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三十年前
第五十六章：三十年前
有人微微点了点头，话唠官吏继续道，“十几年前，这九剑客风头正盛之时曾败于天门剑客！”
那些原本不太服气的人不说话了，这次是真的说不了话了。
他们可没那个资格对九剑客不服气。
小石头倒是撇了撇嘴，不过他不是不服气，而是对话唠官吏说的话有些不屑。
话唠官吏与事实是有点差别的，不过小石头没有反驳的打算，谁让九剑客那个大胖子前天还败给了他阿姐呢！
“昨日这天门剑客也来到了宫门外，当天剑山庄的众人赶到之时才接着他们的掩护走向太尉！”
话唠官吏恢复了他精彩表演时的模样，他神采奕奕地看向其他人问道“想必你们都知道被杨九郎收买在身边有姑苏狂客之称的孙裕安吧？”
众人配合着他点了点头，他于是继续道，“先不说这姑苏狂客对太尉是否有所不忿，他却是第一次面对天门剑客出剑。”
“仅是一瞬间，孙裕安只看见一道剑光，太尉就横死当场！”
众听客听得兴致勃勃，见话唠官吏又顿了下来，于是忙问道，“然后呢？”
“嘿嘿，”话唠官吏大抵曾说过书，此刻一声恰到好处地渲染了他接下来的话，“别看这孙裕安在姑苏城有狂客之名，他护着的太尉在他眼前被天门剑客一剑枭首后，他甚至不敢出刀与天门剑客比斗！”
“连刀都不敢出，我看这姑苏狂客倒是有些浪得其名！”
有人忍不住评价了一句，惹得一个来自姑苏城的大汉怒道，“非是他浪得其名，而是天门剑客过于强大。孙裕安确实在姑苏难有敌手，一把长刀讯如雷霆！”
话唠官吏点头道，“这话确实不假，孙裕安不是沽名钓誉之徒，其刀法确实非常人能敌。不过他此次面对天门剑客没敢出刀，任由天门剑客在眼前杀了自己的雇主，以后这江湖上只怕大多人说起他都会嗤之以鼻！”
话唠官吏一点也没有把自己刚刚的那声冷笑当做是嗤之以鼻的意思，有板有眼地说了一通和搏得了满座同感。
只有那来自姑苏的汉子为孙裕安说了一句话，“面对天门剑客这样的人，孙裕安哪里敢出刀？若是出了刀，岂不是连命都没了！”
有人兴许是不想这人坏了聊天的兴致，于是摆摆手对话唠官吏道，“天门剑客一剑杀了那狗官，孙裕安连刀都不敢出，你且说后来如何了，我听人说他被京兆府抓了去可是真假？”
此刻小石头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并不是对于此事毫不知情，只是借着听故事的由头解闷。
看着很享受被追捧的话唠官吏，小石头心中不禁一阵腻歪，但此刻听人说天门剑客被抓了不禁提起了心弦朝那话唠官吏投去目光。
话唠官吏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他坐在一块不知是谁奉献出来的小板凳上直着腰喝了口茶道，“这确实事实，不过你们若是知晓天门剑客的出身也就不为此事惊奇了！”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而后有人作丈二和尚样问道，“这天门剑客的出身不就是天门吗？你方才是已经说过的呀。”
话唠官吏端着茶盏神秘地笑了笑后扫了众人一眼肃声问道，“你们可知道三十年前广玄关一役？”
话唠官吏的这一声问话突地使许多人默然不语，原本紧凑的故事氛围变得有些沉闷。
小石头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同，不禁仔细看了看周遭的人，有些人也同他一样不解，疑惑地看着周边一个个突然发闷的人。
这时，有一个汉子面无表情地道，“三十年前广玄关一役，先帝钦赐广玄将军也就是广玄关守将叶桑及其副将孟英、周成武殉国，边军七营毁其三，三十万广玄军战死二十万！”
这汉子大抵不太喜欢这般哀悼的氛围，于是突地转了话锋高声道，“便是这二十万将士的性命缔造了我大秦西北三十年的太平，三十年前蛮夷王族舍弃族中妇孺背水一战妄图破广玄关南下入主中原，广玄关甚至来不及传递蛮夷叩关的消息便被动与蛮夷决战！”
有人紧低着头泣声道：
“那一战，广玄军死了二十万人，将军及其两个副将都殉国于其中，骠骑营、天玄营、玉玄营三营全军覆没！”
有人接了话头，他抓着在地上涂挞的小木棍出神地道，“那一战，关外牟族四十万大军生还者不足千人！”
“牟族狼子野心，百年来屡屡入侵我大秦疆土！便是三十年前广玄关一战，我大秦耗费二十万广玄军的性命得来了这三十年太平！”
有人站了起来朝西北放抱拳道，也有人愤愤然，“现今牟族再次叩关，八万人就使得我二十万广玄军难以招架！”
“杨九郎该杀！”
有人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有人红着眼睛目视前方。
小石头紧盯着看，心头积郁着一种难明的情绪，他不免有些出神。
话唠官吏看着众人这般情形过了许久才出声道，“诸位且都坐下，听我叙述。”
那些林立起来的人于是接着坐了下来，但沉重的气氛一时还难以消退。
话唠官吏握着茶盏笑道，“诸位，我从此姑且告知你们，免得你们做了无头鬼还不知其中大义！”
小石头回了神没明白话唠官吏这句话的意思，正忍不住想要询问就见话唠官吏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这一眼与先前小石头对话唠官吏所有的感受全然不同，泛着冷芒使得小石头不由得止住了询问的欲望。
“这天门剑客，”话唠官吏扫视全场，一股浩荡的气势覆盖全场，“姓叶，名回桑，字谨行！”
众人听到此话时都瞪大了眼睛，小石头心中更是翻起了滔天的巨浪，他此刻听话唠官吏的前后语才想到其中的意味，心下不禁暗骂自己愚笨。
话唠官吏的声调突地拔高，瞬间就使得蠢蠢欲动的众人止住了言语，“乃三十年前广玄将军叶桑之妻枭阳郭氏所生！”
话唠官吏说完了，人群也终于炸开了锅。
“原来天门剑客竟是叶将军之子！”
“原是如此，我道他为何会甘愿被禁卫军捕了去！”
“竟是叶将军之子，叶将军在天有灵……”
有人恍然大悟地看向长安城道，“叶将军父子真大义无双！”
小石头看着这些人，心中也逐渐明了了他们的意思，心道，“叶哥若是杀了杨九郎一走了之，杨九郎一党找不到刺客就会朝皇帝发难，满朝文武也会为了争权对此事大做文章！只有抓到了刺客，皇帝才能暂时压住大臣们，而后便能借着边患肃清朝堂……”
周边守卫城门的官兵们见这些人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原本按照他们的职责是要出声喝止的，但此事是因话唠官吏而起，且其正端坐在这群人中间，所以也就没有喝止，只是立在一旁细目看着。
也不知他们听见了这些人欢喜的话了没有……
见那话唠官吏犹自喝起了茶，小石头于是放下心头的思虑靠近了话唠官吏问道，“你为何对此事这般清明？”
话唠官吏瞧了他一眼，呼呼地吮了口茶道，“要你管！”
这一幕，何其相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