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红色彼岸花

毛利有点懵，但是还是随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香川楚坐在沙发的一侧，搭着二郎腿，望向沙发另一侧的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清清嗓子：“香川楚，你今天为什么要从天上人间辞职？”

香川楚耸耸肩：“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

“你为什么要把家里的窗帘都拉上呢？”

香川楚轻蔑地笑了，“这不违法吧？警官。”

“这确实不违法…”毛利小五郎有些语塞。

毛利正了正面色：“你的妹妹今天从学校退学了，你知道吗？”

香川楚明显脸色一紧，没有了刚刚的坦然：

“我怎么会知道…她退学是她的事情，和我又没有关系…”

“她是你的亲妹妹，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毛利小五郎抓住了她的紧张神情，接着逼问香川楚。

“我和她不熟，基本不来往的，我怎么会知道她退没退学？”香川楚的眼神有些逃避。

“你为什么会和你的亲妹妹没什么来往？”毛利小五郎追问道。

香川楚沉默了，过了好久，才不甘心开口说道：“她看不起我这种人。”

“你这种人？”毛利小五郎没想通：“你怎么了？你是哪种人？”

香川楚嘲讽地奚笑了一声，不知在奚笑毛利，还是在奚笑自己：

“陶警官你看看我，我是什么人？”

香川楚说完后站了起来，把外衣脱掉，只穿着鲜艳的红色内衣，向毛利小五郎走来，一步一句地说道：

“我是什么人？我是夜店的dancer，我靠身体去赚钱，我卑劣，我肮脏！“

“而香川妍呢？她是名牌大学的优秀学生，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看得上一只鸡呢？”

香川楚在毛利小五郎的面前坐了下来，倚在沙发上，挑逗地看着毛利，对他说：“我这样的姐姐，她会认吗？”

毛利小五郎的视线一直回避着，多年校园的道德栽培使毛利小五郎不敢直视衣着暴露的香川楚（和年老时的色眯眯大叔完全不一样），只好转头看向一旁。

毛利没有回答香川楚的问题，而是站起来，走到沙发的另一侧，拿起香川楚的外套，给香川楚披上：“穿好衣服说话。”

香川楚只好穿上外套，收起眼神里的魅惑。

见香川楚把衣服穿好了，毛利小五郎才开口说话：“你不要妄自菲薄，读过书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谁说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看不起夜店工作者了。”

香川楚有些好奇：“毛利警官，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京都大学。”毛利小五郎对自己的学历非常的骄傲。

“你不会看不起我吗？”香川楚歪着脑袋看着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细思了一会，然后摇摇头：

“我讨厌夜总会是真的，但是，我尊重你们，在东京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香川楚笑了笑，也不深究毛利小五郎的话是真是假。

香川楚接着和毛利小五郎说：

“毛利警官你知道我在天上人间的艺名是什么吗？”

“红蜘蛛？”毛利小五郎来之前做的调查很充分。

“看来毛利警官对我挺了解，”香川楚接着说道：“不过你说错了，是红蜘蛛Lily，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Red spider Lily，是红色的彼岸花。”

香川楚笑了笑，两个酒窝特别的好看，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的迷人：

“毛利警官还是和夜店里的男人不太一样，书读得多。红色的彼岸花，是地狱之花，传说中地狱唯一的花朵。我知道我见不得光，所以我妹妹咒我迟早下地狱，我也只能认。”

香川楚眼神中有一丝落寞：“她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联系太正常了。”

毛利小五郎审问过不计其数的犯人，有在审问室里直接崩溃大哭的，也有很多欲盖弥彰遮掩事实的，也有吞吞吐吐不知所措的。毛利小五郎基本都能判断出对方是不是在说谎，有没有心虚。

毛利小五郎能确定的是，香川楚这段落寞的陈述，是百分百真实的独白。

“我要找到香川妍，她可能有危险。”毛利小五郎决定直奔主题。

“可是你能帮到她吗？”香川楚出乎意料地反问。

“我是警察，我当然能帮到她。”

“我觉得你帮不了她。”香川楚轻描淡写地回答。

“为什么？”毛利小五郎相当的不解，香川楚肯定知道香川妍的情况，否则她不会这么妄下定论。

“只是直觉。”香川楚耸耸肩，“女人的直觉。”

“我是警察，我说了帮她，就一定可以帮到她。”毛利小五郎斩钉截铁地说：“你把她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给我。”

“我没她的地址和联系方式。”香川楚说道。

毛利小五郎皱眉，他知道香川楚在撒谎，她一定知道香川妍的行踪，于是他强硬了起来：

“如果你提供不了香川妍的信息，那你就跟我回一趟警察局吧，配合调查是公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听到要去警察局，香川楚有些慌张，说道：

“我，我去上个厕所，你等我一下…”

五分钟后，香川楚从厕所出来，然后毛利小五郎说道：

“我记起来了，香川妍今天打电话给我了，约了我明天中午十二点在水磨坊饭店碰面，你明天过去找她吧。”

“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我刚刚没记起来。”

“你不去见她吗？”

“我可不去。”香川楚笑着说：“你是警察，你想去帮她就去帮她，可我是红蜘蛛，我并不想帮她。”

“行。”毛利小五郎答应了，但是也要提点一下香川楚：“如果你撒谎，如果明天我没见到香川妍，我一定会带你去局里喝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