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伤之原34——心怀希望精神爽
如果当时潘多拉把“希望”放出来，那人世间每个人都会成为有理想的人，因为理想总会实现，令人自信从容！人一旦有希望，才会坚定地向着理想前进，而且不管过程的艰难险阻、不管荆棘丛生、不管道路曲折，都会风雨兼程！怀揣希望，就不会再颓废、不会再迷茫、不会再自卑，都会精神百倍地自我成长更不会顾忌旁人的眼光。
米石上个夜班如坐针毡，这是他最后一个班，他已打定主意辞职。本上夜班可以打下盹的，只是他有些激动，没想到这山地车还能骑，就骑这辆车走XZ！这么久没骑车，且现在比三十岁结婚前，起码重了六、七十斤，这样的体重可能还是吃不消，米石计划着边减肥边练习骑车。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竟酒瘾发作，这个时候能来一杯那才带劲！
米石站一下，坐一下，又看看时间，重复着这几个动作。
好不容易挨到早上九点钟下班，虽然刘主管后来说一个萝卜一个坑，找到人才能走人，但也不影响米石的心情，他仍很兴奋，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想找个喝酒的地方来上一杯。
重庆之所以成为网红的3D城市，只是他特殊的地形所自然形成，所有的公路建筑不得不这么修，才能把山上山下贯通。正因为这种特殊地形，公路是曲折、险峻而狭窄的，不可能像其他城市有自行车专车道，人们出行除步行就是坐车，当然现在还有轻轨。在马路少有两个轮的交通工具，这座拥有世界最大摩托生产基地的重庆，人们也不会选择它为主要交通工具，甚至具说重庆第一批摩托车驾照的人早好多年前都已消失殆尽，更别说自行车了，在马路上很难看到有骑自行车的人，有也是带着头盔的体育爱好者。而米石硕大的身躯显然与体育爱好者相去甚远，但他骑着山地车奔驰在重庆的繁华大路上，像孩子般地喜悦与兴奋，完全感觉不到马路上行人异样的眼光，也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这道风景线，是否与重庆的市容搭不搭配。换了新手机还不习惯开导航的米石，自由地瞎穿梭在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城市里。
对于米石的确这个新重庆太陌生，陌生得让他吃惊！在他的印象中江北从观音桥以北都是农田，现在的新街道、新的高楼大厦让他迷失，他不知道他现在的位置，更找不到适合自己喝酒的地方。此时早餐店还未收摊，离中餐馆开堂还早，酒吧当然消费不起，最好能来上二两小面二两老白干经济实惠。于是米石在小买部买了一个“歪嘴”，叫上二两小面再加二个煎鸡蛋，豪华版小面让米石知足而兴奋，喝起酒来是唯小面知心也地频频点着头。
米石一个歪嘴二两小面，吃了半个多小时，显然还没喝过瘾，念念不舍地还是离开了，骑上车又开始他的旅程。骑着骑着，忽然从商店橱窗的落地玻璃中发现了自己的影子。他停下来，看着自己模糊的身影总感觉不对劲，走近再仔细看，看半天才发觉是自己的装束不太对，应该穿运动服至少是休闲服，还有标配——自行车专用头盔，反正去XZ也用得着，于是走进商店里。
几百年没进商店买衣服的米石，一进商店就被衣服吊牌上的标价吓一跳，什么时候衣服的价格变成几个月工资了?米石不敢再逛下去，他知道这不是他待的地方，还是去他熟悉的大田湾体育馆附近买好，又多又便宜又实惠还专业。可现在自己在什么地方？他双手撑着自行车，左右望着，半天也没看出方向来，才想起手机有导航，不知是喝了点酒还是手指太粗还是脑回路出状况，点了半天才点到位。
来到体育馆运动器材一条街，真是各种服装各种器材应有尽有，令人眼花缭乱。大概确实他的身材与运动员或者运动爱好者相差甚远的原故，不管米石走进哪个店铺都没有得到通常应有的热情招呼，不过这也好，米石可以随心所欲且毫无压力地选择，只是不管选择哪款穿上身好像都与他的爱好不搭，看着无语的售货员和镜子里的自己，不好意思地拘束起来，心想着：怎么感觉自己才二十多岁，一下子就不认识了呢！头顶没头发的地方油得发亮，有头发的地方也白了，整个头就像个白瓦的电灯泡。“不行还是先买帽子才行，否则真买不到衣服。”米石对自己说。
