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性命攸关
魔怔的苟丹拿着九根水鬼背棘,双目无神地被内维尔拽着走。
走到一个小水坑,水坑虽然不大,但水还算清澈,就像一个嵌在地里的水盆一样。
内维尔眼睛一亮,这简直就是给我们两人准备的,停下来,在水坑里清洗靴子和手套上的黏糊糊臭烘烘的水鬼体液,洗了半天把自己搞干净了,又把还在那里傻站着想怎么搞到更多水鬼背棘的苟丹拽过来,把他身上粘着的泥土和血污大概清洗了一下。
洗完之后,两个人干净了不少,而水坑已经脏得不像样子了。
内维尔不知道得是,在他们走出去不远,水中一个几乎透明的小身影,伸出小手,把水里的血污土粒聚成一个网球大的脏东西球儿,费力地推上岸,看着苟丹和内维尔离开的方向用精灵语大骂缺德。
不过这一切都和现在的苟丹还有内维尔没有一点关系。
苟丹坐在凳子上,看着一桌子吃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凯迪狠狠把手在苟丹面前晃了晃,毫无反应。
柯思卡感觉这个刚入门的小猎人总是在刷新自己的认知,她凑到近前:“耳朵的报酬不要啦?现在跟我去选吧?有魔法物品哦。”
“魔法物品?”凯迪和内维尔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柯思卡。
魔法物品,就是自然原因产生的奇奇怪怪的拥有魔法效果的物品,它们的效果也是千奇百怪,比如说一个庄园里发现的木桩,它的效果就是让携带者极度受驴马的欢迎,而且会非常想吃燕麦。
也比如说教会保存的审判号角,吹响号角,能直接开启审判日,抹除一定范围内所有神级以下的生物,没人知道这一次吹响号角的审判范围会有多大,有可能只是搞死了吹号角的人,也有可能直接灭掉铎邦王国一国,甚至有可能灭杀整个星球的活物。
由炼金术师附魔而成的人工魔法物品不能叫做魔法物品,只能叫做附魔物品,附魔子弹就是其中一种。
魔法物品和附魔物品的价格落差极大,而且魔法物品通常是有价无市。
苟丹知道什么是魔法物品,但他现在一点也没有兴趣,他要的是绿的,晶莹剔透的那种水鬼背棘,这九根里除了那根水鬼王的其它的他都不满意,他要杀更多的水鬼,挖出它们的脊椎!
吃完饭,凯迪和柯思卡回到楼上,内维尔想对苟丹说什么,但看着他傻了吧唧的样子,摇摇头放弃了,躺下就打起了呼噜。
苟丹完全不瞌睡,他只是渴,他感觉那三瓶血剂给自己带来了无穷的活力,他给自己灌了个水饱,然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回到沼泽!
把九根背棘清洗干净,在桌子上摆好,给燧发枪检查好燧石,装填好铅弹,挂上满满一身的血剂,带上满满一大桶水,为了防止出现上次刀枪反用的情况,他用布条直接把右手和刀柄绑到了一起,干完这一切,他悄悄离开,关上了门。
凯迪回到房间总觉得放心不下,拿了根铁丝捅开内维尔他们的房门,看到苟丹的床上空无一人,不由气得拍脑门,晚来一步。
站在窗户边往下看,刚好看见苟丹出了驿站院子,往沼泽里走。
想追出去,想了一下白天沼泽好像也没有什么危险,水鬼只在晚上才出来,转过身视线落在了那九根水鬼骨头上,心疼里面的血质,但想到苟丹那宝贝得不行的样子,只能无奈地去找柯思卡要注射器。
苟丹毫无目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有一段路,有点饿……,在旁边找到一颗足有一人高,挂满小瓶子正张着嘴等着小虫子掉进去吃现成的瓶子草。
苟丹打开盖子一个个检查,嗯,有蚂蚁,嗯?苍蝇?,咦,干净的,一仰脖,把里面的不知名液体灌了个干干净净,还不错,有点烧,是甜味的,咂吧咂吧嘴,准备再找找有没有干净的免费饮料。
谁知那瓶子草突然用叶子猛搓苟丹嘴挨过的瓶子边缘,拔出自己的根,非常灵性地踩着水“啪嗒啪嗒”得跑远了,苟丹都看傻了,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兴奋了,这沼泽里好东西太多了吧!
又往里走了一些,地上长满了低矮的灌木,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苟丹上辈子一个死宅学生哪里见过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感觉自己都要看不够了。
“嗯?这好像是……小猫胡子?”
小猫胡子,是一种蕨类植物,来自迪奥的记忆,作为一种野菜,托马斯丹有的餐厅会将其卖给有钱人,迪奥以前吃过,味道还不错,他记住了这个名字和这个植物的模样。
“好运。”苟丹掰断几根“小猫胡子”嫩芽,捡起旁边的几根树枝木头段,从火药管中倒出火药,用燧发枪的击铁打着,也不管这“胡子”干净不干净,在火上一顿烤,差不多了就塞到嘴里嚼,脏?有毒?血剂在手,咱才不怕这个,多汁的蕨菜芽直接在嘴里爆开,这是春天的味道啊!虽然马上就到夏天了。
美美地吃掉几根小猫胡子,苟丹继续到处瞎找水鬼的藏身处,根据迪奥的记忆,水鬼白天都会藏在潮湿的地洞里睡大觉,洞口一般都有大量的水鬼粪便,到了晚上,它们就会在洞口排遗排泄然后去觅食。
根据这条线索,苟丹找到一个恶臭扑鼻的大洞,从上面看下去,黑漆漆的,踹一块石头下去,一阵怪异的吼叫从下面传来,因为走之前喝水喝多了,苟丹舒舒服服往洞里尿了一泡,记了一下大概方位,准备在周围看看有没有别的洞口。
他一点都不担心水鬼从下面上来找自己麻烦,水鬼的瞳孔早就没了调节功能,白天的阳光是它们不能接受的。
什么?瞎眼水鬼?这种东西早就被同伙吃掉了,不会存在的。在周围找了一大圈,没有看到别的洞口,基本确定刚才发现的洞里是塞满了水鬼,看着几乎到了中午,苟丹决定回驿站好好休息一下。
回去的路上看到一片前面来时没看到的灌木,好像还长满了蓝莓,不错,不错,苟丹揪下一颗塞到嘴里,不是蓝莓,但是有甜味,好像还混合了一些油漆味,还行,苟丹一点也不浪费,咽了下去。
走出没几步,一口血伴随剧烈的胃疼呕了出来,鼻血如同开了闸一般喷出来,视网膜也蒙上一层红色,四肢也猛得没了力气开始抽搐,意识开始模糊。
“糟了……有毒”苟丹大口地从胃里,肺里咳出,呕出鲜血,他的手颤抖地摸向一支血剂,这段距离,决定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