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了兴致

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季云璃顿了好一会儿，像是被人点了哑穴。

“姜办办。”

好像好久都没听到季云璃这么郑重的喊自己的名字了，姜办办不解地抬起头看着她。

没了依靠，季云璃也坐直了身子看向姜办办，神色看不出一点异样。

“怎么了？”

“你想好以后去哪个城市了吗？”

高三已经开始了，距离毕业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姜办办眸色深了深，又重新靠了回去。

“还没有，你去哪？”

“我应该会读B市的L大，毕业之后我想去C市，那边美食多。”

轻轻靠着姜办办的脑袋，季云璃语气轻松。

“哦。”

没有人再说话，四周很快就静了下来。

阳光经过磨砂玻璃的过滤也不显得天气过分炎热，倒是让微凉的停车场有些暖融融的。

可即使沐浴在这舒服的光中，姜办办却改变不了自己深处黑暗的不适感，心里莫名地患得患失，很难受。

不止一次和季云璃讨论这个问题了，甚至和唐韩雅、蒋蔚然、林千他们都谈过这个问题，就连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都会不经意谈到这个问题。

唐韩雅想去R国读书，毕业之后回B市工作，可石阳却想去A市还有长居的打算。

康嘉明和蒋蔚然两个人准备去C市，刘藻藻说她爸妈打算让她出国。

而林千和唐灿苏都打算留在B市。

以前的姜办办总是嚷嚷着要去C市，说那里有一家特别棒的烤鸭店，网上都传疯了。

不过后来那家烤鸭店的连锁店开到B市南街这边了，姜办办虽然还是很想去C市和季云璃一起去吃那边的好吃的，可这种想法渐渐越来越淡了。

她发现自己好像自己对好多事情都没有以往的兴致了，有些东西感兴趣两天很快又不再喜欢了。

明明之前那么在意的朋友，她很仔细的想了一遍，却发觉自己对他们也不是那么重要，不是他们生命中或不可缺的一部分。

她一开始觉得自己是患上了“三分钟热度”的毛病，可变化一点一点被发现……

她脾气越来越差，有时候别人和她说话她都不是很想理，心里也动不动就烦躁，记性也越来越不好，小日子也不再准确，连原本乌黑的头发都渐渐变得有些棕了。

她上网去搜，一度以为自己是内分泌失调了，跟几个小姐妹说的时候她们还说要带她去看医生，只是她那个时候不愿意，觉得并不是很严重的事，自己控制情绪就会好了。

但是有天早上她还在刷牙的时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难受，猝不及防就哭了出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明明什么也没发生，她经常会难受，很想哭，哭的时候脑子里就自动蹦出能让她更伤心的事，然后她就更难受。

每次哭的久了，她总是会想，好像没有人需要她了，也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她觉得很重要了。

她感觉她好像没什么害怕的了，就连死也不怕了……

她在网上找了两套抑郁症的测试题做，结果都比较严重，但是姜办办冰不觉得自己是得了抑郁症，她明明还会笑，会很开心的笑，她也没有自残现象。

她明明还能和人正常交流，逗人开心，电视里的抑郁症不都是不会开口和人交流的吗？

她不知道要不要医院检查一下，最后因为知道要分班，班里搞了一场聚会。

也就是那天，看着一群女生哭着抱着唱歌，林老师也因为分离泪目，几个小伙伴担心不能分到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