由于皮肤白没啥皱纹，一带上帽子米石整个人忽然年轻了二、三十岁，一顶休闲帽一顶头盔给了他信心，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来。他把衣服一换上，确实精神抖擞起来。兴奋得又像孩子一样骑上车，开始他新的旅程，这个时候天下起雨，但他全不顾，好像自己就是久逢甘露的小草，正欣然接受这上天安排，欣喜而兴奋！
按风俗棺椁要停放三到七天才能入殓、盖棺、火化，最后入土，这个全过程称为出殡。如果按日期来算，4月5日去世7号出殡的话，称为虚三天，也是合俗的。但出殡一般都是早上进行，那停放的时间太短。大哥决定还是9号早上出殡。谢东北想可能有两方面原因，一是因为怕别人说闲话看笑话：人退下来父亲去世都冷冷清清，自家人都草草出殡了事。二来是父亲对他们这个家来说就像一座山，这座山是永远不会坍塌的！不管热闹与冷清，做自己该做的，送走他们最重的人是自己的事，也不用去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更不管出殡那天是否会更冷清。不过谢东北自昨天来到现在看来更偏向于后者，只是等到出殡那天时间不允许，明天谢小军要上班，只有先走一步。
在车上谢东北与谢小军聊起来。先是谢小军说：
“过几天是就是妈妈的七十大寿了，怎么一直都没听到消息？”
“我上个月就问过她，她说不办。”
“不办？今天上午伯妈还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嗯，上次她也问我，这次又问，我都给她说不办了，她还不相信我？”
“唉！妈妈也是！你看她们这代人搞得个像啥样嘛，亲朋好友都怕见。”
“你也别这样说，她有她的难言之隐。妈这辈子所受的磨难我们无法感受，她能做出一些非常理的事情我们也无法理解，她这个人心地不坏，而且是太善良，或者是说太傻，糊里糊涂不分是非而已。”
“你现在怎么这么理解她，替她说话了？”谢小军笑笑。
“不是理解，也不是替她说话，而是我都五十岁的人了，对待人情世故多少也看淡些。”谢东北眼睛盯着前方，高速公路的路牌一个个向后飞驰。
“你说咱爸爱她吗？”谢小军开着车，头还是向谢东北看一眼。
“你好生开车哟！”
“我都是老司机了，高速的路况好，别担心嘛！”谢小军头转向前方。
谢东北放下心来说：“爱不爱这个要妈妈她自己说了算，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不过他们的爱也是我们无法理解的，价值观不同而已。但至少一点妈妈爱爸爸，她能同意离婚还能接受谢思源这一点足可以证明。”
“对！老爸就是重男轻女！妈也是傻！”
“傻不傻她觉得值就是爱。”
“我们这个家如果有个哥哥或者弟弟，那肯定完全不一样！老爸也许不会那么早去世，而且我们也不会受歧视那么痛苦。”
“你们两个都还好吧，我才是受歧视的那个。”
“其实都差不多，就看名字都知道他们有多不爱我们，你就不说了是王奶奶取的名，我和三三，什么军呀什么兵的，女孩子取个花呀草的不行吗？每次换个老师都要把我纳入男生一列，他们有认真多花点心思取吗？不就只想要个儿子而已罢了，妈不爱我们，多少还能接受。老爸他那种完全是虚伪，不爱就不爱，干嘛还假装喜欢的样子！”谢小军越说越激动起来，使劲地握着方向盘，眼中露出愤怒的目光来。
“算了，不说这个吧，你好好开车，我俩的生家性命都在你这个方向盘上。你现在怎么样？杨三对你还好啥？”谢东北转换话题，生怕出事。
“有啥好不好的，不好就再离呗！”离开父母的话题，谢小军平静下来。
“别呀！你这都是第三个了，你岁数也不小了，还是安心过日子为好，折腾不起呀！”
“我跟哪个不是安心过日子嘛！可过着过着就总过不下去了，谁让我尽遇到渣男呢！我也没办法！”
“娃儿呢？现在怎么样？”
“现在大二了，好多了，没那么逆反了。”
“她可比我们羊羊漂亮多了，将来找个好老公，你可要好好把握，别搞得都像我们这代人一样。”
“这个难说，她还说她永远不结婚呢！”
“唉！羊羊也这么说，那天我和她聊天，说到家里的事，你没看到她气愤的样子哟！只是也不怪她们，都是我们上一辈人没做好，毁了三代人呀！”
“就是！你看他们上一辈坐的坐牢，失踪的失踪，贩毒吸粉的、找小三的没一个好东西！害已又害人，才风光了几年嘛！把我们都害了！”这次谢小军更愤怒，用紧握方向盘的双手使劲地原地打了一下，把谢东北吓一跳。
“好！不说这个！怎么又说到这上面来了？！”
由于谢小军的激动，谢东北一时还真找不到话题，她怕一说又说到这个上面，大家不愉快，于是俩人沉默起来，各自消气。
