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血祭
奇染回答“这要问他自己了，不过他用的可是血祭”。
龙华恍然大悟“哦，我在龙族书上见过，龙族成亲的时候可以血祭，据说这样就可以共享生命，生生不离，不过也可以不用血祭，毕竟一生只能与一人血祭，生生世世，一般人不敢允诺，不过我的龙父龙母血祭过的”龙华骄傲的眼中放着光。
东方彧一愣“他们才见过几面吧！他这样做为什么，报恩吗？说不通啊？”
奇染点头“确实讲不通，他已经成婚生子，此时与一陌生人如此，不明白？”
龙华反驳“有什么不明白的，嫂嫂就算忘了又怎样，只要给他时间，他定会想起的。”
东方彧道“哼，想起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他已经有孩子了，难不成要一起过吗？男女通吃吗？”
龙华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你脑袋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嫂嫂才不是那样的人，你看他刚刚，眼神清明，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奇染看着屋外的雨，“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答案。”东方彧揉着脑袋看着奇染“不管什么理由，若是那疯子知道，定开心的飞起来。”
龙华点头“嗯，定会”。
“奇染，你刚刚为什么就晕倒了？”东方彧问
奇染道“因为北冥轻落下了咒。”
东方彧看向龙华“龙华，发生什么了，你说说？”
龙华摇头“我赶到时轻落哥哥已经不行了，不过那墨文好生厉害能唤出万罗汉。”
东方彧皱着眉“罗汉身，怎么可能，他那个德行”。
奇染道“不一定是罗汉身，也许练了什么禁术也说不定。”
屋内怀思安抱着北冥轻落，眼中满是怜惜“你这又是何苦？忘了我不好吗？”
抚摸着他惨白的脸，心头裂开的伤口慢慢愈合，这颗千疮百孔的心，从没安然无恙过，这是不是他的过错，他脸上的伤痕有些骇人，看着他的模样，听他们对他的斥责，就知道他受了多少苦，“怎么这么傻，这般痛苦折磨，值得吗？”
血脉共享，北冥轻落缓缓恢复，模糊中睁开眼，看着血脉相连的彼此，他眼前放大的人，正是他朝思莫想的人，这定是他的最后的美梦，怀思安闭着眼不断吞吐着内丹，北冥轻落只觉得朱唇诱人，他是死了吧，“欢儿你化成天使回来看我了吗？”
怀思安还没睁眼，就已经被轻薄，瞪大双眼看着满眼柔情的人，想要斥责，那人却落下泪来，委屈的抿着嘴，就那样定定看着他落着眼泪“欢儿，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怀思安心疼看着他，尽管他知道，不该这般心软，可此刻，他半分埋怨的话都说不出口，北冥轻落轻轻把自己下巴靠在他肩头“欢儿，别离开我好吗？别丢下我，好不好，我会给你报仇，允许你爱别人，娶别人，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甚至可以不在爱我，但是可不可以别不要我，我会很乖的，好不好”。
他轻轻在他耳边低语，呢喃，卑微的祈求，怀思安心里揪的生疼，北冥轻落你退让到这个地步，让我如何是好“好”，听到他的保证，北冥轻落身体微微颤抖，怀思安感觉他的眼泪顺着他的肩膀流进了他的心里，他的满身伤痕，苦难重重，还有这一头刺眼的白发，皆是为他，“落落”，北冥轻落抬起头不安的看着他的眼“你是反悔了？欢儿？”
北冥轻落握着他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欢儿，我定是死了对吗？”
北冥轻落嘴角上扬“早知道死了就能见你，我愿永坠阎罗地狱”，
怀思安看着他，北冥轻落突然笑了，笑得苦涩而难过“不，我的欢儿定是在天堂的，你看你漂亮的翅膀，欢儿，你还是会不要我的吧，我已经不是你的落落了，我连个鬼都做不好，不过欢儿，你放心我会把自己关起来，不会伤害你的，别讨厌我离开我，好不好。”
