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再游日光城（3）
就在昱一行往庄园回的时候，堂出现在猫妖族祭司霜的厅室里。
“祭司！有事禀告！”
“有事不是向来以书信传递吗？”猫妖族的祭司款款从厅房后走出来。
“这次不一样，您让我监视的客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堂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后怕，他不确定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让你注意日光城内不寻常之事，不是监视，这一点要记清楚。”霜坐下来，黑白参半的发丝隐约发亮，看起来比大部分青年的妖还要精神。
“是！我今天遇见了一位非常不寻常的客，必须跟祭司您亲自说明！”堂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到底是什么事情？”霜也看出了堂的不妥。堂作为她的秘密眼线，这些年一直在餐厅内负责收集情报，所见之异常，最多不过以书信告知，从来没有主动来找过自己。
“今天，狐妖族涂缇夫妇，狼妖族戍蓁夫妇，双双出现在我的餐厅。同来的还有戍蓁的三子彻，以及一个带着黑色面纱的男性狐妖，和一个皮肤煞白的……不知道什么妖。”
“不知道什么妖？还有你这双眼睛看不出来的妖？”
“我虽然一眼能瞧出来对方的族像，但是……这位的族像……”堂有些犹豫。
“有什么好遮掩的？直说。”
“是一团黑得不见底的洞，好像能把我吸进去！”堂回想起见到颂的第一面，不禁浑身打冷颤。
“黑洞？”霜露出沉思的表情。
“你刚才说，是涂跟缇夫妇带他们来的？”霜问到。
“没错！还有狼妖族的戍和蓁。”
“这就有意思了。除了这个异常，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然后就是……”
“说吧，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用吞吞吐吐。”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觉得有些奇怪。涂和缇的独子刚刚去世，他们两夫妻就有心思领着戍一家来日光城有说有笑，有些不符合常理。”对堂而言，判断心情就跟判断族像一样，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涂和缇夫妻绝对不是刚丧子的模样。
“知道了，还有吗？”
“没有了”
“下去吧。”
“是。”堂退了下去。
霜摸了摸脖子上的冰晶吊坠，陷入沉思。
“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霜对着窗口喊到。
一道白色身影忽然闪入，月光下满头白发——正是敲鼓老者。
敲鼓的老者望着霜的表情里混合着兴奋、犹豫和痛苦。
“看来涂这一脉有行动了，荒！我需要你帮我核实两件事情。”霜定定地看着白袍老者。
“这么多年了，你一直不肯让我进你的房间，现在让我进来，为的还是争权夺利这些事？”荒的表情里闪过一丝痛心。
“我等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等一个契机。虎妖族作为牵制猴妖族的筹码已经用得差不多，接下来，该猫妖族上场了。你要是真的对我有情，现在就是证明的时候。”霜的眼神显露出满满的精明与野心。
“我对你有没有情还需要证明吗？离开冰封之地来到日光城，守候你几百年，倒是你，究竟对我有没有情？”荒的语气近乎哀怨。
“怎么会没有感情？我跟你之间，已经突破了身份的禁忌不是吗？”霜走近，抬手轻轻抚摸着荒的侧脸，眼神里尽是温柔。
“我们有过美好的过去，也很快将迎来美好的未来。当猫妖族成为妖界的统领，就是我卸下祭司职位，跟你一同归隐之时。”说着，霜笑了起来，眼神里有太多情绪。
戍和蓁在涂和缇的庄园里逗留了几日，两对夫妻初步商量找鹤妖族的祭司为“韵”和彻算个合适的订婚日子。鹤妖族做派高雅，深谙天时，由鹤妖族祭司来算日子，最好不过。
由于狼妖族有许多事务等着戍去处理，因此想着干脆叫上涂缇夫妇，直接一起去请个订婚的日子，也省去再跑一趟的麻烦。
离开之前，戍找到彻，单独将他带到隐秘的一旁，吩咐给他一个任务。
“我和你母亲，涂叔和缇阿姨先离开，你可以留在这里陪昱。”
“多谢父亲！”正合彻的意。
“但是你得替我完成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也关系到你和昱的婚约能不能最终实现。”
“什么事？”彻不明白，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有什么能阻止他和昱在一起。
“看到这片树林了没有？”
“看到了。”
“我要你想办法到这片树林里去探一探，看里面有没有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父亲，能说清楚，具体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生石知道吗？”
彻先是想摇头，尔后仔细回想了下，又点了点头。“在书里看到过，父亲说的是那种有能量的石头？”
“没错，这种石头被川王集中销毁之后，就再没有出现在妖界大陆上，但是这片树林里，很可能有大量的生石！”戍指着身后的树林。
“什么！父亲你是怎么知道的？”彻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昱家庄园背后的林子里会有生石这种已经消失的东西？为什么父亲又会知道这件事？
“你不需要了解我是怎么知道的，只需要完成这件事。你和昱的婚事之所以能得到族长的许可，正是因为这片树林里有可能藏着生石，假如我的猜测是错的，你就要做好老族长随时会反悔的心理准备。”
“我就不信已经结成的婚事还能被拆散！”说到要毁他的婚约，彻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老族长不过就是坐在族长的椅子上，凭什么决定他的婚姻？
“只要你还是狐妖族的子嗣，只要你还属于这个族群，就不得不服从族群的传承。”戍面无表情。最小的彻是三个儿子里最叛逆，某种程度上也是骨子里最像他的。
“这样的传承我宁可不要，大不了像二叔一样！弃绝狼妖身份。”
“适可而止！”戍冷冷地看着彻，“我们狼妖族之所以数万年来在妖界地位不减，靠的就是宗族意识。任何一只狼妖都清楚族群对自己的重要性，都明白必须为族群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壮大。你的二叔算不上狼妖，他就该跟猫妖一样，离群索居，过自己的独行的生活。你是我戍的儿子，不允许你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