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体质鉴定
几分钟后，宴会厅。
原本已经安静下去的宴会厅又在一度的热闹了起来，原因只有一个——
就在刚刚，宴会厅里忽然传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那个刚刚被巫师拒绝掉的孩子忽然宣称自己拥有和巫师一样的体质，可以成为巫师？
关于元素体质者的事情在公国内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此时口口相传之下，大家大致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纷纷集中到了大厅的右上角。
“罗尔斯，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愚弄巫师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我能理解你迫切的心情，但为此而撒下谎言这可不是一个理智的行为，巫师可不是那么容易受到蒙蔽的！”
对于这条爆炸性新闻宴会厅中的绝大多数贵族都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这实在来的太巧了，前脚刚刚才被巫师拒绝了前往巫师世界，后脚就宣称自己拥有元素体质，这怎么看都像是情急之下做出的过激反应。
面对大家的质疑，罗尔斯男爵也是心有犹豫，毕竟从前他也从来没有听希斯说过他的‘特殊’。
他不禁问道：“希斯，你真的确定吗？”
大家的视线纷纷集中到了希斯的身上。
“孩子，想好了再说话，这可不是随便撒个谎就能糊弄过去的。”
“拆穿谎言的恶果你真的明白吗？到时候害了自己，还得拖着整个灰林领为你陪葬！”
希斯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劝解，只是转过头对罗尔斯男爵道：“是的，伯父。”
顿了顿，他补充道：“我已经发生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只是不想让您担心，所以之前并没有告诉您，我很抱歉。”
罗尔斯男爵与希斯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从来没见希斯说过谎，这时见他说的有板有眼，心里面也稍稍松懈了一些。
旁边的贵族们依然不肯相信。
“罗尔斯，那孩子犯糊涂，难道你也跟着犯傻吗？对一个13岁的孩子言听计从，你疯了吧？”
“你真的要把自己拖入泥沼吗？”
大家长吁短叹。
“巫师大人！”
“巫师大人来了！”
“那孩子的谎言要被揭穿了！”
正在这时，人群传来了喧哗声，随即往两边分开一条道来，巫师斯拉维克与冈斯从这条道路之中走来，旁边还跟着梵妮艾拉等几个孩子。
“梵妮，你说的那个疑似元素潜质者的孩子在哪儿？”巫师向旁边的梵妮艾拉询问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局促。
“就在那边，斯拉维克大人，就是那个黑头发的孩子，刚刚给您带来戒指的那位。”梵妮艾拉指着希斯的方向道。
斯拉维克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希斯。
他走了过来，禁讶异道：“又是你，孩子？”
希斯行了一礼：“巫师大人。”
斯拉维克没有拖延的习惯，在确定了目标后，他便迅速切入了主题：“你确定吗？孩子？真的看到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它们与幻觉并不是那么容易区分，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的，它们，要更真实。”
希斯思索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道：“我想是的，大人。”
斯拉维克眼睛不禁一亮，脸上也多了几许的笑意，他问道：“这些幻觉是经常发生吗？”
希斯摇了摇头：“并不，到目前为止一共碰到过两次吧，一次是刚刚接触到您手中那枚奇怪戒指时，上面的那两只蛇忽然爬了下来，并宠着我口吐人言，还有一次是一个海螺，我没带在身上，我听到里面有歌声，嗯...一个女声。”
另外长腿的蘑菇与两个头的蜥蜴希斯认为那并不是幻觉，只是奇怪的物种。
听罢希斯的介绍，斯拉维克一愣，他不禁问道：“你是说你是最近才看到这些幻觉的？”
