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云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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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风起(7)

一直到某一天的晚上,舒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想要动动身体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被人绑起来了。应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迷药,带到这里。随后是一个开门声后又是一个关门声,是三楼,舒雅立马反应过来,她曾经跟着姐妹到三楼打扫过卫生,所以她很清楚。

这时突然想起了她们之前的对话,要把青衣带到三楼去,三楼的都是高官烂人,舒雅惊恐的瞪大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没有开灯。

一个人靠近了自己,顿时一股酒味夹杂着某种气味逼近自己,舒雅的身体瞬间就僵住,不像是被人点了穴位,而是被冰封了。

那人伸出一只手,毫不犹豫的向舒雅的身体靠近,舒雅一个激灵就向旁边滚了过去,掉到地上。手脚被绑住了,活动十分不便,只能扭动着身体,而且那人似乎因为喝了酒导致人有点傻傻的,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了不知道什么话。

很快那人就找到舒雅,舒雅先是用头撞了她,再用脚把他踢飞,“砰”的一声,那人不知道撞到什么了,就没有消息了。舒雅从旁边摸索到什么,划开了绳子,走到那人身边去看看,用脚踢了踢他,还是没有反应。

到一边开了灯,立马张大嘴巴双手捂着,原来他是撞到壁灯上的尖头,死了!鲜血还在顺着身体往下流,舒雅觉得恶心,想要立马离开这里,刚转身就被人给打晕了。

第二天,“满花楼”就炸了,三楼每天早上五点钟都会有人去打扫,消息很快就传便了整个“满花楼”,那里死了人,还有一个衣裳不整的女人。

秋月白和往常一样,就直接出去了,而且她对这些事情也并不感兴趣,因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以前就有过,不过都是女子最后被关进牢里,理由是谋杀高官,毕竟是三楼。

可他身边的丫头就不老实了,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在二楼晃悠了很久才上三楼去。腿长在她们身上,都拦不住,都是好奇的去看好戏的。

青衣一如既往的从舒雅房间里出来,听了消息也是不感兴趣的回自己的房间去。舒雅不在,床上乱糟糟的,人却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个小雅,平时挺勤快的啊!”

她只能自己亲手叠好被子,整理好床铺,突然感觉自己心口疼痛,她捂着心口说道,“怎么回事?”四处看了看,发现舒雅的一只鞋还露在床下一截,低头看去,另一只鞋在床底下去,怎么回事?

一个“满花楼”里的丫头跑进来对青衣说,“姑娘,姑娘,三楼的是舒雅,庆妈妈找姑娘过去一趟,说是送终。”

拿在手里的鞋子又掉落在地上,这可真是一个坏消息,青衣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丫头,她行色匆匆的不像在说假话,立马爬起来酿跄的跑出门,上三楼。

本来是有好多人围在这的,都被庆妈妈拿钱遣走,青衣跑到房间里,这里很干净,舒雅满身伤痕又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来。

直到青衣出现,舒雅的眼神才柔和了,很快就有泪花充满眼睛。青衣脱下外衣,披在舒雅身上,抱着她,“谁?是谁?”

舒雅安静的躺在青衣的怀里,委屈的流着眼泪,庆妈妈在一边看着,随后说道,“哎哟哟哟,诶呀,这是又造什么孽了,怎么又死了一个当官的,我这‘满花楼’到底还开不开了?诶呀呀……”

“姑娘……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舒雅控制不住泪流。

“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我马上就带你去医院,你坚持住……”

青衣想托起舒雅,但是被她拒绝了,她拿出那只青衣送给她的珠钗,对她说,“我好想叫姑娘,一声姐姐,好想能一直陪在姑娘身边,姐姐……我没有……”

舒雅停住了,只是再看青衣一眼,就闭上了,带着她的所有不舍就离开了。

青衣抱着她痛哭,“小雅,小雅,是我的错……”

早就有人报官了,是易铭轩带人来的。贺致遥听说事情后也来了,到这时,青衣已经被带进警局询问。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妹妹。”

……

几句之后,青衣被暂时的关进牢里,包括“满花楼”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都是嫌犯,必须要测查。在秋月白身边做事的丫头知道死的不是青衣的时候,就立马慌了神,没过多久就自己露出破绽了,被易铭轩抓到。

青衣还在牢里还没被放出来,不过遇见了一个熟人,那个声音沙哑的人,青衣怒气满满的盯着他,整颗心都是在颤抖着的。

“你居然没死?”那个男人看着她,惊讶中又带着点失落。

“你很希望我死?不过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自己,我也希望你千万别死在牢里,因为我会亲手……终结你。”

那个人男人冷笑几声,之后变沉默了。

因为她是秋月白身边的人,易铭轩叫来秋月白亲自询问她。她一看见秋月白过来,就立马求救,“姑娘,姑娘救我!”

