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订婚（1）
“是，正想请教戍伯怎么回事。”昱木然地回答道。
“你先告诉我，让你有这种变化的人是谁。”涂直直地盯着昱的双眼，仿佛要将他看穿。
昱紧闭着双唇，他没法说出口，难道一霎那的感动足以定下他余生的性别？荒唐！他不甘心，更加不愿意将彻的名字说出来。
“你不说？”涂逼问到。
彻见昱表情痛苦且为难，便向前迈出一步说到：“涂叔，是我。”
五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彻，他倒也不退缩，继续说到：“涂叔、缇阿姨，其实我从小对昱有好感，既然他能变成女妖，我想，或许对我和他而言都是一个机会。”
彻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凝滞。
戍和蓁面色凝重地望着彻。
昱脸色铁青，他没有料到彻会说出这样大胆的话。
“那么，希望你们俩能好好珍惜彼此。”蓁微笑着说到。
“什……什么……？”昱不可置信地望着蓁。
他刚才没有听错吧？
彻眨了眨眼，他已经做好了涂和缇气愤地领着昱摔门而出的准备，也做好了戍与蓁怒骂自己的应对，然而没有暴风骤雨！没有声讨！只有……祝福？
“昨夜涂跟我们说了昱的身体状况，我们这才注意到昱没有及时恢复成男妖。想到你们这段时间一直跟轩在一起，而轩又是只女妖，昱却朝着女妖的身体发生变化，就不难猜出背后是谁引起他身体状况的改变了。”戍平静地说到。
“今天你主动说出来，结果也是印证了我们的想法。”蓁补充到。
“我查过史料，狼妖族的变身有时间限制，这段时间性别是不固定的，但超过了就将永远游走于中性状态，既无法作为一只男妖活着，也无法作为一只女妖活着。所以，对昱而言，选定性别，宜早不宜迟，否则有可能终生失去繁衍能力。”
“这个期限是多久？”彻早昱一步开口。
“不知道。这本来就是已经消逝掉狼妖的血脉在起作用，加上返祖现象的不稳定性，事情就变得更加不确定了……”
昱牙关紧咬，他本以为自己有足够多的时间去爱上一只女妖，甚至轩的出现也让他微微有些动心，可为什么他的身体还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起变化了呢？
“你们不要紧张。”缇微笑说到，“昨夜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了一下，两家知根知底，你们两个又是小时候的玩伴，有感情很正常，也很好。戍和蓁已经正式向我们提出，希望两家结成亲家，我们觉得再好不过，你们两个呢？”
昱：“……”
彻：“谢谢父亲母亲！谢谢涂叔叔，缇阿姨！”
“多好的事！叫你们下来就是商量订婚的事！我现在好激动！”缇眼中泛着泪花，“没想到自己的孩子这么快就要成家了……”
“是不是……有点……快啊……”昱对父母以及戍伯蓁姨的反应报以疑惑。父母放弃让他继续为男妖的身份也就罢了，戍伯蓁姨愿意自己的儿子“迎男而上”？正常的父母早就“知男而退”了好吗？
“昱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这个好消息，我跟他沟通沟通！”说着，彻揽住昱的腰，半推半攘地往楼上去。
“哎呀……小两口感情可真好！”缇的眼睛里满是心花。
“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解决方案了，想想他们俩的孩子，会多么聪明可爱！”蓁也是满脸带笑。
戍看了看涂，两只中年男妖欣慰地点了点头。
时间折返到昨晚深夜，涂趁着昱上了楼，彻也回房休息后，冷静地对缇说到：“你发现了没？”
“发现了，昱没有变回男妖。”缇表情凝重。
“戍，蓁，你们怎么看？”涂回头问一直站在原地的戍和蓁夫妻。
“看来是有谁让昱做出了决定……”戍分析到。
“不会是彻吧？”蓁问到。
空气刹那间死寂，不是彻还会有谁？成日里“出双入对”的，很难不产生感情吧？
“假如真的是这样，彻会对昱负责的！”戍笃定地说到。
“什么？戍，这种事……也要看彻的想法吧？或许是昱一厢情愿……”涂有些慌张，应该还没上升到“负责”的程度。
“涂、缇，不妨跟你们实说，我和蓁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昱这个孩子，狼妖族现在也在慢慢扩大与外族的联姻，所以，假如你们同意的话，我们夫妻很希望能促成彻和昱的婚事。”戍的表情严肃而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是呀，彻小时候和昱分开那会儿伤心过好一阵呢，所以我想他俩之间应该是互相有好感，只要你们能同意，我们有信心让狼妖族长老支持这门婚事。”蓁上前拉住缇的手，亲热地说到。
“可是……昱毕竟一直是男妖过来的……”缇迟疑地说到。
“具体如何实施我也想好了。”戍道。
“啊？这么快就想好了？”涂睁大眼睛。
“我们可以等到昱变成女妖的时候，以昱的妹妹的身份，先给他们订婚。至于昱，这样说可能不太好，但可否对外宣称他因染病而去世……”戍迟疑地说到。
“什么！”缇捂住嘴巴。
“昱一旦完全变身女妖，如何向妖界介绍这个忽然出现的女儿，对你们夫妻而言将是一个难题。而昱的永远“消失”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所以我的想法是，以一个从未公开过的妹妹身份，替代现在的昱，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只有昱的妹妹，不再有昱……”
戍的一番话让涂和缇意识到，昱变身女妖这件事原本就不好解决，更遑论未来成婚、繁衍后代等一系列紧接而来的事。和彻在一起几乎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或许也是昱希望的。
“这样，明早我们问下两个孩子的意思，假如真的像我们刚才猜测的那样，那……接下来我们可就是亲家了？”戍如是说到。
涂望向缇，看到的是缇满意的表情。“那就这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