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掐断一个窝边草
冷风呼啦呼啦乱叫着穿过城市中每一个黑暗小巷。
夜已深,还有一些同学留在学校,教学楼零零散散亮了些灯。
因为社团活动,扬硕今天特意留了下来,双手揣进兜里,不安地在老教学楼来回转悠。
窗外,每一片落叶都证明着,这是一个快要入冬的季节。
虽然关着窗,但还是有些许冷意,扬硕频繁地跺着脚,插在裤兜之中的双手不安地抖动。
等了许久,终于,门开了,一丝亮光照进扬硕的眼睛。
“我,算了吧,我有喜欢的人了。”
女人的眼眸透露着诧异的目光。
同时,那种目光也很冰冷,扬硕觉得,那和北极漂流的海水一样冰冷。
思绪回到扬硕的脑海,他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快速奔跑起来。
扬硕快速地奔跑,水洼中溅到他的脸上,鞋底踩满了雨后的泥泞,汗水滑过眼角,眼角传来过敏一样的痛感。
电话闪烁,扬硕接了电话,“哥,人找到了吗?”
“没有,你先别急,王阳这么大的人了不会有事的。”
哐当一声,一个东西从扬硕身上掉了出来,扬硕烦躁地一脚将其踹开。
那是一个磨尖后的钢管,钢管滚进水洼,溅起黑水,然后下沉只露出一个银白的角,在路灯下反着冰冷的光芒。
该死的!到底在哪儿!
扬硕等不及了,不,应该是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他心中早就有了一个让自己都害怕的想法。
扬硕想杀了王阳,最好能够一刀致命,不给他求救的机会,也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脑子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他越想越兴奋。
王阳在哪?
刚开始王阳还在警局周围转悠,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可疑的人物,夜晚寒冷,他想找一个可以过夜又安全的地方。
王阳知道这么一个地方,那就是扬硕的家里。
阴暗的楼道,声控灯亮了又熄,熄了又亮,王阳待在角落,已经是深夜凌晨,没有人经过这里。
扬硕走过楼道的转角,身子一震,蒙了许久,诧异地看着角落黑暗中的王阳,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你在这儿?我哥都在找你呢!”
“我没地方去了。”
王阳低下头,眼前,扬硕的裤脚都沾染着泥水,显然是跑得十分急。
扬硕摸了摸脑袋,像电影之中的特务一样,四处看看有没有人跟踪,然后才打开沉沉门锁,才走进屋。
“你哥怎么又加了道门锁。”王阳问道。
“前阵子捅了一个黑老大的老巢,怕人惦记,于是又加了道锁。”扬硕随口答道。
想了一下,他又说,“放心吧,这里很安全,追杀你的人做梦也想不到你会在这里。”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整点东西吃,然后我陪你喝点。”
扬硕走进厨房,锁好门,从怀中拿出一个唐僧面具戴在脸上,然后又拿下,反反复复几次,最终还是将面具塞进煤气灶和墙壁间的细缝里。
王阳向他死去的老爹学过一些小擒拿,动手只能智取,灌醉再杀才是明智的选择。
门被敲响,扬硕眉头一挑,顺速打开火,贴到门边。
“怎么了?”
门外传来王阳的声音,“酒我就不喝了,今天太累了,我先去眯一会儿。”
王阳没有睡意,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他现在想趁自己安全的时候存一个挡。
门外传来王阳离开的脚步声,扬硕面无表情,在厨房中一边翻着手机,一边用锅铲敲出响声。
好一会儿,扬硕放下手中的锅铲,打开门,走进客厅。
客厅没有开灯,黑暗一片,王阳就睡在沙发上,单薄的被子盖在王阳身上一起一伏。
扬硕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啤酒,坐在王阳旁边,“王阳,你不喝酒。”
王阳翻了一个身,将被子扯到脖子处,嘴唇翻动,不知道说些什么,显然是睡熟了。
扬硕又按了按王阳的额头,王阳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扬硕放下啤酒,转身走进厨房,在黑暗中,戴上唐僧面具,拿上一把菜刀。
之前准备的钢管都处理掉了,能用的只有厨房里的菜刀。
外面传来声响,扬硕将菜刀放下,身体贴着墙壁,斜着眼睛透过窗户往外看。
外面,大街上,身材妖娆的站街女靠着路灯抽着烟,可惜,今夜只有星星,没有生意。
不,应该有生意了,一个醉酒了的猥琐大叔正摇摇晃晃地走向她。
扬硕关上窗户,又拿起菜刀,放低脚步声,走到沙发前。
或许是因为冷,王阳将头裹进被子之中,扬硕想将被子扯开,想了一下,好歹朋友一场,让他没有推开痛苦地离开还是好一点。
扬硕举起刀,吸了几口冷气,刷刷几下,顺速砍了几刀,然后将刀一扔,取下面具,拿起桌上的啤酒猛灌。
没有惨叫,没有惨叫,完美,太完美了!
酒水顺着扬硕的嘴角流下,滑过脖子,染湿衣领,滴落到面具之上。
他又将酒瓶对准自己的脑袋,将酒瓶中最后一小半酒水倒到头发上。
有些液体顺着头发流下,有些液体随着脑袋的甩动,甩得到处都是。
终于得到救赎了,终于得到救赎了,终于得到救赎了!
此时此刻,扬硕不停念叨着,就像是一个疯狂的虔诚的信教者,为信仰献上了自己身体的微热。
楼下,苏媚儿靠着电线杆,将烟蒂扔下,然后又点上一根烟,因为无聊,于是开始抬头数星星。
一颗,两颗,三颗,在寒冷的季节,今天的星星罕见的多了起来。
“呦,小妞,玩玩去!”猥琐的声音从苏媚儿背后传来。
苏媚儿猛地一翻白眼,还是来了,这种讨厌的声音,还以为天气冷这种人渣就不会出来觅食,看来自己是想多了。
苏媚儿将烟从嘴上取下,猛地按在那只大手上,然后反身就是一个撩阴腿。
“老娘是你玩不起的货色,回家含着奶嘴拱你妈的腿去,知道吗?”
突然,头顶传来剧烈地声响,苏媚儿呆了呆,立马反应过来,该死,晚了。
不过,一切还来得及,就算来不及也没事,不过是才来一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