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幕拉开

二月十三号傍晚。

伊藤诚又一次来到了东京大学，他坐在玉湖旁一个角落里的长凳上，静静地看着夕阳打在泛白的冰面，拉出一条熠熠发光的剪影。玉湖四周的小树林已经看不到任何一片树叶，只有偶尔的鸭鸣鹅叫，方能稍许弥补冬日里惨淡的生机。

东京大学早已放假，学校的升级翻修工程也顺利完成，除了一些附近的居民闲暇时来校园里游玩，玉湖附近几乎没有什么人影出现。

伊藤诚就这样在长凳上坐了一个小时，放空自我，看着夕阳的余晖逐渐消残。

.....

佐藤东接到伊藤诚的电话后，立即赶来了东京大学，他看着伊藤诚面容祥和地坐在长凳上，才意识到办案时叱咤风云的伊藤诚伊藤队长，其实也到了快退休的年纪了。

“大哥。”佐藤东走到伊藤诚的身旁。

“来了啊。”伊藤诚仍旧看着前方：“你看看这夕阳，多美啊。”

佐藤东看向天空，落日的余晖已经快散完了：“天都要黑了，看不到夕阳了。”

“是啊，夕阳再美，天也会黑的。”伊藤诚苦笑着说道。

佐藤东没能理解伊藤诚的感伤，接着问道：“大哥，这次怎么不去茶庄碰面了。”

“人做了错事总是不放心，想着要再来这里看看，怕自己出了什么纰漏，到了这才意识到这湖面冻成这样，还有啥可担心的。”伊藤诚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佐藤东：

“而且，今天在茶庄不方便，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佐藤东拆开包裹，看了一眼后赶紧又合上：“大哥，这是警枪？”

伊藤诚点点头：“你不是玩过枪吗？我记得枪法还挺好的。”

“大哥，可我从没碰过警枪啊！这是谁的枪啊？”

“这不是警枪，只是和警枪同一型号的枪。”

佐藤东拿出枪，指了指上面的编号：“这不是警枪编号吗？”

“这编号是我弄上去的，不是真的警枪。”

佐藤东把枪收回去：“那这编号是谁的枪的号？”

“目暮十三。”

“刑侦大队副队长目暮十三？”佐藤东有些不敢相信。

伊藤诚点点头：“他就是备用方案的替罪羊。”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佐藤东有些不解：“想除掉刑侦大队的二号人物可不容易。”

伊藤诚把选择目暮十三的理由给佐藤东解释了一遍。

虽然很冒险，但是这确实是别无他法的最佳选择。

“如果香川楚脱离我们控制了，不要留活口。”

伊藤诚交代完这句话后，便只身离开了东京大学。

......

时间来到三月一日，距离玉湖抛尸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的时间。

五神真的助理早川伟，根据伊藤诚的吩咐，每天都在给伊藤诚汇报玉湖附近的情况。上午十点钟，早川伟按例给伊藤诚打来了电话。

“伊藤队长，下午好。”

“嗯，开始吧。”

“今天是三月一日，教职工已经全员返校，后勤人员已经全员到齐，部分学生也已经提前返校了，学校里的人流量已经越来越多。随着气温的上升，玉湖的湖面上的冻冰出现了裂缝，冰面应该近日就会大部分溶解。没有学生或者教职工报告有学生失踪的情况发生，校园内也没有发生特殊的事件。”

“冰面呢？”

伊藤诚交代早川伟：每隔三天去玉湖湖边上拿一根棍子往下一扎，看看能不能扎碎冰面。

“试了，已经能扎碎冰面到水层了。”

“好的，你通知一下五神校长，时间快到了。”

伊藤诚挂掉电话，靠着椅子凝视天花板。伊藤诚知道这一天总该来的，终于是来了。

......

三月三日的清晨，东京市警察局里传出急促的警鸣，警察局里接到报警，东京大学玉湖上发现了一具浮尸！

刑侦大队副队长目暮十三当时在值班，接到报警后，带领刑侦大队的A组和B组迅速赶往现场。目暮十三出发前打电话向伊藤诚汇报了案件的简讯，伊藤诚立即驾车从家中前往东京大学。

一小时后，伊藤诚到达了东京大学的玉湖，此时目暮十三已经组织好警员隔离现场，可外面依旧围了不少早起的学生。

伊藤诚穿过人群，和目暮十三一起来到了发现尸体的地点——小灌木丛。

尸体已经打捞上岸，暂时放置在附近的地板上。

尸体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衣物也破破烂烂的，除了被剪去的商标，还有各种被石块冰块割破的痕迹。

伊藤诚虽说从警三十年，见过无数的尸体，可此时要他面对一具于心有愧的尸体，也让他心生愧意。

......

伊藤诚转过身去，不看尸体，而是向目暮十三了解情况。

目暮十三所知甚少，于是伊藤诚按照设想好的步骤，分配好各小组的工作，命人将尸体运回C组鉴定科。

伊藤诚和目暮十三与东京大学的校领导完成会面后，伊藤诚交代好目暮十三调查事项，便前往鉴定科找井上枫。

伊藤诚需要确定掩饰过程的第一个难关是否成功：尸体的指纹，眼膜是否销毁干净。

这决定是否能从尸体上得到死者的身份信息。

井上枫经过初步的剖析：尸体的所有特征都无法提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