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 22
贺许前脚刚走，纪可便拉着叶绍齐一同离开了。
此时已临近九点，两人站在路边等着路过的出租车。纪可打了个哈欠，侧着脑袋看他。叶绍齐面无表情地发着愣，良久才发现纪可在盯着他。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神情有些许不自然。他感觉自己真的挺丢脸的，而且还是当着纪可的面，他尴尬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其实早就知道了，”纪可哈欠连天，“孟繁星喜欢的不是你……是贺许。”
他一愣：“你知道了还不告诉我！”叶绍齐表示自己很受伤。
纪可嫌弃地瞥了一眼过去，语气懒懒的：“这不是怕你自尊心受挫嘛……再说了，我也没想到她会搞这么一出。”而且还是当着你的面。
叶绍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站得更远了。纪可现在只想早点回去睡觉，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上。她见叶绍齐依旧无动于衷，拽着他的衣服就往车里塞。
报了个地名之后，纪可也没在意其他，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
……
第二天是周一，嘉恒一中举行完升旗仪式之后，再上两节课就是两校间的篮球赛了。纪可若无其事地转着笔，实则是在用余光偷偷看着一旁的贺许。
“贺许，马上就篮球赛了，紧张吗？”她将笔放在桌上，发出了“啪”的一声。
他颔首，之前班主任说这次参赛的同学可以不用上前两节课，贺许打算再去适当的练习一下教练传授的小技巧，他从地上捡起用球袋装着的篮球，拍了拍灰，对班长说了几句话，便和班上的另一位纪可喊不上名字的同学一起出了教室。
早读刚下课，班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挺激动，毕竟再坚持两节课的时间就解放了。纪可将一旁的窗户关紧，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了下来。
……
此时，育英六中。
沈曜右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盯着一旁的女孩。她小脸微微泛红，不知是因为教室里太闷了还是因为被如此炙热的目光盯着而害羞。
“念念，我都盯着你看这么久了，你却看都没看我一眼。”
女孩神情不自然，连耳朵根都红了个透。被他喊作“念念”的女孩叫做路清念，是在九月份军训之后才转学过来的。
“沈曜！你又不正经了！”
他勾唇一笑，收回视线，看了眼墙上挂钟的时间，继而用手轻轻勾住路清念的手指，凑近几分，以只能被他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念念，等会儿记得给我送水。”
路清念刚想拒绝，奈何沈曜压根没给她这个机会，拿上放在桌上的外套就和后排的几个同学一起出了教室。
“什么嘛……”她微微嘟起小嘴，抱怨了句。
因为这场篮球赛是在对面的嘉恒一中里进行，所以沈曜得提前和队友商量好这次的战术。
眼看时间就要到了，育英六中高一的学生已经坐到了篮球场观众台上。嘉恒一中的篮球场很大，可以容纳几千人。纪可也随着自己班上的人一同来到了这里。
她挑了个偏中的位置坐下，正好一眼就能看见不远处的贺许，他穿着黑色的球衣，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数字“6”，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右手提起一边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
“你坐过去一点嘛，我要看贺许……”
听这个声音纪可都能知道是谁。孟繁星穿着白色长裙，露出两截雪白的脚踝，脸上化着淡妆，手上还拿着两瓶水，其中一瓶定是待会儿要给贺许的。
“纪可，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刚才还在找你呢。”待纪可回过神来时，叶绍齐已经坐在了她身边的那个空位上。
“这个给你。”一瓶水塞在了她怀里。她拧开瓶盖，小口地抿着。
一看叶绍齐的那副样子就知道他一定很激动，在场这么多人，有一半都是隔壁学校的，都是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他回头，朝着后排看去，视线转过来转过去，最后停在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女孩子身上。
“纪可，你看你身后倒数第三排那里，有个女生好漂亮。”
她翻了个白眼，按照他说的那个位置看过去，路清念正和一旁的女生说着话，那个女生很有气质，即便不施粉黛也十分好看。路清念属于那种温润的类型，软软糯糯的，看上去很可爱。
“她旁边的那个女生也很漂亮。”
纪可现在倒是摸清了这人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了，无非是那种可可爱爱软软糯糯，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特别想要护在怀里的人。孟繁星表面上就是这样的。
“你说的那个女生，我个人建议呢，你还是想想就好。”
叶绍齐毫不犹豫地问了句：“为什么？”
“她那样的，看不上你。”
“……”
纪可完全没在意他的表情，篮球赛已经开始，她便全神贯注地在一堆黑色球衣中寻找贺许的身影。叶绍齐对所有球类运动丝毫不感兴趣，一场比赛下来，他光顾着盯着那些陌生面孔看了。
上半场结束，育英六中在沈曜的带领下领先了几分，他擦了擦汗，朝着观众台走来，双眸漆黑如墨，盯着后排的某个地方看。
路清念抿抿嘴，握着一瓶水，起身慢慢走了下去，不情不愿地将水塞在沈曜怀里，正准备溜走，却被他拉住手腕，险些被他拉入怀中。
“你干嘛！这么多人看着呢！”路清念小声惊呼。
沈曜依旧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他将水塞回了女孩手上，语气慵懒至极：“念念帮我拧开来好不好？我现在手很酸，没力气。”
女孩气鼓鼓地拧开瓶盖，递给了他，他接过水，仰头一口气喝了半瓶。路清念眨着眼睛，盯着他那滚动的喉结笑出了声。
“笑什么？”
“你这里，”她指了指他喉结的那个位置，“为什么会动啊？”
沈曜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有些惊讶，但字里行间依旧透着几分吊儿郎当：“想知道啊？”
路清念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惹得沈曜笑意都染上了眉梢。
“想知道的话……等我赢了这场比赛，回去再告诉你。”他的大手覆在女孩头上，刻意捣乱似的狠狠地揉了揉，路清念气得抬脚在他鞋子上狠狠踩了一脚。
沈曜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将路清念给“赶走”了。转身前，他瞥了一眼前排的那些人，那些人立刻收回视线，没有再盯着两人看。
“念念！”他朝着观众台喊了一声。
路清念才刚刚上台阶，此时也回过了头，同时也接收到了许多人的视线，小脸倏地红了，有些不解地望向他。
“我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