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看不见的黑雾在笼罩
还没有被确认命名为“诡秘堡”的公司版图，在今天初步搭建了草台班子，并通过“合同”缔结了契约，确立了最初的阶级制度。
陈朝：创始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作（堡）家（主），诡秘悬疑代言人！
夏囡囡：首届优秀员工，常年制霸小黑屋。
瓶盖儿：装死布偶，唯一卖身契，劳模典范！
眼下！
陈朝穿搭古怪，夏囡囡执拗的身披雨衣背着学生包，瓶盖儿吊挂在手杖上来摆动间旋转着脑袋。
两人一偶站在炙烤焦黑的防盗门前，驻足停留半晌，最终决定探秘这种有趣的事情，还是留待夜深人静的氛围更有feeling。
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提垃圾袋的青年，他似乎没有料到电梯竟然会在9层停留，更没料到会走进来一对如此怪异的组合。
像是一个杀马特的父亲带着个精神不大正常的残疾女儿，还随身带着一只造型诡异的的玩具布偶。
“你们是新搬进来的么？”青年男人意识到自己打量的眼神不太礼貌，他收回视线问道。
“嗯，904，今天刚入住。”
陈朝瞥了一眼男人手里提着的满是外卖盒子的垃圾袋，不动声色地就给对方脑门贴上{邻居+单身男}的标签。
“啊，904啊，就是着火那家对门！”
邻居男面色古怪，眼神在陈朝和夏囡囡之间犹豫不定，最终还是咬牙告知道：“那房子听说好像有些不太干净，前段时间房产中介带了个女房客来试住，半夜的时候，屋子里有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听别人讲故事的时候，一定要露出期待的表情，这样对方更容易激起对方表达的欲望，陈朝脸上就恰到好处的露出疑惑之色。
“这个楼建筑质量很一般，上下楼之间楼板厚度比较窄，所以隔音效果很差，基本上楼上楼下的动静吵闹一点，就能被听到。”邻居男解释道：“哦，我就住在904楼上，我叫王康。”
“我是陈朝，今天刚搬过来，卖房子那个中介没跟我提这事儿啊，你跟我详细讲一讲，那天晚上你都听到什么了？”
陈朝眉头紧锁，脸上流露出一丝紧张担忧的神色。
电梯里是封闭的空间，一圈擦拭的光亮的玻璃板围绕，将三个人都映照在玻璃里面。
电梯在缓缓的下降，密闭中只有王康诉说故事的声音在镜子中徘徊形成诡异的回声。
“大概是半夜三四点的样子吧，也记不太清楚，我口渴起来喝水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敲墙的声音。”
“咚咚咚！一下一下的，非常富有节奏频率，我一开始以为是光脚走路共振的声音，后面我再细听。”
王康沉浸在那夜的回忆里，额头上都有点冒虚汗了，“是脚步声，但不是走在地板上传来的共振，而是……”
“天花板么？”陈朝盯着镜子里王康露出的后脑勺，顺着对方话语里的意思捧哏。
“没错，就是天花板。”王康脸色都发白了，“就好像是有人倒挂着踩在天花板上，在来回的踱步，声音顺着楼板传到楼上来了。”
“我开始以为自己产生幻听了，然后就趴在地上，仔细去听楼下的动静，然后那个脚步声就消失了。”王康呼吸的声音变得粗重，“我刚舒了一口气，就准备起身的那一刹那。”
“脚步声重重地踩踏，我当时就感觉，那只脚步的位置就正对着我的脸，贴在楼板的另一边。”
“我顿时吓坏了，腿脚都软了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然后那个脚步声慢慢地离开。”
“再然后呢？”陈朝眼睛里露出浓厚的兴趣，背后的电梯门此刻缓缓打开，被他反手摁键重新关上。
王康愣了一下，才发觉不知不觉间，陈朝似乎听得入迷，脸上的表情不寒而栗，且近在咫尺仿若要贴到自己的呼吸上。
他心脏“咯噔”跳了一下，在低头看那只小学生，对方低头把雨衣的兜帽罩住脑袋，一双手在不耐烦的摆弄着手杖上的玩具木偶。
忽地，木偶旋转的脑袋被拗断了，棉絮和丝线从里面脖颈里露出来。
王康瞳孔急剧收缩，后脊背的爬出细密的鸡皮疙瘩。
“再然后，楼下又怎么了？”
陈朝把脸稍微移开，看着神情忽然间紧张起来的王康，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是我听故事听的太认真了么？
陈朝稍退后一步，狐疑地看着王康，“要不在电梯里把故事讲完再过去吧？”
王康嗓子有些发干，看着已经合拢的电梯门，只能僵硬的点头继续道：“接着我就听到楼下传来尖锐的撕扯声，还有诡异的咀嚼声。”
“就好像食肉动物在扯拽动物的尸体，大口咀嚼吞咽生肉一样的声音，这个声音我辨别不清楚，但是，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女人的尖叫声。”
王康嗓音低哑，语速飞快，全然没有了刚才诉说故事的沉浸感，只想快速的把这个故事讲完，“是那种喉咙被扼住断断续续的叫喊，很急促但就几声就消失了。”
“然后所有的声音就都消失了，我多听了一阵，再听不到声音，后面好像就迷迷糊糊的在地上睡着了。”
王康跳过当时自己精彩复杂的心理活动，而是直奔结局道：“第2天早上，楼下的女人是被房产中介的人背出去的，在电梯里有楼里的邻居看见，那女人满脸惊恐，跟见了鬼似的，眼睛凸起狰狞缠满血丝，嘴里面无意识的不停重复着呢喃——窗户外有一张倒悬的人脸，一直在死死贴着玻璃往里面瞅！”
“倒踩在天花板上走路的人，倒悬在窗外的人脸，呦呵，感觉情节上是彼此对应上了呐~”
陈朝习惯性的托扶镜框，以此掩盖收缩的瞳仁：“这个诡异的鬼故事明明是第一回听说，但偏偏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就和901外墙上焦黑恐怖的窟窿一样，尽管火焰早就熄灭，但空气中仍残留着当时的痕迹……”
“我脑海中被抹掉的记忆究竟跟此有什么关联呢？隔着一条马路的雨花座，又跟此是否存在隐秘的联系呢？”
线索还是太少，都是些零碎的边角残渣，无法拼凑出事件的脉络，所有的还都在混淆的黑暗背后。
陈朝感觉周遭呼吸的空气里，仿佛弥漫着一股阴谋的气息，有丝丝缕缕看不见的烟雾层叠笼罩着，而在烟雾的另一头是一张在悄无声息地编织出的人脸，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盯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