几个人按住她,秋月白知道她那点心思,没想到这么快就引火自焚了,“我以为你就是淘气些,没想到心思这么歹毒,你还凭什么要求我可以救你?”

“姑娘,秋姑娘,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你是姑娘,可以不用想什么,可我是丫鬟,我不能看着你不思进取,让青衣她们骑到我们头上啊……”

青衣走近她们,她听见了所有答案,想起了这段时间舒雅的异常,明白了她为什么要突然要求换房间,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老鼠,比老鼠还可怕的人就一直惦记着自己。

都怪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去观察留心舒雅,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再一次的忽视了她。

步伐越来越沉重,泪水也越流越多,虽然挡着视线了,却挡不住心。青衣走到她面前,“是你,原来是你……”

她快速的拿走易铭轩的枪,毫不犹豫的朝她的脑袋开了一枪,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倒下了,瞳孔放大,张大嘴巴微微颤抖着,说道,“张……”就死了。

青衣松开手,枪立马下掉,原来开枪是为了心中那个执念的人。

“秋姑娘,你不会怪我吧?”

“是她自己死有余辜,不怪你。”

“那就好。”那一枪像是一起带走了青衣的魂魄,她慢慢迈开脚步,木讷的离开这里。

“要不要我送你?”秋月白说的话她没听见,就一直走自己的。

青衣回到“满花楼”,给舒雅擦了身体,换上一件漂亮的衣裳,梳了一个漂亮的发式,把那只珠钗插到她的头发上,让她安静的躺在床上。

给她挑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顿好,提字“吾妹舒雅之墓”。在青衣脑海里闪过的都是过去和她的点点滴滴,很高兴能遇见她,明明她是那么美好,明明还没教她唱戏,明明有好长的时间,明明……

“小雅,姐姐帮你报仇了,可是姐姐还不能陪在你身边,姐姐还有事情必须要去做,等以后姐姐找到你了,一定给你赔礼道歉。”青衣在这栽种了好多花,和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但是这样陪着她,应该就不孤单了,青衣该走了。

一到街上,就立马热闹起来,没了刚才的冷清。走在街上,没过多久就遇见易铭恺,他在追杀一个人,刚巧从她身边经过。

那人……是安毅天?!易铭恺为什么要追杀安毅天,青衣立马提起精神跟上去,一路追了几条街才追上,还好穿的是平底的鞋,不然这可怎么追。

安毅天看见是青衣,立马向她喊道,“青衣,快救师父啊!这人要杀师父!”

易铭恺回头看了眼青衣,果然是她,安毅天趁机跑走,易铭恺反应过来,立即追上去,还打伤了他一条腿。

“师父!易铭恺你住手!”

跑到一个死胡同里了,安毅天无路可逃,右腿也受伤了,瘫坐在地等着他们到来,“师父!”青衣想上前去,易铭恺一把拉住她。

“易铭恺,你放手,他是我师父,你快放手啊……”任青衣怎么挣脱,易铭恺就是不放手。

安毅天想乘机跑开,挪动了位置,准备随时跑走,刚站起身就被易铭恺一枪击中要害,倒在地上。

“啊……”青衣大叫起来,推开易铭恺跑向安毅天,“师父,师父……”

他已经没气了,青衣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下方,没有气体呼出来,立马大叫起来,“易铭恺,你混蛋!我要杀了你!”

“你冷静一点……”易铭恺抓着青衣的手限制住她的动作,她还想着要用嘴来咬他。

“那是我师父,你杀了我师父,你要我怎么冷静,易铭恺,为什么要是你啊!”

易铭恺抓着青衣,还是控制不住她,只能一手钳制住她,一手快速撕下安毅天脸上的面皮,“他不是你师父!”

