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画皮
相信大家多多少少都有走夜路的习惯,不能说习惯,但也因为某些原因,比如上学拖堂,或者工作加班下班晚等等,回家的路上总是会稍微晚一些,而这个时候有没有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今天就说一则我在村里老人口中听到的一个故事,故事是这样的:
村里一个老人,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叫他倔虎,听村里的人说,因为这个老人年轻的时候很壮,力气大,但是长的虎头虎脑的,脾气性格却跟驴一样倔的很,于是就叫他倔虎。
由于农村里面夏天下地干活回家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多数都是起的很早,然后快到中午很早就回去吃了饭,午睡后,等太阳不是那么大了,温度下来一些才背起锄头带着草帽下地干活。
而我们村的地大多数都是在山上,因为家乡周边都是山,而倔虎老爷子见夏天到了,有很多人在卖西瓜,心里也是想吃,买了几个发现口感不是那么好。
心里就打算自己去种一些吃,多的也好拿来卖。
而水果大多数都是太阳照射充足那么就会越甜,西瓜也是一样。
头一晚便早些歇息了,因为他想在最靠近山顶的那一块地拿来种西瓜。
凌晨四点,倔虎老爷子就早早起床,走出了门,从柜子里拿出一桶烧饼,拿了一壶水,扛着农具就出了门。
倔虎老爷子锁了门,抬头望了望天,此刻星空闪烁,月亮正静悄悄的躺在星盘之中,与倔虎老爷子面面相觑着。
倔虎老爷子便朝着碑闽山走去,当初自己开垦的田地大多都是在这座山上,而加上平时又是经常下地干活的,这条路已经走了好多次了,倒也不怕迷了路。
随着月光照射着水泥路面,刚刚开始倔虎老爷子还是能看得见路的,不久就走到了水泥路尽头,连接着水泥路尽头的路便是上山的泥土路。
花了不久时间,倔虎就到了山顶,一路上虽然有不少杂草,但都被倔虎老爷子腰上的镰刀给清除了。
现在正坐在地里的边上吃着烧饼喝着水,打算想休息一下就开始干活了。
两个烧饼几口茶水,倔虎老爷子感觉差不多饱了,抬头望了望天边,此时已经翻出鱼肚白。
“看样子快天亮了。”倔虎老爷子嘀咕了一句。
拿起放在旁边的锄头,准备给地里的荒草给除干净。
“嗖!”
一个白影快速的从他身边掠过,飞向他上来时经过的柏树上。
倔虎老爷子一开始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看向那棵树的时候,发现什么都没有。
倔虎老爷子摘下草帽抓了抓头上基本全白的脑袋,有些疑惑。
“估计是菜花蛇吧。”老爷子下地这么多年,什么动物都是见到过的。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倔虎老爷子也来不及去管那条蛇,毕竟来这又不是抓蛇的。况且菜花蛇也是没毒的,拿起锄头就开始干活。
每个人专心干一件事的时候,时间就会过的很快,种地也一样,倔虎老爷子刚刚开垦了两行而已,就发现太阳已经高挂。
倔虎老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想:
“干脆就在那大柏树下吃点烧饼休息一下,睡到下午等温度下来些再继续干活吧,不然下去再上来太费事了。”
想了这些,便就扛起锄头,就朝着上山路上那棵大树下走去,刚刚坐下就从布袋里拿出烧饼和水吃了起来,但天气炎热,难免影响食欲,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
拿起布袋垫了垫就在树底下睡下,此时四周安静地只能听见几声鸟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快丝丝凉风吹过,树叶的影子在倔虎老爷子脸上微微的飘动着,这凉风吹的倔虎老爷子觉得很舒服,不大一会就睡着了。
但奇怪的是,一向不太做梦的倔虎老爷子,在此时却做起了白日梦来,梦中他看见了已经死去多年的老婆,站在他面前哭,倔虎老爷子性子直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知道一直问:
“老太婆,你哭什么啊,你在下面受委屈了?”
