站着与这名守卫一样高壮的人,而且他们的身上也穿着与他同样颜色的制服,身上也有同样的金属环。
暗自纳闷了一阵,一行人经过了一个拐角,就见一名高壮的守卫身旁站着一名身穿灰蓝格子西装的中年男子正在那里来回踱步。
听见动静之后,男子回头看向众人,轮廓硬朗的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旋即快步迎上前来:
“哎哟、哎哟,没想到项小姐竟然会大驾光临,真是令我们受宠若惊。没能外出远迎实在是因为规定限制,真是不好意思!还望您别见怪才好!
啊,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动物界、脊索动物门、哺乳动物纲、食肉目、猫科动物、猫属、化形种的负责人,我叫肯特。”
肯特热情地伸出手,几乎来不及等到项陈柳灵伸出手来,便一把拉起她的手使劲儿晃了晃,跟着又自顾自地说道:
“项小姐此番前来是为了那个叫做多蜜孃的母猫吧?我们已经提前把她领了出来,现在就在会面室等候您,请您跟我来。”
母猫?呃,听他这个口吻,在他眼里,兽人大概不算人吧?项陈柳灵这么想着,对这个热情洋溢的肯特少了几分好感。
守卫打开门,穿过一条全是铁栅栏的通道之后,一个四面通透如玻璃般的房子出现在项陈柳灵的面前。
透明房间的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一边紧挨着桌子有一把银白色的椅子,上面蹲坐着一名年轻的女子,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分外醒目。
若是寻常时候,这双眼睛一定很迷人,可是现在它里面塞满了恐惧,还带着些许疯狂的意味,让人瞧着不是个滋味。
她穿着一身黑白条纹的连体服,胸前和后背以及两臂上都贴有号码牌,手腕、脚踝、脖颈等地方也和之前的守卫一样,都戴着类似金属的项圈。
难道之前的守卫竟然都是兽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难理解他们那高大的身躯从何而来了。
在远离桌子的一侧摆放着一张白色的沙发,显然是为访客准备的。
“项小姐,您就坐在这里吧,千万别越过那条线。”肯特说着,指了指远处的桌子。
项陈柳灵定睛一瞧,这才注意到,在桌子周围的地上有一个巨大的圆圈,将桌子和椅子圈在其中。
“那个圆圈有什么问题吗?”项陈柳灵疑惑地问道。
“啊,那个圆圈是粉网,为了防止这些被访的兽人狂性大发所用。”
“粉网?啊,就是那个但凡有机生物经过就会被化成灰的那个东西,是吧?”
肯特笑着点点头:“正是。”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提醒,那个,我们想单独和她聊聊,您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呃,不过我还是提醒您一下,这里其实没有什么隐私。”肯特笑眯眯地说着,若有所指地望了望天花板。
项陈柳灵抬头一看,发现天花板四角都有一个黑色的圆球状物体。
“魔眼?”
肯特抿嘴一笑,不再多说什么,冲她略一躬身,退了出去。
在这么一个四面透明的玻璃房间里,四周还有魔眼监视着,的确是没有任何隐私。换句话说,肯特在不在旁边都一样,只是在项陈柳灵的心理上,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还是要自在些。
项陈柳灵试图将沙发往桌边挪动一些,发现沙发被固定在了地板上。
隔得这远,这说话是得过吼啊!
“多蜜孃,我可以叫你小莹吗?”项陈柳灵大声说道。
没想到,这一嗓子声音没控制好,愣是听到了一阵回响。原来在这么大的空屋子里说话声音这么大啊!怪不得要把沙发放那么远!
猫在椅子上的小莹警惕地打量了项陈柳灵一番,半晌有些神经质地问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项陈柳灵连忙做了一番自我介绍,捎带脚把布兰克也介绍了一番。
小莹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项陈柳灵,即便在她介绍布兰克的时候,她也只是略扫了一眼,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
难道布兰克这种的不是她的菜?项陈柳灵很少见到有女性会无视布兰克的,心下有些奇怪。转念又一想,也许兽人对人类本来就没有好感吧?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是谁!?”小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又问了一遍。
项陈柳灵一怔,这是要死循环吗?
“那个,小莹啊,你不认识我们没关系,但是我们认识你的主人。”
“主人?我叫多蜜孃,我没有主人!没有!没有!”多蜜孃忽然显得有些激动,手脚开始不断乱晃,手上的指甲猛然变长,看起来就像是钢爪一般。
项陈柳灵一看有些着慌,唯恐她动作大了,触到粉网上就完蛋了!
“别激动,别激动!好的,没有就没有,没有,没有。”项陈柳灵站起身,伸出看两手做出让她平静一下的手势。
小莹紧张地盯着项陈柳灵,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起来,爪子也缓缓收了回去。
看来小莹对“主人”这个称呼很抵触呀,换个方式问好了。
“小莹,你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小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的神情,跟着又朝四周看了看,脑袋摇来晃去,似乎想要以此来理清思路一般。
然而瞪了一阵,她忽然垂下眼帘,开始相当认真地玩弄起了自己的手指甲,似乎那是天底下第一有趣的东西。
这是忘了要回答我的问题了?还是说,根本就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又或者,真的疯了?听不懂我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