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日光城（3）
“接下来我说的，两位只需要听着，不需要开口说话，谁说话算谁小偷。听明白了点点头？”昱的话让两只女妖摸不清楚头脑，只能愣愣地点点头。
“我刚仔细看了，这把折扇的正面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落款，上面留了一个名字，你们俩谁能把这个名字写出来，就能证明折扇是谁的。旁边这位……对，是你，可以借你水桶里的水用一用吗？你们俩沾着水，在石板上将字写出来，看看谁是对的。”
“对啊……扇子的主人肯定知道落款是什么，现在就看这俩女的谁是贼了……”一堆妖又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娇小的女妖脸色一白，朝某个方向使了个眼色。
红发女妖眉头紧皱，迟疑着看着不远处那一桶水。
娇小女妖一步三回首，举起手指来到水桶旁，缓慢地沾了沾水。红发女妖也若有所思地来到水桶旁，将手指放进水桶里。
围观的正等着两只女妖各自写下答案，只见娇小女妖忽然抓住巷子旁边一根绳索，腾空跳上了旁边的房顶，行动迅速，很快消失在大家眼中，直看得围观的妖们目瞪口呆。
“好腿脚！”昱大吼一声，将傻傻愣在原地的众妖们一嗓子喊醒。
众妖们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跑得那么快，根本不像装出来的柔弱，东西都不要了，不是贼是什么。
由于此前非议了红发女妖，众妖们此刻都觉得没什么意思，嘟囔着纷纷散了，连夸一句昱的都没有。
“拿好，下次不要先动手了，动手容易被抓住把柄。”昱笑着将折扇放回红发女妖的手中。
女妖看着手中的折扇，又抬头望着昱，一脸“没有想到”的表情。
昱正想离开，女妖开口道：“我刚才还以为你跟她是一伙的！因为这把扇子上一个字都没有！你要是背着我加了个名字，我是不知道的。”
昱笑眯眯地望着女妖：“我和她不是一伙的，但刚才那个帮她说话的男的跟她是一伙的，绳子就是他从巷子上面扔过来的。”
“原来如此……今天谢谢你了，我叫仟，你叫什么？哪一族的？”红发女妖放松下来，没那么剑拔弩张时，看起来青春活泼。
“无须留名，仟，你已经道过谢，我们也该走了。”说着，彻拍了拍昱的肩膀，准备拉着昱离开。
仟嘟起樱桃一般的小嘴：“我问的他，又没问你。喂……告诉我，好不好？”仟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精神。
彻被仟这一回嘴，有些呛着。从来没有女妖看到他，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多半都会忽然“变脸”，成为矜持有礼的淑女。
昱见彻被仟无视，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好笑，连带着对仟好感大增。
“我叫昱，狐妖族。”
仟听到昱的介绍，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你就是狐妖族的昱？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昱问到。
“你认识猫妖族的绯吗？”
“认识，她是我的阿姨。”
“她是我的亚母！”
“你就是……绯阿姨的女儿？”昱有些感到意外，但又觉得情理之中。绯阿姨今天在日光城与缇相会，那么她的女儿在这里也合情合理。
所谓亚母，便是那些没有生育孩子的妖们，从其它家庭那里寻个孩子，以伴自己终老。生母与亚母，由此区分。
绯年轻的时候据说比缇还要貌美风情，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兜兜转转几百年，都未能找到合适的另一半，到了这两年，干脆收了个远房亲戚的孩子，以陪伴自己。
仟好像很开心，围绕着昱上下打量，不断满意地点头。
“你怎么老看他？”彻对于仟这种围着昱上下左右瞧的行为很看不过眼。
“他好看，所以我才看的。”仟倒是直言不讳。
彻胸口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样，心想“你眼光倒还可以。”
昱笑了笑，“这位是彻，我的朋友，狼妖族。”
“作为一只狼，你长得也还算过得去，但比不上昱！”仟飞快地瞄了眼此时因为被打扰而一脸不悦的彻，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昱。
彻快要被这只红毛小狮子一样的猫妖气得吐血，这只女妖明显对他的昱感兴趣！
“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找你的亚母了？”彻不想跟仟继续纠缠下去。
“你也要去找缇阿姨的对不对？不如我们一起吧！”仟展开灿烂的笑容，同日光城的阳光一样。
“我们还要逛一下，等会儿再去找绯阿姨和缇。”昱看着这个眼睛里有小星星的女妖围着自己转来转去，感到有些可爱，又有些好笑。
“你们去哪里逛？我也一起好不好？”
“不好！”彻断然拒绝。
“我又没有问你！”仟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彻的“敌意”，因此很快以对等的姿态应对。
“昱他今天跟我一起，你要是想跟着他，就得取得我的同意！”彻竟然“耐着性子”跟仟讲道理。
“昱……”仟可怜巴巴地望着昱。
“我第一次来日光城就遇到小偷，看在我们的母亲是亲姐妹的份上，你不会忍心扔下我的吧？而且我现在迷路了，找不到她俩约会的地方……”
彻内心：“呸！”
“既然是绯阿姨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妹妹，带上她没关系的吧？”昱明知道彻不喜欢多一个仟跟着，但他就是要替仟说话。
彻沉吟了一会儿道：“好，那就一起吧。”
仟得意地扬起自己的小下巴。
接下来的一路，仟一路上天马行空问昱各种问题。由于看的书够多，面对仟，昱可以算得上博学，于是事无巨细都给仟说了个明白，这让仟对昱又添了几分好感。
见彻一路上沉默不语，这倒让昱不习惯起来。
带着点“雨露均沾”的心情，昱也会主动跟彻攀谈两句。然而彻只是神游物外地“嗯”了几句，他在想着要怎样不着痕迹地赶走仟。
“喂，昱跟你说话呢，想什么呢？”仟见彻敷衍，实在忍不住，出声替昱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