青衣愣住,易铭恺又接着说道,“他不是你师父,是别人假扮的,你看,他的容貌是长这样的。”

“那我的师父呢?他是不是已经被他们杀害了?”青衣抱紧易铭恺,靠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把之前的不开心也一块释放出来。

“我不知道。”易铭恺低声说道,声音很是细腻温柔。

青衣突然想起那个男人之前说过的话,她大胆的猜测那间囚室里的木架上的血是安毅天的,还有他对自己说的奇奇怪怪的话,一定就是因为这个。

“我知道了,要找到那个男人……要找到那个男人……”青衣挣脱开易铭恺,又因为精力过失倒在他怀里。

易铭恺抱起她,一路走回家。

易铭轩把事情都处理好,想找秋月白时,才注意到她已经离开了,自己也把剩下的都交待给军小甲,便出门开车离开。

凭着一种感觉,开车到一条街角,秋月白果然在那。她听见了汽车行驶的声音,朝着那个方向望去,座驾上的男人清晰入眼,看着他推开车门,向自己走来。

她在幻想什么,他们之间就是不可能的,即使再挪不开眼,也必须即刻终止。秋月白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把目光投向别处,这里是市井街角,没有什么人,只有两三个摊位摆在这,卖的都是便宜的东西,都是卖给穷人。

易铭轩很自然的坐在她身边,家门前的石阶上,两人久久没有说话。

“有心事?”易铭轩问道。

“没有。”

两人又陷入安静,等到落日出现,阳光照射的角度发生转变的照射下来,把阳光投射的很长很长。易铭轩向四处看了看,说,“跟我去个地方。”

他拉着秋月白走,绕了几个街角,这里竟然有一个长楼梯,可以通到上面去,秋月白以前可没有发现。

跟着易铭轩一直上到顶端,这里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平台,落日尽收眼底,非常适合远眺。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块地方?”秋月白不可思议的看着易铭轩。

这没什么好骄傲的,只是把地图看了很多遍,刚好记住了这个地方,易铭轩没有这样回答她,“是它告诉我的!”

顺着易铭轩指的地方,那不就是落日吗?还有,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懂烂漫了?现在反而是秋月白变得十分被动,她可是常年在情场游荡的高手啊!她笑了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会比这送落日的人更能治愈她的。

“你知道,伸出你的右手让小拇指下方的那条线对准远处的地平线,便是太阳落下的时间,每根手指都代表着十五分钟,而现在距离太阳完全落山还有半个小时。”易铭轩抬起秋月白的手,比对着远方的落日。

他的呼吸离自己很近,一呼一吸的很没有自己的节奏,而自己此刻的心跳正被这个没有节奏的呼吸打乱,也是没有节奏的一阵乱跳。秋月白忍不住问一句,“如果要当易家的二少奶奶,有什么要求?”

有的人你只看了一眼,就影响其一生;也有的人一旦靠近,就像吸食了鸦片,步步为瘾,便是一生。

“那要看对方是谁,那怎样可以拥有一个名叫秋月白的女子?”

“那也要看对方是谁了!”秋月白伸手高举着向远处的夕阳挥手告别后就转身下楼梯,易铭轩很快的就跟上来。

秋月白回到“满花楼”后,把那人的一切活动都查清楚了,原来她是在为张烨蓉做事,多行不义必自毙,到头来还是赔了自己。虽然对她的感情不是很深,但毕竟是曾经陪伴在身边的人,还是选择帮她一次,安抚好她的家人。

他们的目标为什么一直是青衣,难道她和兵符是有什么关系吗?秋月白始终不明白这一点,她查过青衣,背景普普通通的,没什么特别的,是十年前被安家人收养的,十年以前就什么也查不到。

易铭恺把青衣带回易家,安放在自己的房间,明眼人都能看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也管不了他。阿善却是看不明白,还有几个下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就从易铭恺把青衣带回来开始。

江湖药王竹里和易家交好,自然会善待他的孙女,下人也都知道她是贵客,也免不了几个爱嚼人舌根的。她们故意靠近阿善,假装低声说悄悄话,实际上话都是说给阿善听的。

“三少爷这次带回来的那个女的,我觉得会是三少奶奶,没错了!”

“诶,人家阿善姑娘是三少爷第一个带回来的女子,三年前他们就认识了,而且阿善姑娘单纯善良的,我觉得她才可能是三少奶奶,你说的不准。”

第三个人和第一的统一战线,都支持青衣这边的,“你说的不对,刚才那个姑娘可是三少爷亲自抱回来的,那个小心翼翼的,啊啊啊,真的是太温柔了!”

