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国
下午三点,安铭恩在自己刚转过的湖边找到了席念念。
“念念,你跑哪里去了?手机也关机了,怎么回事?”安铭恩很着急,说好一起吃午餐的,结果找不到人了,席嵇蔺的电话也是关机,只能先送尤娜回去,自己出来找。
席念念一把抱住了安铭恩,下巴抵在安铭恩的肩上。
“怎么了?”
“舅舅,给我买张回国的机票吧。”
医院。
“I'm sorry, doctor. I have to leave the hospital now.(医生,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出院。)”席嵇蔺站在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里,手中拿着报告单,慢性缺血性心脏病,心功能退化。
“I'm sorry, XI . We hope you can be hospitalized as early as possible. The earlier you are hospitalized, the better your recovery will be. I hope you can think about it carefully.(抱歉席,我建议你近早接受治疗,越早治疗对你的康复越好。)”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是席嵇蔺的主治医生,也算是半个私人医生。
“Excuse me, doctor. Shall we think about it again?(不好意思医生,我们需要再考虑一下。)”盛乔栀在一旁说了话,拉住了席嵇蔺的衣服,说“席哥哥,我们住院好不好?如果你坚持这样下去,你身子会坏的。”
“不能。”抽出了自己的手,继续同医生交谈“Doctor, please write out the hospital list. Someone is waiting for me. I have to go back.(医生,请开出院单,有人在等我,我必须回去。)”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席念念会不会等自己。
“席哥哥!”盛乔栀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想要拉席嵇蔺的胳膊,却总是被席嵇蔺挡住。
席嵇蔺一直盯着那医生,盯到医生妥协“Well, I respect your choice, but I want to increase the dosage. Your body is no longer controlled by a drug. I will prescribe new drugs for you. I hope you can take them on time.(好吧,但我会给加重你的药量,你的病已经不是一种药能控制的了,我会开出新的药,希望你能按时吃药。)”
“OK, thank you.”
医生开了单子,送走了席嵇蔺。
盛乔栀一直跟着席嵇蔺,出了医院,一把拉住了席嵇蔺“席哥哥,你这样不行,你听我的,我们先看病。”
“放开我。”席嵇蔺再次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你是不是要去找席念念?为了她,你连命都不要了吗?”盛乔栀的情绪开始激动,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席嵇蔺的脚步停了停,笑了一下“对。”加快了脚步,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回到了以前她靠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又怎会轻易放弃。
“为什么!为什么!”盛乔栀站在那里,扔下了手中的包,对席嵇蔺咆哮“凭什么她可以轻而易举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凭什么她可以让你奋不顾身?凭什么她总是那么耀眼?在学校也是,现在也是,我永远都比不上她是不是?”
席嵇蔺停下了脚步,背对着盛乔栀,轻笑一声“那有什么轻而易举的事,你只是不知道,她付出了多少罢了。”
【“念念,你可不能出去玩,你还要弹琴呢,乖!”
“可是外婆,我都已经弹了三年的琴了,每天都弹,寒暑假也是,我手都破了。”
“哎呦!真让人心疼,可是,你只有把琴弹好,才可以让你妈妈开心,让你妈妈喜欢你啊!”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既然我们念念觉得弹琴累了,那我们今天就只弹三个小时好不好?这样你今天就只剩下一个小时咯,弹完就出去玩好不好?”
“嗯,好,寒暑假也可以这样吗?”
“这可不行,但如果你弹的好的话,外婆就准你寒暑假每六天就给你放半天假,好不好?”
“好。”】
【“席嵇蔺,你看,我这里有特别好玩的东西。”
“席嵇蔺,你吃饭了吗?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席嵇蔺,我给你准备考试资料好不好?”
“席嵇蔺,我陪你去图书馆好不好?”
“席嵇蔺~”
“席嵇蔺~”】
【“念念,你不是和那个人打过架吗?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为什么还要帮她?”
“是不喜欢,但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是觉得,可你帮的也太隐晦了吧,她都不会知道是你帮她的。”
“行啦,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帮她呢,麻烦。”
“你总是这样!”
“得了吧,怎么就成你家的了。”
“哈哈,开玩笑。”】
机场。
“很抱歉,不能陪你们过圣诞夜了。”席念念抱了抱安铭恩,继续抱尤娜。
“没关系的席,这件事让我也很痛心,我决定尊重你的选择,你永远是最好的。”尤娜拍着席念念的背安慰着,离别到来,她很容易伤感。
安铭恩拍拍席念念的肩膀“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要再让自己受委屈了。”
“舅舅。”席念念再次抱住了安铭恩“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忍住了眼泪,声音还是带着哽咽。
“行啦,快要登机了,快去吧,有时间打电话,这里有我,你放心。”
“好。”提着行李箱,向安检处走过去。
安铭恩和尤娜看了好久,直到席念念进了登机口看不到了,安铭恩才揽着尤娜准备离开。
尤娜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安,她太不幸了,我不想哭,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好啦,以后都会好的,别担心。”实际上,他心里更加的难过。
“我觉得我这两天没有好好照顾她,下一次,她再来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好,我相信你,回去吧。”
“好。”
飞机上。
席念念刚带上眼罩,鼻子一阵酸楚,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她不舍的自己的舅舅和舅妈,可是,也受不了席嵇蔺。
安铭恩和尤娜会理解她的,她知道,她也不想再让自己只会忍耐。
席嵇蔺赶到机场的时候,席念念坐的飞机已经飞走了,他在赶回安铭恩家的时候发现手机没电,到了安铭恩家充上了电才发现安铭恩给自己发的信息,一刻未停的赶过来,还是错过了。
“哥!”席嵇蔺找的满头大汗,心口疼的越来越厉害,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你去哪里了?”安铭恩的语气不太好。
席嵇蔺皱了皱眉“医院。”
“先回去吧。”安铭恩扶住了席嵇蔺,向自己的别旁走过去。
席嵇蔺的心很难受,但是,现在,他只能先回去了。
安家。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铭恩的声音好了很多,让席嵇蔺坐下慢慢说。
“我们出去,遇到了盛乔栀。”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你不是告诉我,你和她没有关系吗?”
