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 37
冯七七开始意志消沉，精神恍惚，丢三落四，食欲下降。
在第三次忘了给苗苗按时添加猫粮后，苗苗终于忍不住，一掌击飞了储物柜里的一排猫罐头，看着那些小铁罐咕噜噜滚落到房间的各个角落，圆眼睛微微眯起，挑衅地望着冯七七。
冯七七跳起来去捉苗苗，被她回头咬了一口，好在冯七七身手敏捷，从猫口中救下自己的爪子。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冯七七又开始给苗苗相亲。在网站上约了好几只漂亮小公猫，苗苗却都是一脸莫挨老子的冷酷表情。有示好的猫咪男士凑到旁边，刚骑上去就被苗苗扭头“啊呜”一声咬在脸上。猫咪男士“嗷呜”惨叫，立刻萎了。
“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心里有了一个人，就心心念念想的全是他，其他人都成了陪衬。”冯七七伤感地抱住苗苗，往她蓬松的毛上蹭眼泪。
苗苗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扭着屁股走开了，留给冯七七一个“我们不一样”的高贵背影。
想起七夕的时候谢舞与林霏对周兮的猜测，冯七七心里泛起难言的滋味。
林霏说周兮是牛郎。自己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反驳：“怎么可能！”
那样的男孩，那样笑容温暖，干净明朗的男孩，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
那是周兮啊，她想要一起走到白头的周兮啊。
冯七七眼眶又有些发酸。
“汤～鸡喝的”发了一条朋友圈，定位是商业圈的SM广场。冯七七想了想，抓起手提包出了门。
在SM广场漫无目地地转了几圈，冯七七感到一种从心底涌出的疲倦。她这是在做什么？像极了那些疑神疑鬼，神经兮兮的怨妇。
不！她要找周兮当面问清楚。
冯七七火急火燎地走出商场，拨通了周兮的电话。不远处响起熟悉的铃声，冯七七讶然回头，看到周兮从一辆玛莎拉蒂上下来。冯七七盯着那个车头那个鱼叉看了好久。
“好巧，七七。”周兮说，挂断了她的电话。
冯七七摇头，一点都不巧。
“这是你的车吗？真漂亮。”冯七七说。
周兮看向身旁的车：“别人送的。”
“这几天你是不是一直在忙，所以没有联系我？”冯七七问。
周兮望着她：“七七，你已经知道了。谢舞告诉你了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已经不准备隐瞒什么，好看的眼睛里是冯七七看不懂的深色。
冯七七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我不相信她说的话。”
周兮有些不忍，但仍旧说：“对不起，我骗了你。谢舞说的没错，我就是……”
“不！”冯七七打断了他，她不允许他说出那几个字，她不许。
她喜欢过，爱过的人，她希望他如天使般美好。即便事实残酷，她也不要他亲口说出来。
汤洁走了过来，站在不远处，等待着周兮处理完这场闹剧。周兮知道她在想什么，自己玩出来的火，需要他自己来灭。在这种事情上，她一向大度。
大度是因为她知道，不论自己怎样闹，都不会离开她吧。可是这次……周兮看着不停哭泣的冯七七，自己是真的玩得过分了。
如果不能给一个女孩承诺，就不应该去招惹她。
冯七七跟之前那些拈花惹草扑过来的女孩不同，她对待感情很坚定。爱情在她眼中是世间万物中最美好的东西，容不得一点玷污。
“我不该招惹你的。”周兮说。
自己已经是荷塘里的污泥，与莲藕为伴是无法改变的结局，为什么又要把游鱼吸引过来呢？
“不是你的错。”冯七七仍旧在哭，她没有再看周兮，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
周兮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努力克制住了。
冯七七不知道这一切是谁的错，但她仍旧回护这个男人。她知道以后可能就不会再见了，自己这短暂的爱情也将画上仓促的句号。心里很难过，又酸又痛，无法排解。
“再见了七七。”周兮说，转身走向车子。
汤洁已经在车上等他，看到他一言不发地坐到驾驶座上，启动了跑车。
“你不开心。”汤洁说，看着他的脸。
玛莎拉蒂从冯七七面前开过，带起她的发丝纷飞。汤洁看着那个女孩，唇边牵起古怪的弧度：“弄的我跟拆散小情侣的恶毒女配似的。”
冯七七蹲在地上哭了好久。周兮在后视镜看到的最后一眼，就是她弱小的身子无助地蜷起，因为哭泣而轻微地颤抖。
周兮的眉头紧紧锁起，胸中有一股气郁结。
汤洁识趣地不再说话，他却淡漠地开口：“我以后不会再找别的女人，你可以放心了。”
汤洁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这个道理你早该明白的。人的一生这么短，爱一个人还怕不能尽全力，怎么可能再去爱第二个人呢。”
周兮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冯七七是哭着回到公寓的。回去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晚上谢舞回来，敲了半天的门就是不开。
谢舞有些担心，对着紧闭的房门问了几句。冯七七的声音含糊不清，有着哭泣之后的沙哑。
“我没事。”冯七七躲在被子里说。
“发生了什么？你是哭了吗？”谢舞问。
“没有。我想一个人呆一会，明天就好了。”
谢舞半信半疑。果然第二天第三天，甚至第四天，冯七七仍旧没有恢复。
最后谢舞拉着刚出差回来的林霏，指着蜷缩在沙发里萎靡不振的冯七七问她这种类人形的生物该怎么处理。
冯七七望向谢舞，一脸意志消沉，生无可恋：“小舞，我失恋了。”
林霏先是被冯七七颓废的气质吓了一跳，然后坐到她对面开始说教：“你这哪里是失恋，人家都没跟你恋过。”
看到冯七七眼中闪过受伤的神情，林霏趁热打铁，继续刺激她：“我看你就是太闲了，一个男人就让你憔悴成这样。女人应该有事业心，你都几个月没有工作了？”
谢舞点头：“七七你真的该找一份工作，忙起来就能把周兮忘掉。”
冯七七毕业后工作了一年，然后就一直在家待业。林霏问她为什么把那样一份人人眼红的外企工作给辞了，冯七七答的义正言辞：“我认为那种朝九晚五，为了一点工资就忙忙碌碌的灰色人生不适合我。”
林霏一脸淡漠：“哦？那什么适合你？”
冯七七满脸憧憬：“我的人生应该是色彩斑斓的，不能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奔波劳碌，而是要充满诗意，恣意而为。”
此后她果真恣意而为，每天睡到自然醒。是否充满诗意林霏没看出来，倒是那一年挣出来的钱在飞速流逝。若不是谢舞住进来分摊了部分生活费，林霏肯定冯七七连下个季度的房租都交不上了。
“真的能……忘掉吗？”冯七七将信将疑。
谢舞点头：“会的。”
“如果不行就双管齐下。让小舞给你介绍几个优质男，肯定有比周兮好的。”林霏说。
谢舞在心中迅速将楚行舟那几个浪荡子弟过了一遍，犹豫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