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诞生与毁灭
威廉感觉自己要兴奋得晕过去了，小精灵，这完全就是只能流口水仰望的东西，没想到今天居然能看到一只。
威廉虽然思想黑暗，但是他很有追求，他对奢侈品的热衷程度绝对大过在场的每个人，他许多次抱怨过菲利普是个废物，只会看着书流口水……不能真的买来一只小精灵。
苟丹一直以为威廉是菲利普分裂出的第二人格，其实他们的关系远比苟丹想的要复杂。
眼下，威廉眼睛都快张破了想要在这黑暗中看到些什么，可惜，他什么都看不见。
高塔不忍心看他可怜的模样，把自己的灵视防风镜摘下来递给他，小声说:“你看一眼，记个样子就行了，看完就还我。”
威廉感激地接过眼镜，戴上眼镜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似乎在发光的“瓶子”，双腿不由自主地迈开想要靠近点看得更清楚。
刚走几步，一只纤细有力的手就狠狠捏住了他的脖子，柯思卡被苟丹占了便宜刚好有气没处撒。
威廉疼得抱着脖子满地打滚，但是又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
此时那个“瓶子”里已经不再流出粘液，瓶口已经完全闭合，如同周围的藤蔓一样，开始慢慢枯萎。
“快了快了，快出来了。”柯思卡压低声音对四人说。
听到她这么说，除了看不着只能爬在墙角去感受那些干枯的藤蔓的威廉，其它四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个即将出世的小精灵。
柯思卡拿出一个垫了被子的篮子接在下面。
枯黄的部分越来越多，就剩下最后一点还是绿色，这一点绿色的尖端突然出现一个小破口，一个胖乎乎的小腿从里面伸了出来，然后是第二条腿，两只白白的小腿吸引了四双眼睛的目光，就在四人以为接下来会是身子出来的时候，腿缩了回去，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一个小光头，很小，上面有一双大大的紫色眼睛，清澈无比，看到下面好像垫着东西，纵身就往下跳，结果被自己的尾巴吊在了空中，苟丹和柯思卡赶紧来帮忙，刚诞生的小精灵看着两个巨人摆弄自己一点都不害怕，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苟丹慢慢把上面干枯的瓶子撕开，这才彻底搞清楚这个小家伙的构造，它居然有一条细细的尾巴，尾巴的末端还连着一个比它个头都要大的瓶子，瓶口紧闭着，就是这个卡在了破口，把他吊在半空中。
躺在柯思卡手心，小精灵张着大眼睛到处看，自己抱着自己身上长的小瓶子，也不说话了，就这么看着柯思卡和苟丹，慢慢把一根大拇指塞到嘴里吮吸，然后拿出来，张开嘴用一根指头指。
“它饿了怎么办？”苟丹马上读懂了这独特的肢体语言。
“人能吃的小精灵就能吃。”柯思卡早就提前做好了工作，从柜台拿出牛奶泡软的面包块，用小勺子往它嘴里喂。
小家伙根本不领情，一把推开勺子，从手里跳下，扒在碗边，哧溜哧溜吸牛奶，抓起面包块往嘴里塞，小小的身体就像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塞了整整一碗之后坐在空碗里张着大嘴还要吃。
苟丹和柯思卡赶紧再找吃的，高塔去找小蜡烛准备开始让小精灵适应光源，威廉等着有光想要好好看一眼，内维尔忙着收拾墙上的枯藤……
今晚，注定是个忙碌的夜晚。
次日，“我再看一眼，就一眼就一眼。”威廉皱着眉头看着苟丹。
“该干活了，小精灵睡觉有什么可看的？回来再看回来再看！”不由分说拉起威廉就往外走。
几个人忙活了一晚上，都累得不行，但是因苟丹强烈要求，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往沼泽走。
路上只有苟丹和威廉精神得不行，苟丹精神是因为他偷偷给自己打了一管血剂，威廉精神纯粹是因为小精灵。
“老大，你看这样，你把小精灵卖给我，我帮你炼药炼毒赚钱，你看……”
“你可以回去了。”苟丹连考虑都懒得考虑。
“而且我现在不打算卖它了。”小精灵非常非常亲苟丹，可能是因为是苟丹把它从沼泽里背回来的缘故，它吃饱了就腻在苟丹身上不下来，苟丹昨晚一晚上就像当爹了一样开心，嘴都没合拢。
“额……好商量好商量，我的意思是，还是你的，但是我养一个月怎么样？一周？一周也不行吗？一天！就一天怎么样？你这辈子的炼金活我都包了。”
威廉看起来有点疯狂。
“不可以，它不可能交到别人养，哪怕只有一天。”
威廉听到这里显得非常失落，脚步都慢了不少。
“但是，假如你能帮我炼金的话，你每天可以陪它玩，可以看看它。”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威廉突然眼睛放光，盯着苟丹。
“当然是真的，但是我要的炼金产品……”
“我我我，都交给我好了！”
“你？谁知道你能给我炼多久？”
“只要让我和它玩一天，我就炼一天！”
“那就这么定了，回去就签契约。”
走在后面的内维尔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旁边的高塔，小声问:“你这同伴就这么把自己卖了？”
高塔捂住额头叹了口气，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很快，到了那个臭烘烘的大洞边上。
“那就开始了。”苟丹当先戴上面具，把面具分给其他三人。
“别大意，有跑出来的你们补刀。”
然后打开气罐上的气阀，墨蓝色的剧毒气体就源源不断从淋浴头喷出来。
看着蓝色的气体慢慢没入洞口，可能有半分钟的样子，下面突然就像开了锅一样，嘶吼惨叫声不绝于耳。
开始有水鬼往上爬，但是没有爬多高，就口吐鲜血，四肢抽搐跌回坑里。
下面吵闹声越来越大，但是就是没有一只水鬼能够爬上来，蓝色遮蔽了洞口，看不到下面的情况。
苟丹把气阀拧到最大，毒气像水一样快速喷出，很快，坑底下的吵闹就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死寂。
苟丹没啥感觉，其他三人早已浑身冷汗，有防毒面具就能生，没有就只能死，这种反差让他们有点毛骨悚然。
“走，下去收工资。”苟丹直接跳进了坑里，他迫不及待要去挑选那一根根晶莹剔透的水鬼背棘，内维尔也有点迫不及待，他期待的是背棘里还带着温度的血质。
“我们也下去吧。”高塔和威廉没有猎人那强悍的体质，怕跌断了腿，只能踩着慢慢溜下去……
没人注意，那个淋浴头，还在源源不断喷出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