“怎么可能?我支持阿善姑娘,我认识她,她是前段时间那个‘满花楼’的头筹,这怎么能配的上我们的三少爷,也不陪和阿善姑娘比……”

几个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了有几回合,阿善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的说一个人,还有拿她去和别人一起比较,她是喜欢易铭恺,但也没有想过要去伤害谁。

阿善拿了两盘糕点,她们见阿善过来了,就都赶紧闭嘴,阿善本来想直接路过她们,但又停下脚步,想了一想,说,“你们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这真的是太伤人了。”

那几个人的目的达到了,就连忙点头答应,尬笑的推搡着就赶紧下去做事,怕再遇到别人。

阿善不懂她们,也不喜欢她们,就觉得是莫名其妙,端着糕点就上楼去找易纯儿。

左瑶瑶也在易纯儿房间,几人玩游戏,输的人下来拿吃的,显而易见,是阿善输了。

“……易姐姐,三少爷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是谁啊?”自从阿善听完那些人的话,再回到房间时就没有心情再玩,嘴上说不在乎,心里却莫名的想着,终于熬不下去了就开口问易纯儿。

“什么?”易纯儿刚被问起还有点茫然,突然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哦,是……挺不一样的。”

左瑶瑶拿了一块糕点尝了尝,从吃了安鹤鸣做的东西之后,便觉得其它的食物都比不上安鹤鸣做的,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有点干……阿善!你喜欢三哥?”

“三少爷他风度翩翩的,应该没有哪个姑娘是不受影响的吧?”说话带着几分酸,这下左瑶瑶和易纯儿听明白了。

“阿善……你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这当中的事情你现在还不懂,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易纯儿是了解她弟弟的,况且还是三弟,他对阿善只会有妹妹的感情,不能伤害了阿善。

“爷爷也总说我小,可我现在已经十八了,不小了……”

“阿善,吃糕点。”左瑶瑶见场面不太好,赶紧拿起糕点递给阿善,“多吃一点。”

易铭恺一直细心的陪在青衣身边,直到她醒来。

她十分焦虑,连睡觉都睡不安稳,醒来的第一句也是,“我知道师父在哪了!”她拉着易铭恺的手,恳求他,“我知道我师父在哪了,易铭恺,你带我去好吗?”

“你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

“我不要休息,我错了,我错了……我一定会好好听话的,你带我去好吗?”

她太执着了,易铭恺没有的选择,只能带着她去局里,给她披上一件外套,揽着她出门。

阿善刚好也从房间里出来,两人撞见了,看见他们之间很亲密,就算是自己,易铭恺也从来没有揽着自己,却还要冷静的说声,“三少爷,你们要去哪?”

“没什么,有点事。”易铭恺没有和阿善多说什么,带着青衣就先走了。

阿善看着他们离开,心里也觉得他们很般配,但又觉得奇奇怪怪的,自己也说不清楚。

一路开车到局里,青衣等不及了,车子一停她就立马开车门下去,往局里跑。易铭恺也赶紧追上去,在她身后示意他们不要阻拦。

“不对。”青衣再从楼上跑下来,是牢房!她对易铭恺说,“去牢房,那个人在牢房。”

再次开车去牢房,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那人对牢房从来就没有恐惧,被铁链绑住了四肢,靠在墙角里,一手撑着一条腿屈膝,闭着眼睛浑浑度日。

军小乙打开牢房的门,青衣走近他,他似乎也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便睁开眼睛,对于青衣的出现他并不感觉到意外,沙哑着声音,“我记得我前两日才见过面的。”

青衣不喜欢他说话,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火,利用假笑来掩饰自己,神色平静的说道,“那么你一定清楚,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不感兴趣,随便你。”

“陈风,兴源人,家有一妻一子一家三口,因为杀人入狱,后在实行枪决前一周被人劫持越狱……”易铭恺念着是刚刚叫人拿来的档案资料,上面十分详细的记录着有关他的种种,其中一条莫名的激起他的情绪。

他大声怒吼道,“她没有杀人!”

原来在易铭恺手里拿的档案资料下面还有一份资料,他在很早以前就在秋月白那里拿到他的资料,不过奇怪的是,秋月白给的那份资料竟然和警局里的档案资料不一样,除了个人信息是对的之外,其它的都被推翻了。

易铭恺故意把警局给的档案资料念了一遍,在把秋月白给的资料穿插在里面。刚开始他十分不屑的闭上眼睛,不想理会他们,直到听见秋月白的那份资料,表情开始发生改变,最后猛然睁开双眼,大声怒吼。

青衣被吓了一跳,她也听见了。原来是她的老婆被人盯上,错手杀死对方,而他为了保护自己的老婆,把那人的一家几口人全杀了,因此造成很大的动静,让警方不注意他都不行,到最后还是为了保自己的老婆,让她带着儿子离开,自己承担这一切。