可他老婆却一直在哭,似乎听不到倔虎老爷子的劝说。
“你倒是说话啊!”见问了好几遍,老太婆一直不说话,虎脾气就上来了,有些急躁起来。
这时老太婆说话了:
“起来,走!回家,回家。”
“嘿!你这死老太婆,刚刚问你不说话,现在就说话了,你叫我回去我就回去?老子我就不走了。”
倔虎老爷子倔犟的驴脾气又上来了,双手在胸口那么一叉,犟了起来。
“呜呜呜~走!走!走!”倔虎老婆又哭了起来,嘴里喊着。
正当倔虎老爷子准备继续犟的时候,看见他老婆突然七窍流血扑了过来,抓住倔虎老爷子的脖子用力掐了起来,倔虎老爷子却发现自己不能反抗,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这要是换成平日里,别小看倔虎老爷子已经七八十岁的老头子,现在的年轻小伙身体素质一两个根本没法跟他比。
就在即将被掐断气的时候,倔虎老爷子醒了,发现掐着自己脖子的正是自己的一双手,立马坐了起来喘着粗气,由于有些缺氧,感觉头脑有些晕乎乎之外,似乎没有任何不适,正准备起身干活的时候,却发现四周已经完完全全黑了下来。
“我这,我这是睡了一个下午?”倔虎老爷子站起身看了一眼山下点点灯火的村里喃喃的说了句。
“算了,回家去。”
倔虎扛起锄头下了山去,正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用来枕头的布袋忘记拿了,又扭头上了山。
刚刚到了山顶,就听见一个凄凉的女声。
倔虎老爷子心想:
“都这么晚了,山上那还有人,更何况女的声音。”
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那声音越来越大,本来只能听个大概,后来就听到了女子说话声,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
“若是我死后灵应不显,
怎见得此时我怨气冲天,
我不要半星红血红尘溅,
将鲜血俱洒在白练之间;
四下里望旗杆人人得见,
还要你六月里雪满阶前;
这楚州要叫它三年大旱,
那时节才知我身负奇冤!”
……
倔虎老爷子拿着锄头一惊,这唱的太熟悉了,因为倔虎老爷子本就喜欢听戏,这唱的便是“窦娥冤。”
换作平日里,倔虎老爷子早就津津有味的听起来了,但现在在山上,荒郊野岭的,不免感觉头皮炸开,用手扶了扶头上的草帽,心里带着好奇的悄悄地爬上了那棵柏树。
那棵柏树上刚刚好可以看见山顶的西瓜地,爬上了柏树后往山顶那么一看:
一座白色的平房在倔虎老爷子的西瓜地旁边,白天的时候倔虎老爷子肯定,那旁边根本没什么房屋,这突然出现的房屋,他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了。
正当倔虎老爷子准备下去的时候,那女子声音又出现了,透过窗户倔虎老爷子看见一个红衣女子在屋里走动,一边走一边唱:
“若是我死后灵应不显,怎见得此时我怨气冲天,我不要半星红血红尘溅,将鲜血俱洒在白练之间;四下里望旗杆人人得见,还要你六月里雪满阶前;这楚州要叫它三年大旱,那时节才知我身负奇冤!……”
倔虎老爷子一边看一边发抖,但此时又不敢下树,怕下树动作太大被发现,只能硬着头皮往里看。
里面的红衣女子继续唱着窦娥冤的戏曲词,唱了足足有半小时,估计是唱累了,女子便在梳妆台旁边坐了下来,两只手拖着下巴轻轻的往上一抬,头就那么的被拿了下来,随后拿起梳妆台上面的梳子梳起了长发。
倔虎老爷子看到这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但此时的他却感觉后背发凉,一点都不感觉热,两只扶着树干的手不住的颤抖。
紧接着,屋内女子头发梳好了,把头转了过来,开始给自己的头化起了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女子的眼睛仿佛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嘴角还微微上扬,露出邪魅的一笑,这一笑虽然很美,但倔虎老爷子看来却十分吓人,闭上眼扭过头不去看她,可闭上眼那女子脑袋就感觉浮在眼前晃来晃去,冲着他笑。
倔虎老爷子干脆睁开眼继续看去,可这一睁眼,发现白色的房子不在了。
“呼……”
倔虎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以为刚刚是幻觉,正准备下树时,发现从西瓜地里走过来一个人,不,那应该是飘过来的,定睛一看,那不是红衣女子还能是谁。
“咕噜”一声,倔虎老爷子又往上爬,直到女子走到柏树下才不敢再继续爬了,一动不动的抱着树干然后往下看去。
那女子又唱起了窦娥冤,一边唱一边也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了一根绳子,往树上那么一甩,在准备上吊时,往树上看了看,又邪魅的笑了一下,吊了上去,便一动不动了。
可女子不动,倔虎老爷子也不敢动啊,别看他又倔又虎,可他不傻,这可不是力气大就能解决的,就在树上待了那么一宿,下面那女子也就挂在树上一宿,直到天边微微泛白,树下的女子身影才慢慢消失。
为了保险起见,倔虎老爷子直到太阳高照才爬下了树,扛起树下的锄头就跑回了家,不久就生起了病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往村里那么一打听,才知道,那女子以前是村东头一个别的村嫁过来的媳妇,由于刚刚拜了堂,还没来得及行夫妻之礼,男子就去世了,村里以及婆婆都觉得她是扫把星,把自己的老公给克死了,女子一气之下,便在家中吃了饭画了妆,夜半爬上了碑闽山上吊了。
听说,女子从小家里三代就是唱戏的,戏子在以前可不是下九流的行当嘛,估计在家中受了不少委屈,才选择走了这条路。
女子死后不久,婆家每晚都能听见有人在门口唱戏,不久后婆家的人也就无缘无故的去世了,死相还十分吓人,说是心脏病突发去了的。
倔虎老爷子听后忙买了香纸去柏树下磕头上香,从那以后,倔虎老爷子身体才慢慢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