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再见

——致最爱的他们（爷爷奶奶）

永远有多远？

我从不明白他们口中的永远有多远，你口中的短暂是限制在什么时候，一辈子？

距离总是无处不在的，有时候很近有时候又很远，过去是冗长聒噪的东西，我日日夜夜交替出现的幻听都是过去的回音，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只是现在只需短暂的离开。

你去哪里了？我想你了，特别特别地想你，四季替换，花开花落，我想见见你，我想抱抱你，我想对你说——我爱你，我好想你，然后也听你温柔的语气“我也想你……宝贝”

他们说，在无声的岁月中，你已经陪我走了两年夏天，可是，可是我并没有见到你回家，当朝阳退去了一层光耀，我还在那个路口等你，等你回家，傍晚十分，家家户户纷纷入睡，烛台下除了母亲的身影，再也没有你的弯畸，夜里除了父亲的咳嗽声，再也没有你披上外衣过来虚寒问暖的身影。

凌晨五点，我做着湿淋淋的梦，我哭着问自己，也问你“你忘记我了吗？忘记爱你的我们了吗？为什么好久好久都不曾出现在梦里，为什么不曾开口与我说说话。”

风从窗外嗖了一声，窗帘飘了几下又灰复原来的沉静，我知道，那一定是你辨认的声音，你一定说“我爱你们”，你的声音极致好听，温柔又清辙，这大千世界的所有声音都是你化作思念的问候声，对吗。

有一个夜晚，我梦见自己所有的记忆都被烧毁，梦见你被这个世界遗忘，从此我的人生就如同水晶球晶莹剔透，我忘记你，是的，即使这只是一个梦，但我无法安慰自己，我失声痛哭，即是那样的撕心裂肺，我无法原谅自己，因为我爱你，我们爱你，因为你疼爱我，疼爱我们……

那晚以后，我把对你的称呼刻在心口上，这是一个充满思念的称呼，把你的笑印在脑子里，这是一个温暖的笑。

我好想和你一起，好想你说‘我们’，是的‘我们’，一个美好而又温暖的词，常化作我们彼此的称呼，每当我想你，华丽的字迹却只允许我在寂寞无人的时候哭泣，那种怅然的思念是儿时故乡的自来水，那源泉不断的是我对你无限的思念。

人生有很多次相遇，我无数次幻想与你再次相见的场景，但是他们都告诉我你再也不会回来了，第一次我感到焦虑不安，就像是梦想破灭的感觉，仿佛一直以来所有的期待都是白搭。

原来这既是一种失望，朋友们安慰我，人这一生多多少少都有失去，看开点，不要想太多都会过去的。可是一个人在悲伤中要怎么做到不回忆不想念。

绝望在心底蔓延，刚开始是失望，后来发现在一个人心境里的一种无能为力，是在顺镜中，没有办法走到终点的，这是一种绝望，一种无法忘怀的情感，孤单。

直到有一天，在世界的尽头看到了光，看到了渺茫的希望，看到了记忆里爱我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星星的曙光，他们依然是他们，我还是我。

他们说:

如果再也见不到你，那就祝我们都早安，午安，晚安。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我的眼前一片黑，耳边响起了公鸡的叫声，睁眼抬头。

天亮了……

如果没有如果，我们依然是我们。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