希斯点了点头：“最早就是几个月前吧。”
斯拉维克眉头蹙了起来。
元素体质者一般都是与生俱来的，从出生开始他们的灵魂、精神便能与元素产生共鸣，换而言之，像这种幻觉也应该是从出生开始就能看到，而眼前的男孩却说他是最近才开始看到幻觉的，这明显有些不可思议。
斯拉维克的表情落在大家眼里，人群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也看出来了巫师似乎从这个男孩身上找到了不合常理的地方。
“罗尔斯，赶快劝劝那孩子吧，在巫师拆穿他的谎言之前最好主动交代。”
“老老实实做一个凡人有什么不好的吗？靠谎言是改变不了命运的。”
人群纷纷争论起来。
男爵皱了皱眉头，贵族们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他十分不舒服，他简单斟酌了一下，不退反进，上前一步向着巫师询问道：“巫师大人，恕我冒犯，请问...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直接验证吗？验证这孩子是否拥有您说的元素体质？”
事情进行到这个份上，他也算是豁出去了，哪怕得罪了巫师，今天这个鉴定也必须继续下去。
看到罗尔斯的表现，一些贵族纷纷皱了皱眉头，而另外一些则露出隐晦的笑容，像是在为眼前的成果而志得意满。
大家都看得出这时候的罗尔斯有些失去分寸了，这个时候主动上前凑热闹一会儿如果鉴定失败招致巫师的怒火必然也会被牵连进去，就算没有，他这时候这种不成熟的表现也会令他在贵族群体中口碑大跌。
而对于一部分贵族而言，这正是他们想看到的。
斯拉维克这时候心思都放在希斯身上，并没有留意到罗尔斯的无礼，听到询问，他皱着眉头道：“有是有...”
边说着，他如同先前那样一般，手伸进袖口之中一番摸索，不大一会之后从中拿出来了一个小瓶子。
他将瓶子打开，里面装的是粘稠的墨绿色液体，正在往外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一股刺鼻的味道在空气当中迷茫着。
斯拉维克迟疑了一下。
在六岁以前，针对学徒的鉴定都十分容易，但是过了这个年纪就不容易了，并且年纪越大鉴定也越困难，花费也更贵。
过了会儿，他才将瓶子递给希斯：“这是精神药剂，喝下它。”
虽然说鉴定失败会让他蒙受损失，但如果鉴定成功的话，一名元素体质者给带来的收益也是十分喜人的。
希斯接过了瓶子，首先让芯片鉴定了一番：“芯片，扫描，分析成分。”
“滴，扫描失败，成分不明！”
扫描失败？
希斯皱了皱眉头。
他继续问道：“对身体是否又伤害？”
“滴，资料不足，无法判断！”
无法判断...
芯片回馈上来的讯息一时不禁令希斯有些迟疑。
而看到他的动作，人群当中不由得响起了几道轻蔑的冷笑，像是在嘲笑希斯的懦弱。
“不用害怕，孩子。”就在这时，斯拉维克巫师的声音响起。
他冲着希斯笑了笑，宽慰道：“这只是普通的魔药，没有害处的，它的作用仅仅只是刺激精神力，如果你具备成为巫师潜质的话，那你这时候会看到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不要担心，它们不会伤害你。”
希斯思索了一下，便也不再继续迟疑，点了点头，而后很干脆的一仰头，将瓶子里的液体全数喝了下去。
味道...不是太美妙，有点儿像是用板蓝根捣成粉末再往里面添加了地里面刚刚挖出来的蚯蚓，有一股很大的咸腥味儿，以至于希斯刚刚喝下去之后甚至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头。
“怎么样？有效果了吗？”
刚喝下去，希斯便听到眼前传来一个迫不及待的声音。
他刚准备回答，又听那声音道：“我说的没错吧，被啃掉的脸这样处理一下是不是更好看一些？”
什么情况？
希斯错愕的抬起头来，才发现眼前根本就没有人。
不仅是眼前，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时候大厅里面有了很大的变化。
首先是里面的人群消失的一个不剩，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大厅当中。
烛灯依然在滋滋燃烧着，但是跳动的火苗却仿佛不如之前那么明亮，昏暗的光线给这里多了一份阴沉的味道。
没有人？那刚刚的声音是哪儿来的？
希斯惊诧。
他抬头往前寻找着过去，终于，在往前走了几步后，他找到了发出声音的对象。
那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