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伤之原9——练就重庆美女的天气
重庆是四大火炉,这个说法好像这几年也占不住脚了,不是不热了,而是越来越怪了!根本没规律,好像没有春秋天,只有冬夏天。忽冷忽热,摸不着头脑,三四月的天,一下雨就冷得要穿冬衣,一出太阳就得穿短袖T恤,活生生地把重庆美女像做口水鸡的工艺一样,当然也造就成独特的重庆美女,外地人看重庆美女是个个秀色可餐美若天仙,如何炼就而成想体验者,来来来!有勇气重庆欢迎你!也不知是不是三峡水坝作的怪,还是网上流传地球轨道向北纬偏离了3.15214米,火城重庆永不再热了。是真是假老百姓不关心,只对气候的改变而惊叹,不是怕热而是少了一份童年的乐趣。
大街上随处可以听见的“冰糕!雪糕!2分、3分、4分~~”,到所有的工厂每家每户都会发一大坨坨的冰砖,再到柠檬汽水、厂自制可口可乐。家家户户开着门,拿着蒲扇,点着纹香,男人清一色地打着光巴登,女人没人穿胸罩,短袖短裤,任意地睡在屋里屋外,甚至马路边,凉板床、逍遥椅上。大大小小睡不着不知热的孩子一起打闹着,流着汗笑的哭的,偷家里晚饭没吃完的剩菜剩饭、瓜果点心的,胆儿大的大孩子偷存钱罐里分分钱买冰糕吃的,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偷来的就好像要好吃一些,然后把所有偷来的东西大家聚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分享着,那怕就只有一支冰糕不管多少孩子不管男孩女孩只要参加的都会一人舔一下!那日子那发小!当然是再回不去了。
这些情景在肖老师脑海里经常出现,不知是老了还是因为孤独,反正只要静下来,一幕幕画面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闪现。肖老师仍盯着面前这碗醪糟汤圆,虽然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但思想不知不觉回到了从前,想起更早的事,甚至童年模糊记忆时的事来,或者周涛,如果当时对他有一点点感觉,说不定跟他结婚了,那将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屋内安安静静一切没变,连她的坐姿都没变,如果不是时间在变,真叫人怀疑这只是一幅静止的画像。
“叮~~叮~~”
手机震铃声打断了肖老师的思绪,疑惑着会有谁会打电话,懒懒地找到手机,看到是个陌生电话,随手挂掉,一看时间真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快中午一点钟了,一时间找不到自己该干什么,又回到餐桌前刚才的位置坐下。
刚坐下手机又响起来,以为还是刚才同一个电话,不想接。但一直响拿起一看却是重庆的本地号码,想必应该不是骚扰电话,接通:
“喂!你好哪位?”
“哪位?!我呀!张咏梅!”
对方激动的声音并没有带动肖老师多少,只是比开始声音大一点而已:
“哦!你呀?怎么打电话给我了?”语气中不像二十年没见的老朋友,而是就像几天没见面一样,平淡而理所当然。
“哟!哟!哟!我们可是有二十年没见面了吧!今天不是你大女儿给我电话,我可真以为你失踪了呢!”
对方越发激动,肖老师却越平静下来,淡淡地说:
“哦!有事吗?”
“有事吗?!哎!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我们这么久没见面,好久出来坐坐呀!”
“可以,改天嘛!”
听肖老师的口气,张咏梅一时不能判断她是有意推脱,还是误会约在今天有事不能出来,忙解释到:
“我今天才能从K市回重庆,现在和你女儿孙女坐在一起的,到家可能大概四五点钟,有些累,我们约在明天下午见可以不?”
“也行。”张咏梅一阵乱七八遭的激动还是让肖老师感到很亲切就答应了她。
放下手机,回味着刚才的对话,感觉岁月并没有在她的声音里留下什么痕迹,还是那么的爽朗,暗自心伤起来,甚至嫉妒起来。有点后悔答应她见面,见了面说什么?
