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故事中的女主人公
请问一下,你们也是上雪山的吗?”
正在吃早饭的我抬起头,朝着声音源头点了点头——
父亲显然要比我开朗很多,他不光做了动作,还发表了重要讲话:
“没错,一会儿八点的那趟。”
“好巧啊,我们也是呢。”
其实很好猜滴,早在她们走过来的时候,那一身打扮就已经表明了来意——那是两位姐姐,被白色的羽绒衣包裹住了全身,活脱脱地像两位“雪人”——只不过当时并没有想到会有缘在一趟车子一起出发,父亲很快与姐姐们攀谈起来,而我则显得有些突兀,只是简单问好作罢。
来到云南已经两天了,我似乎没有找寻到一丝一毫我渴求的答案——谢丽尔的历程虽然很鼓舞我,但我的旅行与她的相差太多太多——我每天要接受管理,与无数中国同龄人一样束缚到方方框框之间,活得好他人。而她却可以无拘无束,会对自己负责,遇到雪灾该退就退,遇到友谊该迎就迎。而我呢?心甘情愿却又不甘如此,活得太矛盾,太纠结,尝试突破却没人认可,没人赞扬,如此以来,心中的负担愈加繁重,根本难以开脱——
我越想越乱,索性又戴上耳机隔绝世界罢了。
吃完早饭,父亲与我同两位姐姐一道前往候车的地方。我们这一行组合看起来极其有趣,说像一个父亲带着三个孩子出行有点把老爹说的太old,可也总归不能把姐姐们化作与父亲同辈,那样太冒犯两位年轻女士了——后来碰见一位大爷跟我这个小兄弟搭话,说一眼就看穿了我们这帮散客是拼成的组合,太明显了,就连衣服的搭配都那么不搭调(试想一下时尚少年,工作女孩与中老年大叔风站在一块那简直……画面太美)。
人到车到,我们一过去,一辆银色面包车便停在了我们面前——
“哈哈,你们没迟到!”
一位带着墨镜,手中攒着烟的年轻师傅打着招呼,他皮肤黝黑,看起来是被紫外线折磨得够呛。他嘴巴一斜,头一歪,示意我们赶快上车。
这个牛仔般的男人叫阿强,是我们这一趟旅程的司机和兼职导游——
在丽江似乎这样面包车搭配游客的旅行混搭很受欢迎,而那种大客车就少见了。这一趟除了我们四位,还有四位,阿强并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向前开去。
随后搭上这辆车的是两对情侣,一个身材魁梧到能占两个座位,幸亏他有一个小巧机灵的女朋友;一位则显得要霸道一些,上了车的第一件事是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女友披上,留着一件短袖准备去雪山大干一场——
“真男人,真男人。”
阿强赞叹道。
车上生活开始了,情侣们自己有互相聊天的伴,而显然我们四位则略显安静,父子之间不会多语,女孩们之间也很少交流,似乎都像把这车子坐穿。
“你们从哪里来呀。”
父亲显然耐不住寂寞,扭回头问道。
“广州。你们呢?”
其中带银框墨镜,笑起来有淡淡梨涡的女孩回答道。
“山西的,山西太原。”
任何时候问住哪里都显然是一个极佳的打开聊天缺口的方式,善于交际的父亲要比我顺手而胆大多了,随着交流间深,我更了解了这对女孩——
这是一对年龄相差一岁的姐妹花,现在正好是放假期间,所以出来旅游,昨天晚上才刚到的。
“所以说昨天小杨说晚上十点要接的客人是你们啊。”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的?”
“碰见他聊了几句,还真有缘。”
“看来这旅途上某人不会孤单了。”
我心里偷着乐。
去玉龙雪山是要用到氧气瓶的,这玩意儿很新鲜,无论是对于在黄土“矮”高原的父亲,还是位于东南丘陵的姐姐们来说,都是稀罕物,可对于我来说,吸氧气也不是头回事情,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晕倒了,被送到了校医室,那时候校医室有一大罐儿的氧气,医生直接把我放到了床上将背直气,就开始让我吸氧——
我一下子就被“滋”醒了:
“what't happened?”
我尖叫到。
因为往事不堪回首,于是我打算先问问。
“那氧气瓶不会是背到身上的那种吧。”
“好像和潜水的很像。”
父亲琢磨了一会儿。
“不是的,我见过,是那种拿着的瓶瓶,然后喷,就和补水的很像呢。”
那位带着红框墨镜,有些与蔡健雅相似的妹妹回答道。
我长舒出一口气。
阿强先把车子开到了卖氧气瓶和厚大衣的地方,再教会我们如何使用氧气瓶,再分发大衣,之后就开始朝着玉龙雪山前进。
“新的一天开始了,在与新的伙伴一起去旅行的路上,一定会很快乐吧。”
我心想到,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回到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