“真的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情绪缓和了许多。
“这件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如果你处理不好,我来处理。”安铭恩已经不像平日对席嵇蔺的那般和善。
“好。”席嵇蔺揉了揉鼻梁,站了起来“我去定回国的机票。”
“你晚两天再回去,现在回去,只会让她更生气。”
席嵇蔺站住了。
国内。
“小姐还没有回来吗?”安婕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看着杂志,看起来很悠闲。
“夫人,小姐说了,今年可能在美国过年,不回来了。”阿姨一边给安婕煮着吃的,一边对安婕说着。
“不会吧,念念不是不喜欢在美国过年吗?给嵇蔺打过电话了吗?”
“打过了,没人接。”
“哎呦,这两个人,到底要做什么呀!”踩着拖鞋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哥!念念还在你那里吗?”
“额,她出去了。”安铭恩的声音传出来,决定多为席念念争取几天安稳日子。
“哥,你问一下她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有事情呢,不能拖的啊!”
“不是,你在家里很清闲吗?为什么感觉你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安铭恩对安婕的这种态度一直很不满意。
“当然清闲啦,你们又没有孩子给我玩。”坐在沙发上,欣赏自己刚做好的指甲。
“安婕!”安铭恩有些生气了“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和尤娜不要孩子。”
“哎呀,哥,你怎么这么傻啊,尤娜不想要你就不要啊!你要一个孩子,将来也好伺候你啊!”
“你觉得念念以后会伺候你吗?”
“当然了,她可是我生的孩子。”
“做梦。”安铭恩挂了电话,很生气。
安婕一脸的茫然“怎么一个个的火气这么大,现在美国怎么说也是白天啊,真是讨厌。”
此日。
飞机在空中飞了十五个小时,从美国飞到了A市。
下午七点酒吧。
“呦,我说席老板,你这突然出现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啊!”安锦言正好在酒吧打理东西,看到席念念拉着行李箱进来,很惊讶。
席念念一把把行李箱甩到了一旁“别提了,累死我了,做了一天飞机。”坐到了吧台上,伸手要水喝。
“怎么回事啊!席嵇蔺呢?”安锦言把席念念的行李箱摆好。
“美国呢。”
“吵架了?”安锦言忽然察觉到一点不好,轻声问了一句。
席念念指了指一瓶酒,酒保递了过来“酒吧快要营业了,走,街头喝酒去。”
“行,陪你走一趟。”对酒保招了招手,酒保再递过来了两瓶。
夜晚。
两个人像无家可归的人一样,坐在酒吧门口的路沿上喝酒,和那些二流子除了衣着华丽,长的端庄,并没有什么区别。
席念念的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缓缓吐出,烟雾在空中散开,像是可以遮住什么东西似的,很美。(未成年人不要学习。)
“到底出了什么事?”酒过三巡,安锦言才问出口。
席念念抱着酒瓶子,木讷的说“我算是知道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一根又一根的花心大萝卜。”
“我说姑奶奶,你说你家席嵇蔺,不要把其他男人都扯进来好不好?”安锦言不算醉,大部分酒都被席念念喝了。
席念念已经醉的摇晃了,长臂在安锦言面前一挥“别管我!我就是要说!男人都是什么东西啊!没一个好东西,浪费老子的时间。”
“不是姑奶奶,席嵇蔺到底怎么惹你了?”
席念念的手指指着自己“你说,你凭良心说,我不好吗?”
“好啊!”
“我和盛乔栀,谁好?”
“你好你好,行了行了,咱别慌了,你再晃下去,警察叔叔又要找咱们两个喝茶了。”按住了席念念,不让她乱晃。
“她盛乔栀,什么东西!整天就知道装可怜,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的,抱怨个鬼啊,有本事直接上啊!”
“是是是,她不好。”
“还,还说什么,她不会和我抢,抢席嵇蔺了,关我什么事啊?她的腿又不是我撞的?自己没本事跑大街上,专跳红灯的时候过马路,不撞她撞谁啊!”
“是是是,她不对。”
“还过马路,她怎么不过高速公路啊!有本事在高速公路上过啊!还打电话说什么喂,刚才那个是你吗?是个鬼啊!知道还来问我,是不是有病,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是是是,她有病。”
“你,你知道,我不喜欢喝醉后多说话,但今天,我真的忍不住了,她太婊了,不行了,忍不住了。”
“行行行,你接着说,接着说。”已经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了。
“更过分的是,我都回去了,他人还没有回来呢,我都上飞机了,他还没有回来,我天,要不要脸!!”
“是是是,不要脸不要脸。”
“那个什么鬼的盛乔栀,上学的时候,天天像条狗一样跟在我身边,羡慕我这个羡慕我那个的,我可去你的吧!老子哪一件东西不是自己搞出来的?就算是有花家里的钱,老子也通通还回去了,她羡慕,羡慕什么啊!除了能羡慕家庭和席嵇康她还能羡慕什么!
不就仗着自己有一张嘴吗?还整天说羡慕我有一个有本事的爸,所以能上那所学校,那学校,老子凭自己本事考上的,要不是同学拦着,老子早就上去抽她了。”
安锦言不说话了,喝着酒,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