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鬼王娶亲
她将外套脱了下来,好在今天出门的时候萧凡怕她冷,让她多穿了一件。只是脱下来似乎也不管用。她将自己的背紧紧的贴着洞壁,看了看胳膊上的伤口。很长,还好并不是很深。她将袖子挽了起来,让伤口裸-露在空气中,伤口她不会处理,只知道让它露出来总比在湿衣服里捂住要好得多。然后,用双手环抱着自己紧了紧,将下巴抵在在膝盖上,尽量让自己缩成一团。
人,有时候不能安静下来,安静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就像此时的她。
经过了太多的磨难,此时她面目平静,看不出一丝悲伤。只是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出卖了她伪装的坚强。
‘萧凡!’她在心里反复默念着这个名字。‘此时他要是在自己身边就好了,自己被那些小女孩带到这个地方,那么萧凡呢?
刚才他正和那个男鬼打斗,那么现在呢?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如果发现自己不见了,是担心得发疯似的寻找还是无所谓的回家了?
可能是后者吧,自己不过是他跟凌云赌气的一件工具而已,他怎么可能真的在乎自己呢?’
她胡乱地想着,脑袋逐渐迷糊起来。外面的炸雷声已经消失了。四周除了她虚弱的呼吸声,安静的可怕。
太累了!她想闭上眼睛。可是此时身子还是如筛糠一般抖动,她感到口干舌燥。心里猜想自己可能是发烧了,她费力的举起手抚上额头,烫得跟火烧一样。
她一直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能睡,不能睡!可是理智终究抵不过身体的疲惫,她头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额头已经烫得简直要冒烟了。只见眉间的红色印记此时渐渐发出光芒,光线流转,照亮了昏暗的山洞。
一丝稀薄的红色雾气,从印记里飘散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直到覆盖她的全身。
此时她如果醒来一定会惊讶。只见湿透的衣服缓缓地冒出水蒸气,很快就干了。受伤的那只胳膊早就停止了流血,伤口的表皮原本有些泛白外翻的痕迹。当红雾从上面飘散过后,伤口快速的愈合,片刻就恢复了从前莲藕一般的白嫩,连一丝红印也找不到了。她杂乱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此刻她仿佛真的像一个安静睡着的瓷娃娃,哪里看得出刚才的遭遇?
睡了很久,她幽幽醒转过来,坐了起来。
电闪雷鸣不见了,山洞也不见了。她发现自己分明还坐在山脚下那棵不太茂盛的树下。她低头看看自己身子,衣服是干的,胳膊也没有被划破,只是袖子上豁然开着的那个口子,告诉她刚才的经历不是梦。
这段时间她在身上发生的离奇的事情多得数都数不清楚,她从前的的世界观早就轰塌了。现在就算让她碰到再荒谬的事情,她想,似乎也能欣然接受了。
拍拍身上的泥土,她站了起来。村落还在那个地方,不远不近。她抬脚向前走去。
刚才死活走不近的村落,这次却没花多长时间就走到了,在远处看不真切,走的近了才看见这里不单单只有一间冒出炊烟的茅草屋,甚至还有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看起来,倒像是个遗落在世间的某个不知名的小小村落。
在路上耽搁了一阵,从之前一见到有人家的欣喜到现在渐渐冷静了下来。
叶烁馨站在村口反倒踌躇了,这个地方和她认知中的冥界大大的不同,有了之前的阴影,这样看似平凡的村落才叫她心生忌讳。
她小心翼翼的向村子靠近,仔细观察周围,空空荡荡的安静得令人窒息。只见最靠近村口的一间茅草屋看起来灰败破落,仿佛空置了很长时间,篱笆编制的墙上,勉强盖住房顶的茅草上积攒了厚厚的灰尘。看来,这冥界的空气质量也不太好啊...
她转身走到屋子的正面,只见茅草蓬的下面紧闭着破旧的木门。而此时,她的目光被门上大红的喜字吸引。像是乡下人结婚时最常见的大红纸剪成的喜字突兀的贴在四处透风的木门上,格格不入。
她心里咚咚直跳,不知为何,看见这个字,竟让她觉得诡异万分。接着,她转头看向其它的茅草屋,无一列外,全都贴着相同的字。
好奇害死猫。她深谙这个道理。此时的情况告诉她绝对不能多呆,立刻就要转身离开。
只是她刚一动身,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唢呐的声音,欢快又刺耳!
提起的脚放了下来。身体自然反应,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她明白,她走不掉了。
天旋地转
间
红色!入眼全是红色。感觉到有东西挡住她的眼睛,她一把扯了下来。
一张红色的帕子,四周缀着金丝线和密密麻麻红色的流苏...这是...盖头?
她抬头四顾,此时她发现自己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四方形的空间里,整个空间里全是刺眼的红,身子随着它一摇一晃。
这是...轿子?
脑海里刹地蹦出来这个词。没错,就是轿子,古时候结婚迎娶新娘的轿子,虽然在她生活的现代不常见,但是这样的常识她是有的。
耳边唢呐声还在继续,轿子摇晃着不知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叶烁馨低头,惊见自己竟然穿着一身喜服...怎么办?
她两手紧紧拉着轿子两边小小窗口的布帘,关节紧的发白!她非常想打开看看外面是怎么样,但是,她不敢!
就在这时,意外的,从外面透进来一把公鸭般的声音:“小姐啊,你就别抗拒了,乖乖嫁了吧!你的夫君可是四大鬼王之一。这冥君座下,他可是第一人吶,这可是咱们其它的魂灵几万年也修不来的福气,你撞了大运了。”
“什,什么鬼王?不要,我不要!放我下来!”叶烁馨大喊,双手使劲拍打着轿子,她在座椅上胡乱踹着,可是,轿子纹丝不动,还是按着之前的节奏,规律的摇晃着。
她用力的喊着,可是似乎是被隔绝在轿子里,外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像是走了一个世纪,直到声嘶力竭,喉咙如火烧一般难受。她停了下来,任凭轿子摇晃,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绝望吗?是的!她竭力的低下头,她开始怀疑是不是不该天真的以为凭自己就可以救到妹妹,她抬起手,看着手心上淡淡蓝色的印子,嘶哑着声音说:“团猪,团猪,你在吗?”
手心还是空空如也,没有半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