开车的是张咏梅的大儿子,坐副驾驶座的是谢军,张咏梅和谢东北及女儿坐在后排,张咏梅不改健谈的风格,一路与谢东北攀谈着。而米雪阳的脾气就像重庆的天气,只有夏天的暴躁,冬天的冷漠,没有春天的阳光明媚和秋天的和风细雨。此时是她的冬天,不管谈什么与自己有关无关的她都不与理会,望着车窗外,不知想什么。谢东北看她这样觉得在长辈面前很没礼貌也很丢脸,几次想拉她入伙,都只有一个“嗯”字,再不就是笑笑了之。也不好发作,只得任由她。
张咏梅给肖老师打完电话激情未了,仍用激动的声音对谢东北说:“我上一次见到阳阳的时候,她那时好小哟!”
“是的,她那时才两岁多点。”谢东北回答着用手悄悄拉拉米雪阳的衣服,米雪阳转过头来却不知说什么,假假地微笑了一下又头朝窗外了。
张咏梅见状心想可能俩娘母吵过嘴,想着如何转移话题,只是不想大家尴尬,在她字典里只要不说话就是冷场就尴尬,而且也得彰显她车主的身份,只好话题转移但时间上居然还是接起的,真是聊天高手。
“唉!你爸爸才是没福气呀!他那么能干如果活到现在都不晓得会发展成啥样子!”她说完这话就意识到这个话题也不是最佳选择,谢东北虽没回应什么,但从她表情来看她父亲是带有怨恨的,于是又转变话题:
“我记得4月15号是你妈的生日,今年可是她七十大寿呀!打算怎么办?”能和谢东北有共同的话题确实不多,能聊天的不是她爸爸就是她妈妈,去世的人不能聊,就只能聊她妈了,谢东北都替她累。
“没听她说,不知道怎么办呢!”
“那我明天可得好好问问!”
“你妈可是我们的班花呀,年轻的时候好多男人追哟!她现在怎么样?”说这话的同时谢军回过头来对她说到:“你才是哟!没老没少的老了呀?怎么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嘛!”张咏梅气凶凶地回老公一句:“你管得!”又边说边笑眼睛直盯着谢东北等待她的回答,小小一个插曲刹是让谢东北羡慕起来,能活到七老八十岁还能这样说话真是一种幸福。
谢军的插曲并没有打断张咏梅的热情,她仍等着谢东北的回答,谢东北也无法回避回答道:
“应该还好吧!”
应该还好吧?这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回答让张咏梅吃惊震撼不小,而且真有些糊涂了,想起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她也是说她们少于来往,不长记心呢?真不该再问这话!张咏梅有些忐忑地担心着,这一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二十年的空白就像电影剪断了一段,怎么也接不起了呢?本还想长篇大论地说些从前的事,一定会令孩子们好奇而感兴趣的,没想到这句话从谢东北口中一出,还真不知这个天该怎么聊下去。
谢东北看着伯母满脸的笑容逐渐消退,感觉到自己的话是说得有些不妥,接着补充道:
“她身体挺好的,就是不爱出门,不喜欢跟我们沟通联系,跟家里所有人都这样。”
“哦!这样呀!”于是张咏梅很荣幸明天与肖老师的见面同时,更多的是对她的关心和担心。
话聊到这份上,张咏梅真不好再往下聊了,于是说累了需要睡一会儿,其实这也正合谢东北的意,提到家人没一个能让人开心的,静下心来回想到刚才说到老妈七十大寿,这还真提醒了她,想想老妈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到底该怎么搞,回去还是得问问,或者先问问二个妹妹的意思。想着想着也犯起困来,打着哈欠眯上眼睛。
米雪阳仍望着窗外,忽然想起明天星期一要返校,老爸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没给。到家才四五点,回去又要听老妈念叨,索性给老爸打个电话也好找个借口出去,可久打也不回,无明火涌上心头却又不好发作,只得默不着声地气极败坏地发了一条微信: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没给我哟!看到微信久也没回,米雪阳气不打一处来,把手机狠狠地放回手提包内再不与理会,又心不在焉地看着飞驰的风景,见一车人除了堂哥在开车外都睡了,无所事事地只想尽快到家,虽然到家也是个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