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情敌拜拜
而那次之后，没过多久，在我的帮助下，王春霞出单了。当她第一次拿着这么多的佣金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那天她主动请我吃饭，麻辣烫。我其实一点都不吃辣，但是不好意思，只好将菜放在清水里面过一遍再吃。
王春霞看着奇怪：真没想到，你们江南女孩吃麻辣烫是这么吃的。
我笑了。
王春霞像社会人一样，举起放啤酒的杯子，向我敬酒。
王：若男，谢谢你帮我，不然我这一单成不了。
丁：没事。我的工作。
王：我之前那么对你，你还——
丁：真没事。
王：大姐很羡慕你，真了不起！真能干！
丁：我，我也是去年下半年才入的行。
王：半年就这么厉害啦。
丁：是毕胜红带得好。
王：喔。那还是自己能干，像我就不行。
丁：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这次不是出单了吗？
王：我心里有数的，不是你我根本成不了。而且这就是大海里面捞针，真的是撞了大运。
丁：不是啊。你看我们团队里面不是个个都出单吗？
王：我不行。我自己肯定不行的。
我奇怪地看着她，王春霞好像天生觉得这个事情自己一定不行似的，我怎么说她也不认同自己能干这个，纯粹是撞大运。
王春霞喝了两瓶啤酒下去，有点醉意。
王：妹子，我托大一点，我叫你一声妹子吧。
丁：嗯。
王：姐求你个事情。
丁：什么事？
王：把毕胜红让给我吧。
丁：这个，他不是——
王：你听姐说。姐和毕胜红，从小两家就订了娃娃亲。可是，十多岁的时候我们那条村子被地震埋了，整个村子几百个就活了我们这几十号人。
那真太惨了。这样的事情，让我这个在富庶江南长大的人无法想象。我沉默了。怪不得毕胜红身上总是笼罩着那么深重的悲伤。
王：地震后，我们村子更穷了。像我书也念得不好，也不会做什么手艺，我就只有毕胜红了。他是我们一家、甚至是全村的希望。可是，我知道我是抓不住他的。你这么聪明漂亮，又在大城市里面长大，你的路子多着呢，何苦和我抢他呢？
丁：毕胜红，他不是一件东西啊。
王：妹子，你就当可怜可怜姐吧。
丁：不行。
王突然从座位上离开，对着我磕起头来。我赶紧扶她起来，可是她一直说着可怜可怜她，死命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我生气了。
丁：王春霞，我看不起你！你现在一个月也可以挣这么多钱了，在这个城市也有能力活下去了，你为什么不能依靠自己？！女人难道只有依附男人而活吗？！
王：我和你不一样。我不行的。
丁：你起来再说。
王：你答应我才起来。
王：你起来啊！
王：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毕胜红吧！我们是订过亲的啊。
丁：你不起来算了。
我不管她，自己去前台买单走了。
才离开。
我在外面，隔着玻璃窗，就看见王春霞一屁股站了起来，抹着眼泪咬牙切齿地恨恨地叫着我的名字。仿佛刚才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般。
我本来心里的难受，一下子全部消失了。看着她那张瞬息变幻的脸，我心里一阵恐惧。
为什么自己明明有独立的能力，还非要去依附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呢？
过了些日子，一次去公司开会的时候，毕胜红无意中问了一句：听说，你让她下跪了？
我呼出一口气，瞪着眼睛看着毕胜红。世上怎么会有王春霞这种人。
毕突然笑了：行了，我知道她这个人，也知道你。
丁：那你还问我？！
毕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突然懂了，他是怕我真的被王春霞说动了，真的放弃他了。
自从那次之后，我才发现王春霞是非常难带的业务员。先前那一阵子，估计应该是她为了和我搞好关系，实现她的目标，才装的。她非常讨厌发单，也不愿意和人家交流。
我常常在她定点的发单区域找不到她的影子，当我电话找她时，她总是匆匆忙忙地从其他地方赶来，然后身上或手上或脸上总有些变化。不是做了一个假睫毛，就是新做了指甲，要不就是买了件新衣服，买了支新口红。拿到佣金后，她倒是一分不浪费地，全部投资在自己身上了，几次之后，就已经妖娆地招蜂引蝶了。
再过一个月，她已经不玩这些小玩意了，她开始和客户打情骂俏，风情万种地勾引客户了。我一直忍着她，直到那件事情发生。
去年在刘家边企业家会议上留的客户信息，我到今天还在联系沟通中。这些人也确实是很忙，其中有一个做阀门的老板，我终于约了他，下午陪他去市里看房。
没想到，他临时有事又改期了。我就去了临近的农产品加工厂探访另外一位客户。没想到，半小时后，他又说有时间了，我已经在农产品公司的前台处了。
我赶紧让附近的王春霞先去接他，我随后就到。
当我匆匆忙忙赶到的时候，只看到王春霞正站在阀门厂办公室的外面，一只手捂着左脸。
丁：老板呢？
王春霞一声不响。
丁：人呢？
王春霞突然将手放下：你看？！
王春霞的脸上一个掌印，明显地很。
丁：你怎么啦？
王拔腿就走。
丁：到底怎么啦？
我追着她，她气呼呼地跑到路上，打了一部出租车走了。
我打电话给客户，客户也不接。
我继续打，人家索性设置我为阻挡电话了。
我和传达室的老于头打了很多次交道了，他很喜欢我。
我只好跑去老于头那边问。
丁：怎么回事，于大叔？我们这个同事她？
于：你啊！你来，我给你看。
老于头这边是有摄像头的，他把那段视频调了出来。
王春霞和那个客户见面后，就是赤裸裸地勾引，甚至坐到了他的腿上。却不料老板娘也跟来看房，就上了洗手间的功夫，出来后看到了。于是，可想而知，大闹前台，不但抓了王春霞，也打了老板。
这下，可好了。
我半年的时间和功夫全白费了。
我可以容忍你不出单，但是不能容忍你搞破坏，并且是以这么低级的方式，这么下三烂的手段去勾引有钱人。
简直不要脸。
我直接将这件事报给了毕胜红。
毕胜红说：再等几天。一定给我一个好的安排。一定不让她和我在一起。
好好的人，能堂堂正正做人，为什么非要做鬼呢？
王春霞。你不配做情敌。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