北冥轻落低声哭诉“欢儿，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是想见你。”
北冥轻落无语无伦次道歉，怀思安心碎裂的痛，他真的吃了太多苦，这满身新旧的伤痕都在告诉他，他经历过的一切，“落落，好好活着，终有一日，你我会永世不在分离。”
北冥轻落看着他“那是多久？”
怀思安卷着他的银发，“我们仇人死干净那天就是你我重聚之时”，取下发间木昝，乌黑的长发散落，北冥轻落扬起笑，看着他面前的人，这才是他的欢儿，从没变过，怀思安送上自己的唇，北冥轻落想，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就让他永远不要醒来，如果真是他死了，那就永远记住这一刻吧，火红的翅膀紧紧包裹着两人，怀住的是太久的思念，蚀骨的思念。
天边泛起鱼肚白，雨也嘀嗒收住了脚步，奇染等人识趣的没有打扰房中的两人，东方彧拎着龙华的衣领“你要不想你的轻落哥哥吃了你，就乖乖的呆着”。
怀思安从屋内出来，明显憔悴很多，看到几人有些不自然，直了直腰“他已经无事了”。
龙华一声“多谢嫂嫂”。
怀思安笑了笑没在说话，这声嫂嫂从他们见面起他就没反驳过，不知是不是没放在心上，还是入心太深，想留给自己一点念想。
“为什么？”奇染问道
怀思安反问“这不是你们想的吗？他还活着”。
“为什么血祭？你是何人？”奇染追问。
怀思安静静回答“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如果我说我睡了一觉自己就会了，你们信吗？”
龙华坚定点头“龙华信”。
怀思安深深看着一眼这个已经变成大姑娘的孩子，笑了笑“我有些累，想休息下，如果方便，做顿饭”。
怀思安进了另一个屋中，奇染等人进屋看着睡得安稳的北冥轻落，奇染检查了下，点了点头，几人也松了一口气，东方彧调侃“疯子，也不知你是幸运还是不幸，每次都能大难不死，可偏偏生不如死，真是醉了。”
龙华踩了他一脚，东方彧吃痛“龙华，你太狠了”。
龙华瞪着眼“不准你说我的轻落哥哥，他会是这天下最幸运的人，也定会幸福”。
奇染做了禁声的手势，几人齐齐出了门，“我们还是做饭吧。”
东方彧看着龙华，龙华摇头“我不会”。
几人大眼瞪小眼，站了半天，最后东方彧从钱袋中拿出碎银子，递给奇染“你去买”？
奇染皱着眉“为什么是我？”
东方彧问道“你会做饭吗？”
奇染摇头
“你会烧水吗？”
依旧摇头
“我们谁最快”
奇染看看两人回答“我”
东方彧道“那不就得了，你不去谁去，等我去啊，回来就得一起吃晚饭了”。
奇染点头，拿起银子，消失不见。
东方彧看着龙华，“你注意，我去烧水”，龙华跟在他身后“我没事了，一起吧”，东方彧抱怨“你说这五年我都要成他的老妈子了，我这堂堂国师，竟然还得屁颠屁颠伺候他，唉，天道轮回啊”。
北冥轻落悠悠醒来，下意识摸向身边的人，“欢儿”，空空如也，叹气道“真是梦吗？”北冥轻落摸向自己的胸口，竟然好了，失落的坐在床上，果真是梦，无意撇到枕边木昝，心中激动“不是梦”，手中紧紧攥着木昝，多年来第一次恍惚觉得，他的心竟然跳动着。
龙华端着热水进来，看着床上发呆的人“轻落哥哥，你醒啦，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北冥轻落摇摇头，开口“龙华，谁救了我”？
龙华指指外面“怀思安，不过他很累，在隔壁睡着呢？”
北冥轻落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到了隔壁，看着床上脸色有些白的人，对着他傻笑，轻轻拉起怀思安的衣襟，龙华出声“轻落哥哥，你小声点，嫂嫂很累的”。
北冥轻落点头，一直傻笑，龙华摇头，叹气，本以为伤好了，这脑袋也会清醒些，没想到疯还没好，似乎还傻了不少，北冥轻落不予理会，因为他看到怀思安身上的印记，他的欢儿就在眼前，这让他兴奋不已，藏起自己的小心思，傻傻盯着床上的人一直傻笑。
龙华无奈，去了厨房“东方，轻落哥哥醒了。”
东方彧拿着热水“醒了还不好，怎么不开心呢？”
龙华叹气“轻落哥哥好像傻的更严重了”。
东方彧满头黑线，“啊”。