谢思源决定出去走走，待着不动一个月了，人都感觉要僵化了。他也想出去看看，齐老师说的对，如果我再对大妈那态度，我真就是个无情之人，还是看给她买点什么礼物以表心意为好。再说放假的最后一天，再不出去看看就真没时间了。
下了两天的毛毛雨停下来，地也干了。谢思源大胆地走在街上，但他不知道往哪去，给自己出了很多主意还是拿不定，吃的？穿的？用的？好像哪样都不缺，到底她需要什么？那什么又叫养老送终？怎么养?这些不是谁都可以做到吗？非要我这个儿子干嘛呢？谢思源百思不得其解。
谢思源拄着拐杖，脚上打着石膏，茫然地站在大街上足足有十几分钟，行人匆匆，投来不少的同情目光，他想如果在跟前放个碗，一定会有人投币的。当他醒悟过来后，只有立马撤退，管他向哪儿去，只要在动就行。
谢思源走进距离最近的日月光，这里到是吃穿住行样样齐全、应有尽有，买什么只能多看看，也许能看出个头绪来。实在不行又只有给齐老师打电话了。
“齐老师！不好意思，只有又打扰您了。”谢思源从早上到中午转了几个小时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求助。
“小谢！你还跟我客气啥呢？说嘛！”
“这样的，过几天我大妈七十岁生日，我想给她买件礼物，但是转了一上午都不知道买什么，像这种小事也给您打电话真不好意思。”谢思源背对着行人，坐在商场的椅子上。
“哦？先不说买什么，你能想到买礼物就很不错，想通了？”
“嗯！确实我大妈对我不错，我昨天在家想了一整天，把我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都想了一遍，她确实爱我，也很不容易，再想想对于我来说，她真的是很伟大。”
“你能想到这么多，说明你很懂事，明事理。至于买什么东西其实真不重要，你能有这份心，你大妈应该就很高兴。”
“齐老师我有个问题。”
“说！”
“什么叫养老送终？我想了一下吃穿住行样样我大妈都不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行？”
“其实你说的这个问题，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当今社会普遍存在的问题。以前穷，物质匮乏，养儿防老防的就是老了没劳动力的时候，能有子女养活自己。而男孩能力总比女孩强，所以会重男轻女。但现在用体力的工作越来越少，拼的都是智力，男女就都差不多，不好意思说远了。现在生活好了，老的都有退休金，农村的也有养老保险，所以在经济上是不需要子女再承担什么，这不等于子女就没责任赡养老人，这个赡养的性质就有所变化，不只是给钱送物资就算孝。对父母来说子女幸福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子女过好了就是最大的孝心。老人更需要的是精神上感情上的东西，陪父母看场电影、给父母亲手做顿饭，一起喝喝茶、说说话谈谈心，有条件的出去旅游一下，做好这些就叫养老了。当然当老的也不能每天都黏着子女，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因为子女还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家庭需要照顾。”
“啊？就这么简单呀！”
“你以为呢？要给父母多少多少钱？买多贵多贵的东西？他们一辈子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还需要子女的钱？如果真这样，那他们就是贪。老一辈人活着不为别的都是为子女而活，许多父母说不定都给子女攒下一笔钱以备不时之需。”
“那送终是不是就复杂点？”
“老人身体好时叫养老，老人身体不好时甚至不能动的时候就需要送终。因为每个人都不能预知未来，不知道自己会得什么病，会有怎样的结局，万一得了特别像瘫痪、老年痴呆等这些自己不能主观意识的病，需要子女照顾，死得有尊严一点。然后死后有人为自己入殓入土，也算回归大自然中，不至于成为野鬼。送终是做子女必须去做的责任和义务。”
“哦！这样呀！齐老师我知道我该买什么该怎么做了，您不用说了，拜拜！”谢思源突然有了主意，因为轻松而愉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