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

曾经的记忆在白璐脑海中翻腾，记忆的起源走在前头。

我在姥姥的呵护下度过5年肆意地时光，姥姥文化不高，但是她会画画，会绣花。她会用慈爱的目光盯着我看，同父母对我的感觉不同。父母的爱恨交加的态度一直令我感觉不舒服，却并不排斥，想要逃离却不敢逃离。和父母的相处总是有一根神经在紧紧地立在那里，我不敢轻举妄动，怕父母抛弃我。

临近上学年龄的我，看到父母的频率变高。母亲的温柔，父亲的陪伴，姥姥的刻意避让，令我一时间忘记曾经坚守着不离开这里的想法。我被幸福包围着，心甘情愿地同父母一起来到这座城市。

5年在小镇中养成的生活习惯，注定和这座城市格格不入。我被管束，心中却还忍耐不住对自由的向往。明明知道一些行为不对，但却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现在想想那时的感觉很难受。

一天，我拿着零食独自离家玩耍，我遇到他，一个比我矮的白胖子。他一直盯着我手上的零食，他当时的样子像是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行人遇到水源。他吞了吞口水，镇定一下自己，不再去看我手上的零食。

“你想要吃吗？”我问道。

“不想，我在减肥。妈妈不让我吃零食”他说完后，偷瞄一下零食，触碰到我的目光后，马上逃开。生怕我察觉到什么。

我作弄人的想法油然而生。他是第一个，没有带着对农村人鄙视眼神和我说话的同龄人。他的眼睛纯净、干净且毫无杂质，令我在他的身上找昔日同伴的影子。这样的感觉，我很怀念。

自从我来到这里，我变得孤独，孤单，即将忘记和同龄人说话，相处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这座城市的陌生和冷漠把我包裹地密不透风，我同父母表达心中的不满，是没事找事，无中生有。我不敢轻举妄动，心中一直都明白，我在他们心中并不是唯一，随时都会有被替代的风险，很怕被取代，很怕被抛弃。我能做的只有蜷着身体待在一个角落中，尽可量的不给他们制造麻烦。

我当着他的面吃零食，他看着我吃。我好心的把手上的吃的给他，同他一起分享。这样的时光过了很久。现在回忆，那是一幅温馨的画面。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他对我说。

我答应他的要求，跟着他离开。他带着我去很多地方，向我讲述一些他所知道的趣事，跟着他见到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景致，这座城市深深地震撼我弱小的心。我的心中那句我不属于这里的观点出现不同的松动。直到我们遇到警察叔叔。

他哭着被父母带走，我则被爸爸带到医院，在病房中见到妈妈。在路上，爸爸一句话都没有同我说，但他那个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的眼神，我一直记得。我看到妈妈后，心中有了大致的答案。

妈妈苍白的脸上布满泪痕。凌乱的头发粘带着泥土。肿肿的眼睛中有大量的血丝，眼泪在眼眶边打转。我盯着她的眼睛，心中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母爱，想要时间停留在这一刻。那是一种温暖，一种关怀，一种深入灵魂的爱。后悔二字在此时无法弥补我犯下的错误，刻入大脑的认识，令我以后不会触及这样的错误。

妈妈摸了摸我的脸，认真的整理我褶皱的衣服，一句话都不同我说。一股称重的感觉在我的心中不断增加。这种比打和骂更加难受的感觉，我却有些迷恋，在其中沉迷，我知道它只属于我。

“我大孙子呢。”奶奶的声音打破这里的平静。

奶奶走进病房，盯着妈妈的小腹。

“妈，孩子还没出生。”

“奶奶好。”奶奶哼一声，示意她知道。奶奶的对我的态度依然如此。刚才不一样的奶奶形象留在我的心中。心中生出失望二字，却不在生出其他想法。

我知道父母即将再次为人父母，我不再是他们身下唯一孩子。在大人多次讨论后，我再一次被送到姥姥身边生活。那个白胖子，同这座城市一起离开我的生活。

我回到这个我想要待的地方，心中却并没有想象中快乐。感叹爱在我身边停留的时间为何如此的短暂。因为爱即将分割，留在我身上的不知有几何，我只奢求着一丝，因为那一丝也会体现出我的意义。感觉自己呆在这里仅仅是一个寄存处，我身上的属性意味着天地间存在仅有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