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41.证人失踪
苏雅借着帮忙沐熙晗整理资料的机会，对申新玉南下计划的合同、资料等文件都进行了详细的阅读，对于其中的条款，尤其是涉及招投标的问题的，她都格外细心。所以才会对沐熙晗的出现毫无知觉，最后差点摔下椅子。
当她心中大概有了摸索的方向之后，在后来的时间里，她还是跟在沐熙晗旁边，一边扮演着秘书的角色，一边偷偷地拍下文件重要的部分和她觉得有问题的部分，再发给苑西，让苑西去联系刘世乾，由他们判断她提供的证据是否有用。
刘世乾发现父亲刘海冰在沐家的一些工程验收上确实起了很重要的作用，这其中的利益瓜葛不言而喻。于是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住在苑西家里，他们除了讨论案件，也会适当的放松谈心。在刘世乾那段孤立无援的日子里，苑西成为了他心中唯一的光，是能让他暂时忘记伤痛和无助的药方。
“二哥，爸说，让你今天回来吃饭！”
刘世妍坐在梳妆镜旁，一边摆弄项链一边给刘世乾打电话。
“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吧，不知道，反正他早上走之前说有事要跟你说，让你回来一趟，看样子还挺着急的。”
“好，我下班就回去。”
刘世乾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眺望着远方，挂了电话，随手拿起装着水的喷壶浇灌窗台上的几盆绿植，清除绿植枯萎发黄的叶子，擦拭叶片上的灰尘，故作轻松的姿态在同事面前来来回回。
最后一次见到刘海冰，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儿了，刘世乾轻轻地放下喷壶，呆呆地望着绿植。他想起一家人最后一次一起吃饭的场景，大哥结婚后从家里搬了出去，饭桌上的四个人冷冷清清，不言不语，各有各的心事。第二天接到苑西的电话，到苑西家查看苏雅送过来的材料，他就再也没回过家里。不是不想回，只是知道的越多越难面对那个曾教育他忠诚为民的父亲而已。
“该来的总会来的！”
刘世乾一声叹息。
“什么该来的？”
同事举着保温杯站在他旁边问道。
“暴风雨。”
刘世乾转过身微微一笑，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下班后，刘世乾开车回到了家里，刘世妍和妈妈在客厅看电视，阿姨在厨房做晚饭，没看到刘海冰的身影。他假装潇洒的丢下车钥匙瘫坐在沙发上，抢夺着刘世妍手里的零食，仰着头往嘴里扔。妈妈看到他的样子慈爱的笑笑，
“你可好久没回家了！”
“是吗！我的心一直在这里！”
“哕！”
刘世妍摆出一副想吐的样子，嫌弃的对着刘世乾发出要吐的声音。
“这么恶心的话也说得出口！”
“怎么着吧，碍你事儿了！”
说完刘世乾起身一把搂住刘世妍的脖子，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
“妈！妈！你看二哥啊，可真招人烦！”
“诶呀你再说我！”
……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刘海冰还没回来，打电话没人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三个人坐在餐桌旁饿得不得了，刘世妍起来一圈又一圈的踱步，嘴里哼哼唧唧的埋怨着。
晚上九点的时候，刘世乾打电话到刘海冰的单位，值班的人说整栋楼里除了值班的人其他人早就走了，听到这里，他的心忽然就揪在了一起，他又马上拨通父亲刘海冰的手机，还是无人接听。
“爸爸去哪了？他……今天要和我说什么？”
刘世乾一边心里思忖着，一边安慰着母亲和妹妹，联系了大哥刘世贤，很快，大哥也赶回了家里。一家人坐在客厅，发动所有的关系寻找刘海冰，都没有线索，刘世贤和刘世乾开车去了父亲单位，申请查监控，另一边，嘱咐妹妹照顾好妈妈。
“哥，我心里有点慌。”
“没事别瞎想，爸……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刘世乾没再说话，转头看着窗外，内心在祈祷着父亲平安。在那天之后，刘家倾尽全力寻找刘海冰，一无所获，警察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刘海冰就这样失踪了。
这个消息让苏雅陷入了苦闷，案件越来越清晰，线索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刘海冰偏偏在这时候失踪了。苏雅一连几天食欲不振，做饭的时候也总是恍恍惚惚，好几次切菜差点切到手。
“你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
听到沐熙晗的声音，苏雅赶紧回过神来，拿起热水壶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沐熙晗的手边。
“身体不舒服吗？”
苏雅摇摇头。
沐熙晗绕过桌子走到苏雅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不是病了，那就还是有心事喽!”
苏雅拉着沐熙晗在旁边坐下，然后抚摸着他的头发。
“刘海冰失踪了！”
“谁……”
“刘海冰，当年立交桥案件的办案民警，现在是公安厅副厅长。”
“他……为什么失踪了？”
苏雅沉默着，低头看着水杯，拿起热水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她双手捧着水杯，不知道如何开口。
沐熙晗看到苏雅这个样子，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调查他了？”
苏雅没说话，眼睛看着手中的水杯。
“还有我奶奶？”
苏雅缓慢地喝了一口水，轻轻地放下水杯，转过头看着沐熙晗。
“嗯。”
沐熙晗长叹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苏雅担心他生气，赶紧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抓着他的手臂，嘴唇抽动着吐出两个字，
“弟弟……”
沐熙晗看着苏雅不安的神态，伸出双手环抱住苏雅。
苏雅愣在原地片刻，她本以为沐熙晗会暴躁发怒的，哪想到是眼前这般宁静，总让人觉得不真实。她缓缓抬起双手放在沐熙晗背上，不安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悲伤。
“我早该发现的！”
“什么？”
“你是在意的……当年那场事故……”
苏雅没有说话，眼睛里藏着泪，好似当年苏珺床前消极绝望的模样，短暂的眩晕感又出现，她强忍着不适感，紧闭着双眼，靠在沐熙晗侧肩，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