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标签
初冬
跟好友聚会聊天,说起了国家的强盛。
朋友说:“以前所有地方都好像在说中国落后,怎么现在感觉突然所有人都在说中国的各个方面都有突出成就,还都世界领先了呢?”
焦鸿说:“因为人民吃饱了。之前那些文人在狂吠着批评制度的各种缺陷时,有很多人却在各个领域默默地做事,默默地深耕细挖,植树造林,那些人从不曾在意树芽后来慢慢长成了树苗,树苗又成长起来,有的甚至成了参天大树,这时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要指望那些狂吠而没有行动的文人在改变现有制度后再在各领域努力,就太晚了……”
二人闲聊了一番自己认为的国家大事,新闻传媒,然后不可避免地,他们又聊到了女人。
焦鸿说,我最近发现我好像不愿意交往最重要的原因是要花钱,每个月光异地交通费也要花上千块钱,而这些钱也够我去不负责任地嫖两次了。现在晚上尽责任似的聊天,聊半小时、一小时就算了,也不去晚安什么的。
朋友说:细水长流嘛。
焦鸿说,唉,什么细水长流,根本就是双方通过这种方式都给自己的感情留了余地,客观上,同时也给对方留了余地。不用多努力,可以随时摆脱对方。
朋友说:你之前不是也觉得偶尔出一下轨也没事儿吗?
焦鸿说,说是那样说,理论上的,我还是有性洁癖的,不太想去那种不干净的地方。
“那,你喜欢的那个小妹妹呢?还暧昧着吗?”
“早就不联系了。自己太懒或者缺乏坚持和谋略吧,所以就断了。”
“看来你再怎么想,仍然不能越轨啊……”
“就这样将就着吧,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有时候想想,我还是喜欢那个娇嗔任性的李渝。”焦鸿略带遗憾和无奈的笑道。
“只因为她漂亮吗?”
“以前以为是,但现在觉得好像不是,我知道她脸上有很多雀斑,还耸肩,还高颧骨,克夫哈,走路还带点内八字,消费水平也蛮高的。但喜欢她的精致飘逸的秀发,化了妆的脸,做作的表情,独立的意见,有时的矫情调皮,还有那特别女人的装扮……所以有时候也想一有机会就出轨。”焦鸿顿了一下,说道:“或许真正上床后也就厌弃了,但至少现在是想象的。”
朋友“哈哈”地笑道:“确实很有可能。人永远都是满足不了的。”
“不过”,焦鸿说道:其实咱们看电视上,好像男人出轨都很简单似的,结婚后或者成功后都能找到另一个女的。实际上,不是的,出轨真的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其他各种条件的,比如男的,你得最软弱或者最烦躁的时候,要狠心豁得出去的时候,正好出轨对象就在身边,并且这时候出轨对象也正好孤单寂寞冷呢;而且你们要有时间见面,如果两人工作都比较忙,都顾不上对方,那也凑不到一起;就算凑到了一起,两人还得相互试探,看看对方是什么意思,毕竟谁的内心都有一个道德的围墙,来维护自己的心理安全,很多人不愿意主动打碎这个围墙,让对方进来,或者非常依赖于对方的主动调情能力;你们还得找一个适合的场所……这样的话只要一个环节不成,那么两个人就到不了一块儿。你说出轨多难啊!比一般的婚姻男多了。这缘分不可能那么容易凑出来的?所以啊,那些出轨的人,都是今生缘分很深的人。
朋友说,你现在还是抱着同情的心面对出轨啊!
“不是同情,是理解。”焦鸿强调道,然后接着说:“以前是觉得女人要是出轨,自己觉得受不了,太恶心了。现在想想,她们要是真能出轨,那说明也是天时地利人和各方面因素凑起来的、概率相当低的事情啊!多不容易啊!这说明就是老天注定的会发生的事情,自己何必强求呢?”
朋友呵呵笑道:“打个比方,万一你媳妇儿出轨了,那到时候你知道了,你理解他们,还说蛮不容易的,那你们俩是继续过下去吗?还是放弃?
焦鸿赶紧回答说:“理解,但不能接受。”接下来,他又说:“男人还是敬重传统正派的女人的,但忍不住喜欢有点邪的美女,邪女能把男人的内心爱美爱玩的心态满足。反过来女人敬重正派的男人,但更喜欢随性自由且经常有惊喜的男人,随性男满足了女人探奇的、冲破束缚的冲动。或许,这就是男女的爱情秘密所在啊。”
朋友看着他,思维有点跟不上了,只是笑着。
焦鸿接着说:“怪不得世界上的男人女人都痛苦呢,男人娶了传统的女人,嫌她不够妖艳,不够邪性活泼;娶了美女,又经常不放心。女人嫁给正派的男人,嫌对方刻板无趣;嫁给随性的男人,又怕他在外面沾花惹草。这也能解释历史上的皇帝敬重但不喜欢正直的大臣,而喜欢佞臣伶人宦官之类能玩的,能把皇帝哄开心的人,所以才有那么多奸臣啦,宦官当政啦之类的,忠诚正直的大臣经常被排挤出去。原来这才是奥妙所在。”
朋友说到:“实际上吧,大多数的男人和女人的性格都不是纯粹的,完全正派或完全邪派的人还是很少的,男人大多还是半正派半邪性的,女人也是如此。你比较正派,但是也不缺乏幽默感,你只是不那么地沾花惹草罢了,我估计你媳妇儿也不是完全传统的,毕竟是现代社会,哪有什么真正传统的人。”
经朋友这么一说,焦鸿心头一震,想到:“我是不是给别人贴标签了,束缚了自己的思维?尤其还是给自己的妻子贴了标签,说妻子是传统的人?她是吗?好像不是那回事,两人在一起时也会聊起性方面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地保守。另外,平常生活中,我能给她贴‘脾气暴躁’的标签吗?好像也不完全能,因为她和其他女人都有相似的生气点,是我一直没严格注意自己的言辞,买有留心,经常刺激到她,她才剧烈反应的。”
焦鸿突然意识到:“可能是我用复杂的思维给妻子贴标签,给李渝贴标签,然后把自己真正的灵性给遮住了。我都没有真正的认识她们。”
朋友看他出神,问他怎么了?
他说没事儿,我觉得你讲的挺对的。还是我们经常出来聚聚聊聊比较好啊!很受启发。
朋友说那是必须得。然后注意到了不远处其他座位上的来了两位金发披肩,打扮时尚的美女,给焦鸿指了指。
焦鸿看了看,说:“嗯……不错。”
二人吃完饭,散了后,焦鸿在地铁里收到了一个微信,是大学一位女同学佩佩的,曾经二人是考研同伴,经常在一块儿上自习。毕业后便各自纷飞异地了,听说她回到了她的家乡,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城市。她现在是单身状态。他说欢迎有时间来京城玩。她很爽快热情地回复了,说好,同时也发出邀请,欢迎焦鸿去她的家乡玩耍。
一如他们当年的些许暧昧、客气和欲言又止。
焦鸿记得那时从晚自习教师出来时,总能听到远处校外传来的萨克斯演奏的音乐,焦鸿曾问这位女同学,那首音乐叫什么,她说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