“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老婆……还有那个孩子的下落吗?他们是否过的好,现在是否还在?”既然他什么都不在乎,那他拼命保护的老婆和孩子应该是他在乎的吧。只要有弱点,就会有筹码,就可以将它击破。

那人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伤情,也许是在心里想念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过几秒,又再次恢复那冷血般的表情。

“不妨告诉你吧,你那儿子做了警察,就在警局里工作,要是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杀人犯,不知道会怎么样?”易铭恺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向来就不喜欢和不对心得人废话,拉着青衣准备离开,他果然就坐不住了。

“别告诉他……你们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要怪就怪一个冷血杀手竟然也有了感情牵挂,活生生的绊了自己的路。

“我师父在哪?”青衣冷冷的问道。

“他死了,就死在……给你用的那个木架上,他没有你那个毅力,熬不过两天就咬舌自尽……”

“胡说,是你,是你,一定是你用了残酷的刑具逼死他的!”青衣情绪失控冲到他面前,两手揪着他的衣领,大声喊道。

“你们这群败类,视生命于蝼蚁,从不想着他们的家人会有多难过,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青衣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一口一口的将他撕碎,大卸八块。

“因为兵符,要怪就怪你们拥有了兵符,上天安排,哈哈哈哈……”他笑得很猖狂,又像是在嘲笑青衣,嘲笑她活该,嘲笑她的无知。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青衣情绪彻底失控,易铭恺见状立马上前拉起青衣,她拼命的挣扎着,神志不清,在嘴里念叨着,“我要杀了你。”最后没办法,易铭恺打晕了青衣,冷漠的斜视了一眼陈风后抱着青衣离开这。

“她是淮南穆老的外孙女!”他在后面高声喊道,这一句像是送给易铭恺的。

青衣在哭泣,在睡梦中哭泣,易铭恺抱着她为她擦拭眼泪,就待在车里那也没去,可心里却如过山车般经过了好多地方,原来她竟是淮南穆老的外孙女,可为何会这般飘零?他更多的是心疼。

和左岸约定的日子早就过期了,左岸去了别院,那里干净的沾染了一层灰尘,根本就不像有人住过的痕迹。之前一直在忙着平反的事情,忽略了左瑶瑶,现在反应过来,左瑶瑶竟然不知道去哪了?

他问了在江左左瑶瑶的朋友,最终在帮她逃走的那个密友那得知了左瑶瑶居然私自去了临江,而且是从一开始就去了。现在发脾气什么的都已经晚了,他打了电话到易家,是何云接的电话。

“嫂子,问你个事啊!那个……那个……瑶瑶是在你那吧?”他问的很小心,声音也是轻轻的。

何云立马反应过来,原来当初左瑶瑶来这是偷跑来的,难怪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她笑着回应左岸,“是啊,她过的很好,每天吃好睡好的,和纯儿也相处的很好,两个每天都粘在一块,都脱不开身似的……”

听何云这么说,左岸也就放心了,只要左瑶瑶开心就好,他又说道,“嫂子,你能让瑶瑶先回来一趟吗?我怕我说了她不回来,你帮我好好的说说,让她回来一趟,我过两天就生日了,她不在我都没那个心思过了……主要还是我想她了。”

“行啊,你过生日啊,那到时候我让瑶瑶带份礼回去给你祝贺,明天,明天你看怎么样?”

“好好好,谢谢嫂子啊,姐夫在吗?”

“他出去了,去下洋了,毕竟对那还有感情在。”何云换了一边接电话。

“是是是,那等姐夫回来的时候还要嫂子帮我转一下,说江左周围的江湖小派已经平反的差不多了,要他别担心,有什么需要的,我这边还可以带兵过去。”

“好,一定会帮你转交的。”

何云和左岸挂了电话,左瑶瑶出现问了一句,“大娘是在和谁通电话?”

“你爹,他知道你在这里,过几天他生日,想让你回去一趟,我帮你答应了,明天就会送你回去,等过日子再接你来。”

何云一五一十的都告诉左瑶瑶,她先是听见是她爹,心里紧张了一下,听完了才反应过来,她竟然把她爹的生日给忘了,而且他还没有因为自己私自离家而生气,突然感觉有点对不起左岸,自己是该回去了,“好,都听大娘的安排。”

“嗯,要不要让纯儿陪你一块去?”

“好啊,正好路上还可以聊聊天,还能解闷。”她之前来的时候一连坐了好几天的车,一路上十分乏味,但是对着临江的憧憬,也就没那么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