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茶茶
哪里来的熊孩子？
白茶扶额，拽住男孩后颈衣裳把人领起来放距离她半米远处，头放他头顶阻止他冲上前的冲动，正色：“小弟弟，虽然你姐姐我很漂亮，但娘亲是不能乱认的。”
易茶：“？？？”
他瘪了瘪嘴巴，眼泪滚滚而下，精雕玉琢的小脸愈加粉白，像陶瓷娃娃，一戳就破，两条胳膊白嫩白嫩的。
“呜呜呜～”
“娘亲，你不记得小茶茶就算了，现在还想当小茶茶的姐姐，这是伦理逻辑问题啊，你脑袋是秀逗了吗？”
“呜呜呜～”
男孩睁着忽闪忽闪的挑花眼，分过精致的小脸挺平静镇定的哭，哭一会儿就抬起白白嫩嫩的爪子擦擦眼泪，然后继续哭。
白茶：“……”
她修长五指攥紧，心底狂风骤雨疯狂敲击，涌上来难以抑制的揍人冲动。
俯身，双眼直视男孩：“你说谁脑子秀逗了？”
乱认人就算了还骂她？为孩子脑子装的是粪吗？
男孩眼神怯怯，张了张嘴：“娘亲，你…你眼神好可怕……”
白茶：“……”
果断麻利打开手机，拨打110，对面很快接通，她道：“您好，是110吗？这里走失了一个孩子。”
对方问哪里，白茶一口气报了具体位置，都不带丝毫犹豫踌躇的。
男孩一听，瞬间眼泪哗哗，桃花眼像拢了一层雾气，迷离扑朔。白茶原本冷眼瞧着，忽而就觉得似曾相识。
“别哭了，小弟弟。”她蹙眉，刻意让声音柔和一点：“警察叔叔一会儿就来了，等找到父母你就回家吧。”
“我家就在这里。”男孩伸手拽住白茶黑白格子衬衣下摆，明眸皓齿，可爱到惹人犯罪：“娘亲，我是来找你的。”
白茶把他手拿开，声音清冽：“小弟弟，咱们警察局说，碰瓷儿是不好的行为，当杜绝。”
她才十八，哪里来的孩子。
一个小时后，白茶跟男孩一起坐在警察局里，且都登记了基本信息，随后被分开问话。
白茶在等候厅，进来一个又高又瘦青年警察，拿着纸笔：“你好，女士。”他打招呼，神情莫测。
白茶嗯了声，长腿曲着，把玩手中黑壳子手机，神色自若：“我可以走了吗？”
“暂时不能，对方声称您是他母亲，而且我们调查了他身份，没有户口身份证。”他看了眼白茶，垂眸把笔戳在纸上，随时准备记录：“您确定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吗？”
“没有。”
笔尖顿了顿，他慢条斯理道：“如果有的话还请不要撒谎，因为您的行为可能触犯法律。”
“我当然知道。”白茶眉宇间清冷淡漠毫不慌张，眼睛更是一片死水波澜不惊：“我建议你们调查一下他的行踪，一个孩子，当没有办法凭空出现在那里。”
警察微微忪怔，点点头：“好的。”
怀疑白茶弃子的念头瞬间土崩瓦解，这般从容镇定泰然若素又思路清晰，可不像作假。
抽出一张纸跟笔递给白茶：“填完这些你就可以走了，不过近期最好不要外出，准备随时过来一下。”
伸手接过，扫了眼，白茶嗯了声，唰唰开始填写身份信息、地址、工作这些东西。
写完后，交给警察她就回去了。
***
牛头马面趴阳台上晒太阳，嘴里咕咕哝哝。
牛头说：“你刚刚有没有感受到小主子的气息？”
马面点头说：“似有若无。”
牛头说：“一段时间未见好想念他。”舔了舔爪子，有些困惑：“可他不是过段时间才能出来吗？该不会自己溜出来了吧？”
马面沉默寡言：“极有可能。”
牛头说：“那就热闹了。”
***
京大军训时间是九月五号正式开始，为期半个月，之前时间用来让新生熟悉校园顺便调整心态，故而管理非常松散。
白茶没住校，但交了住宿费并挂了名，还顺便弄了两床被褥和一些洗漱用品放寝室。
京大对住宿也并不做强制要求，没有查寝这些事务，出入很宽松人性化。
白茶准备不忙的时候回这边，忙碌的时候就住宿舍，毕竟牛头马面还在，她不能不管。
九月三号下午傍晚时候，白茶接到警察局电话，对方饱含歉意，带着商量语气：“你好，女士，还记得您送来的那个孩子吗？”
白茶说：“记得。”就是脸长什么样子她忘记了。
“是这样的。”老套又百用不烂的开端：“那个孩子目前无人认领，我们即查不到他来的路线，也查不到真实身份。”
白茶侧脸看屏幕，迟疑：“这些与我有关吗？”
对面似乎被呛到，尴尬的咳嗽两声，继续坚持目标：“是这样的，那孩子在警察局一直哭着要母亲，而且喊的都是您的名字，我们通过商议，看能不能暂时寄养在你家？”顿了顿，他道：“当然，我们会合理承担抚养费。”
其实他们也很无奈，通过行迹追踪和监控调查，这位女士的的确确初来京都且以前从未踏足一步，而她来时身边空无一人，更别说孩子。
再说那孩子，出现的异常诡异，仿佛凭空现身，周围监控都没能留下蛛丝马迹。
白茶拧了拧眉毛：“这怎么行？孩子都需要生长在父母身边方能茁壮成长，我一个陌生人不甚妥当吧？”
对方沉吟不决：“他对您很亲昵，除了孤儿院这是目前最稳妥的方式，有监护人照料下成长的孩子心理上会更健康。当然，我们并非要道德绑架，只是恳请您认真考虑。”
白茶正在看学校发放的专业教材，闻言，摩挲着书角，心绪微乱：“好的，我会认真考虑。”
“多谢，再见。”
双方同时挂掉电话。
白茶又翻看两页，都是关于电脑系统硬件软件的基础知识，对她实在小儿科，面不改色倒背如流她都敢尝试，所以就合上了。
屈指扣开手边汽水拉环，白茶仰头喝了一口。与此同时，耳侧传来客厅传进来喜羊羊与灰太狼片尾曲，她莫名其妙就心烦意乱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