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贝加庞克 罗杰 洛克斯和纽盖特
泰达米尔感觉最近自己被神厌弃了。
一直停泻不前的实力和那些不断赶超的天才少年们,让他压力很大。
因为这些拥有天赋的少年都是那群人的麾下。
那群阴奉阳违的人,表面畏惧自己,背地里却不断宣扬独立的那群弱者。
可气的是,那群弱者不仅仅有他的仇人高等姓氏的残留,还有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低等姓氏,甚至有些是他曾经最信任的人。
虽然现在的泰达米尔自从那次亲卫兵背叛事件导致自己的妻儿死去之后,他就从来没有信过任何人,包括他现在的两个儿子。
两个都是养子——寒冰之力冻住的不仅仅是他的灵魂,还有他的生育能力。
这件事情就连伟大的造物主都不知道。
他的这两个养子很强,很有天赋,却不那么聪明。
被那些脑子灵活的贵族们当做一柄对付他的尖矛。
唉,愚蠢的儿子们。
巨大的宫殿中后方有一阵风吹过,比冰原上任何的寒风都凌冽。
泰达米尔知道,那个看戏的人又来了。
“你到底要看笑话看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些事情,泰达米尔就很烦躁,以至于甚至将脾气撒在了留宿在这里的不速之客——不死族达尔因。
达尔因指了指泰达米尔手边的面具,又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不不。”泰达米尔看懂了这个不长肉的怪物的表达,“我可不想变成你这样。”
有一句话被泰达米尔咽进了肚子里。
“没有肌肉,我将什么都不是。”
当然他不可能说出来,无论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没有露出怯懦,更何况是外族面前。
达尔因也并没有继续规劝,耸了耸肩,面具下空洞的骷髅眼睛盯着泰达米尔,骷髅手掌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杀的动作。
他在告诉泰达米尔,戴上这面具,你将消灭所有反对你的人。
“从哪来滚哪去,戴上你的‘礼物’滚蛋。”
可惜,泰达米尔并没有领情,他本就易怒,又不愿暴露软弱的一面,抽出刀横在达尔因的面前。
“我泰达米尔一辈子从来没有惧怕过死亡,哪怕衰老降临,我也会将它打回去,取我性命的无论是人还是神,我都不会惧怕。”
虽然愤怒,但是泰达米尔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触摸过面具的他很清楚。
达尔因很强。
他给自己的那个面具更是诡异。
如果真的戴上这面具,他将延缓衰老,甚至实力更上一层,那些阴奉阳违的家伙,那些背地里搞小动作的‘聪明人’,都将会被他杀死。
但理智又告诉他,这面具不能戴。
骷髅是生命吗?
当然不是,那是死的!
与死物做交易,最终的结果恐怕不会有多么的好。
就在泰达米尔和达尔因僵持的时候,地面突然剧烈的震动。
天空昏暗,万物惊恐。
马上有士兵进来通报,“东边有座山拔地而起,遮天蔽日,地裂震颤都是由那神山所致。”
“神山?”
泰达米尔放下刀,冷着脸:“我知道了,出去清算一下震动伤亡的人数,然后叫寒冰战士团来报道,我们去看一看这神山。”
等他再转眼看去,不死族的达尔因早已消失不见。
……
“我叫贝加庞克,是这只队伍的领头人,但实际上我也才刚满17岁。
我不清楚我们是怎么来的,也不清楚我们将来会去哪里。
只有‘活下去’这个词支撑着我们在这寒冷的雪山上继续行走。
目的地是山的顶峰,那颗银白色的树上。
就和万物的起源都有水源一样,我认为我们生存下去的希望就在那颗树上。
天气很冷,路很滑,每走一步都难如上天。
庆幸的是我们所有人的体力都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是登山的天才,一个个不仅不劳累,甚至有些精力旺盛。
尤其是那两个叫洛克斯和罗杰的小伙子,像两个猴子一样在雪山上蹿下跳。
但也幸亏有他们两个,大家才能在这个残酷无情的环境中保持良好的心态。
我希望大家能够一直这样欢快下去。
毕竟战胜恐惧的最好方式就是面对恐惧。
但愿明天不要下雨!”
戴着眼镜的瘦高青年听见帐篷被拉开的声音,抬头望去,发现是罗杰。
他那两撇青春期柔软的小胡子显得有些搞笑。
“你应该听纽盖特的话,将胡子刮下去,那样能闲的更精神一些,我可听说外面的小姑娘们都说纽盖特比你要帅的多。”
“别听那帮人瞎扯,这是我成年的象征,哈哈哈!”
罗杰的笑声很有感染力,这件事情好像罗杰自己也清楚,所以他经常会发出一些奇怪的笑声,甚至连洛克斯和纽盖特都研究出了自己独有的笑声。
比如纽盖特的咕哈哈哈哈,有些做作,但是很有意思。
罗杰低头看见贝加庞克手上的木头板子和沾着黑水的尖头木头,挠着头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文字?”
贝加庞克将写满了文字的板子递给罗杰,“我们需要记录下我们的经历,我们的行程,和我们的感情,文字拥有这样的功能。”
“为什么?感觉很麻烦的样子。”年轻的罗杰挖着鼻孔,满不在乎,反正这板子上密密麻麻的东西他一个都看不懂。
“告诉我们的后代,我们曾经活过。”贝加庞克用最简单的方式给罗杰解释了一下。
不过罗杰好像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还是觉的麻烦,不过感觉你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情,话说,你是怎么研究文字这个东西的?”
罗杰在族里只佩服三个人,一个是比自己能打的洛克斯,一个是长得像仙女一样的鹤,最佩服的还是脑子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贝加庞克。
贝加庞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本能吧。”
“你知道我们出现在这里本就不合理,我们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却又记得一些事情。”
“比如我们的语言,我们的动作行为,为什么我们身上会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遮体物,我们姑且称它为衣物,但是我们没有一个人认为裹在我们身上的东西是奇怪的事情。”
“我们知道用这样的布料搭建帐篷,我们清楚怎么在野外生存,就好像曾经的我们一样是一群勇于冒险的人。”
“我想过很久,但却根本没有办法解释这些现象。”
“所以我只能记录下来,让我们的子孙去继续的研究,至于这记录的文字,就和我们现在说的语言一样。”
“它们刻在我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