两人还没来得及进屋查看，就听见屋内传来刺耳的咒骂，不知何时徐飞凤带着儿子进了屋内，就看见盯着自家相公一脸傻笑的人，顿时心火中烧，怒不可揭，手边抄起门口的棍棒就打了过去，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猝不及防，四处躲避，“你这个扫把星，看我不打死你？”徐飞凤恶狠狠的追赶北冥轻落，屋内的动静惊扰了床上熟睡的人，北冥轻落突然转身，徐飞凤坐落空坐在地上，这一幕刚好落在起身的怀思安眼中，北冥轻落开心跑到他床前“你醒了”？，怀思安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打在他脸颊，“你竟伤我家人？”，北冥轻落愣在原地，徐飞凤起身气愤的一棍子打在他头上，血从额间流下，北冥轻落没有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的人，怀思安也是一愣，张口想要说着什么，北冥轻落只觉得脑海嗡嗡作响，摸摸流到脸上的血，揉揉自己的脸颊“我没伤害她。”
念念蹲在桌子下面，爬了出来，走到床边拉着怀思安的袖口“爹爹不要生气，白发叔叔没有伤害娘亲，是娘亲用棍子打他，不让靠近你床边，娘亲是自己摔倒的。”
怀思安看着他抬手擦血露出的胳膊，都是淤青，心中懊恼，北冥轻落的眼从未离开床上的人，低着头没有说话，龙华等人赶紧屋中，心疼看着北冥轻落，瞪着眼，抬手向徐飞凤打入，徐飞凤吓得直退，啪，一声，巴掌却落在了北冥轻落脸上，那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被这两个巴掌打的红肿，龙华愣在原地，屋内一片寂静，一根针落都能听见，“轻落哥哥，我不是……对不起”。
北冥轻落突然笑了起来，“没事，不疼”，他没看床上的人，独子出了屋，龙华红着眼瞪着徐飞凤“我告诉你最后一次，在敢伤他一下，我就弄死你”。
怀思安没有说话看着自己有些微痛的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就打了他。
北冥轻落蹲在桂花树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伤口东方彧已经帮他处理，奇染带着吃的回到院中，脸色凝重，东方彧上前“怎么了？”
奇染道“我刚去了趟京都，现在全城都在搜捕，都是他们的画像，皇帝昨夜遇刺，据说被一把剑砍断了胳膊，墨文府中也是一团乱，方圆百里都寸草不生，说有鬼怪作乱，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查到这里。”
怀思安从屋内走出“你们走吧，我们定会守口如瓶，就当没见过你们”？
东方彧看着蹲在地上的人，叹气“你在这，他能去哪里，我们又能去哪里”？眼中愤恨不已“想我东方彧竟然让人熊到这个份上，真是丢人”。
奇染看着众人道“东方彧，你带着他们回国吧，此地不宜久留”。
奇染看向怀思安道“怀公子，不管你是忘记还是什么原因，有些事还没过去，你也在通缉令上，不管你现在是谁，你这张脸都在这待不下去了，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徐飞凤怒斥“我相公什么都没做，怕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奇染摇头“王法也是皇家说了算，你们当真以为有人敢给你们做主”。
奇染衣袖一挥，京都情况浮现在众人面前，百姓苦不堪言，原本繁荣的街道，一片凌乱，一夜之间仿佛受了战火的洗礼，徐飞凤看着通缉令上的画像，心中明了“都是这个疯子惹来的灾祸，扫把星”。
龙华出言“嘴巴干净些”，徐飞凤躲在怀思安身后，不再出声，东方彧出言“怀公子不管你是谁，经过昨夜你自己应该知晓，你并不是普通人，你是我朱雀国流落在外的皇子，就算没有北冥轻落，迟早也要走这一步，如今这麒麟国，君不明，臣不清，本是满身伤患，还连年征战，你曾与这里其实如他一样，毫无留恋并且仇深似海，现在摆在你面前两条路，要么和我回国，要么在这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