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意图
明圣山脉旁不远处小山上
两道光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山顶，慢慢显出真身后，一蓝一紫并肩而立，正是从魔界而来的独寒漪和恨无殊。
他们所挑选的这坐小山不高不矮，距离明圣山脉主脉也是不远不近，混杂在周围或独或连的山体中毫不起眼。
从小山上远眺，正好可以看到一片黑压压的魔族大军向着明圣山脉主脉缓慢前进。
独寒漪见状一脸崇拜地看着恨无殊道：“哎呀，我说无殊，难怪我一个劲地催你，你都不着急，原来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啊！看这阵仗，离开打还得好一会儿，我还一直担心会错过什么好戏呢。”
“这世上所有的好戏，还是远观为妙，若身在其中，不知会是何等的烦恼。”恨无殊一边悠悠地说道，一边将目光移向明圣山脉上空。
这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吗？独寒漪听后，一脸疑惑地说道：“烦恼与你我何干？反正我们只是来看戏的。我实在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还没打起来呢？”
恨无殊依旧目不转睛地眺望着远方天空，他不看也知道独寒漪此刻是个什么表情，于是便随口说道：“这只是凑巧，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我站在这也只是因为答应过他，来等个结果，仅此而已。”
“我就说嘛，像你这样的，对魔界之事从来不闻不问。就算神族打过来，只要不对你，当然也包括我动手的话，我看你八成也不会主动出手……”独寒漪先是恍然大悟，接着又急声追问道，“等等，你刚说什么？你是答应的欲凌渊吗？要来等个什么结果？”
“你真想知道？”恨无殊淡淡地反问道。
独寒漪头点得跟敲鼓一般，兴奋地说道：“想想想，当然想知道了。你又不是刚认识我，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十分感兴趣。我不仅想知道是什么结果，还想把来龙去脉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谁让咱们是最好的兄弟呢……反正好戏还得一阵，你就从头开始讲吧。”
恨无殊终于收回了目光，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开始慢慢讲述。
那晚入夜后，我还是依照惯例在院内观赏红叶，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黑暗能量出现在门外。
来者并没有立即敲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在犹豫要不要进来，还是在考虑进来后该说些什么？
足足过了两三分钟，才响起“咚咚”两下敲门声。
敲门的没有出声，我也就没有询问，径直走过去打开门，来的竟然是弁邪师。
他见我直接将门打开先是一愣，然后站在那欲言又止。
见此情形我便让他进屋再说。
弁邪师随即点了点头，便跟着我来到屋内。
入座以后，又过了半响，弁邪师才慢慢地开口道：“魔界易主，欲凌渊现在已经成为新一代暗尊。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我轻微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
弁邪师便接着道：“自神魔大战结束后，双方都在休养生息，虽说没有发生大的直接冲突，但是各自都在暗中扩充着实力，也分别扶持着其他种族。”
听弁邪师这样说，我已经隐约感觉到他此行的意图，但我并没有挑明。
弁邪师见我没有作声，就开始滔滔不绝：
“我族在近三四万年中实力大涨，已远远超过当初神魔大战时的水平，尤其是以你们‘魔族三杰’为代表的崛起，更是让大家看到了我族未来的希望。一雪前耻，统御寰宇的希望！”
“不过，你们三个虽然实力超群，远在我们四魔狩之上，但各自迥异的性格，却让我族未来充满了变数。不过在你们三个身上倒是有一个难得的共同点，那就是都不以整个魔族利益为考量。”
“欲凌渊，谁都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但是他愿意出来统领魔族总是要比老魍头好很多。老头魍毕竟年岁太大、太守旧了。欲凌渊虽然看似篡权夺位但实质却是众望所归。冥域内大部分族民特别是年轻族民都对他寄予厚望，将他视为这万古长夜中最闪亮的一颗星，愿意一直追随着他，至死方休。”
“相对而言，你和独寒漪的名气就要小上很多。一方面是因为你们低调，另一方面是因为你们俩都不喜纷争。整个魔界都知道欲凌渊行事果决乖张，在步入高级恶魔之后就不断挑战其他高级恶魔。除了包括老魍头在内的少数几个他没有与之动武外，剩下只要他挑战过的全部以完胜告终，无一败绩。”
“独寒漪虽然没怎么和其他魔族交过手，但是大家对于他的实力都有一个大致的评估，而且整个魔界都知道你与独寒漪私交甚好。再加上欲凌渊并没有挑战过你和独寒漪，所以大家都猜测你们的实力相差不大。”
“你恨无殊与世无争，从来不插手魔界任何事物，财富、名望、权利、美色都无法让你动容，任何势力也没法拉拢到你。独寒漪也是一样，向来洒脱随意。虽然这次他碍于黑鸦的情面勉强答应一同前往，但到时候也不见得能委以重任。可是，这一次……”
我见弁邪师越扯越远，就打断道：“长篇大论的渲染我没兴趣，直说目的吧。”
弁邪师略微停顿了一下后，开门见山道：“你知道欲凌渊是一个行事果断的极端强硬派，他一掌权就让中土四族全面陷入混战，还有意将神族牵扯其中。现在从内外各方面情况考虑，正是我族一统寰宇的绝佳机会。我受欲凌渊之托，特来请你共襄盛举。欲凌渊答应给予你和独寒漪仅此于他的地位以及完全的自由，只是希望你们能助他一臂之力，展我族无上魔威！”
恨无殊讲到这里停了下来，远处魔族大军已经距离明圣山脉很近了，但神族却还是不见踪影。
“哎呦，没看出来，这老怪物的口才挺不错嘛。没想到现在整个魔界都知道我们是最要好的拍档了……哈哈哈哈。”恨无殊话音刚落，原本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独寒漪立刻就插话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该不会就这样把我连同你自己都给卖了吧，我可告诉你欲凌渊可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
独寒漪正准备侃侃而谈，却见恨无殊正直勾勾地看向自己，继而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根本就听不清在嘟囔些什么。
恨无殊等独寒漪完全闭嘴后，才开口道：“要么你来讲，要么听我说，自己选。”
“你说你说，我悄悄滴……嘿嘿嘿嘿。”独寒漪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
恨无殊便收回目光，一边看着远处的魔族大军，一边继续说道：
听弁邪师说明来意，我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在考虑是模棱两可地打发他走呢，还是直接干脆地彻底回绝掉，好断了欲凌渊的念想。
弁邪师见我默不作声，就更进一步道：“只要你肯出手相助，我族实力必会大增。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充满自由，你们也可以更加随意洒脱……”
我不等弁邪师说完便站起身来走到屋外，继续看向那树红叶，轻笑一声道：“欲凌渊雄才大略、慧眼识珠，可惜我却没有你这样的王佐之才，意思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复命吧。”
弁邪师跟着缓缓起身，我能感觉到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但他最终没再开口，随后就黯然离开了。
“无殊啊，请问你讲这一段有什么用？是为了保证故事的完整性吗？你说弁邪师来找过你，这我知道。可你讲了这么多，也没说出你究竟因何而来啊！”独寒漪听完后一脸懵逼。
恨无殊闻声眉头微扬，独寒漪见状立即抬手捂在自己嘴上，然后便朝着恨无殊挤眉弄眼，示意他继续讲，自己再也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