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犹豫迟疑
眼看着徐柯就要逼问安泽洋，原先的混元阵光芒迸发，元念的身影出现了。
元念看着围坐在一起的众妖，又看看混元阵。
她明明做好了再受噬元痛苦的准备，可是，她都离开幽冥之地了，仍没有疼痛感，这是为何？
元念一时间想不通，倒是想起第一次到幽冥之地时，她接触了幽灵，还和幽灵状态的风影相处许久，期间都没有真正进入噬元状态……
“混元阵？”元念嘀咕。
“念念。”安泽洋猛地冲过去抱住她，“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元念摇摇头，轻声安抚几句，面对徐柯等妖都关怀，她把幽冥之地的事简单的说了说，但略过了红衣男子的出现，只说是自己调查到的。
“幽冥之地？往生者的暂留之地？幽灵就是往生者？”闻若想不明白，就率先开口问了，“那幽灵为什么会出现在阳间？”
安泽洋瞥了她一眼，挡住元念，暂时不让她理会闻若。
“念念你这回没有噬元发作，有发现什么关窍吗？以后还能不能继续避免？”
混元阵的光芒若明若灭，元念沉思半会儿，“还不确定。但这一趟确实有意外收获就是了。”
“和你一同消失的幽灵呢？”徐柯问。
“还在幽冥之地。”
元念觉得要是早知道这次不会触发噬元，她应该把那些幽灵给净化了，这样就更能确认混元阵的作用。
“你们在商量什么？”
安泽洋把事情说了一遍，元念思考：“人类。”
“元念，安泽洋这个提议我们是否决的，人类不能接触这方面，当前影响事小，过后发展事大。”从善说道。
“没错。”徐柯接过话来，“你可还记得你提议设立妖盟的初衷吗？”
元念微微侧头看向徐柯，下一秒敛下眼睑，像是没想起那初衷，又像是想起了，此时在衡量当初的初衷与现在的想法冲撞是否过多，是要舍弃初衷，还是……泄愤要紧。
徐柯见元念似有动摇信念的意思，接着说：“当年，妖界各族寻到通往人间的通道，好奇者纷纷前往，而我们妖族身怀法力，人类不过草芥，一时间，人间被搅了个天翻地覆，你怜悯人类这个生灵，联合我们一众，强行召回了在人间的妖族，设立妖盟，约束妖族，而后你设法泯消了人类关于妖族的记忆，保全人类的稳定，这些，你都忘了？”
元念没忘，她清楚的记得当初的人类是何等慌乱，她不忍，所以使出了时空节点者的最高法术，剥夺了人类部分记忆。
当初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保护人类安稳，如今再把人类牵扯进来，那当初自己的维护岂不是白费功夫？
元念默然，她拿不定主意了。
她的噬元，那五百年一次稳定发挥的噬元，以及遭遇战乱必回破例出现的噬元，她暂时不能深查了，不能通过幽灵、通过人类的特殊性去查了。
可是，为什么元念感觉自己很不甘心，她想要深究，真相可能就在眼前，可是有一道无形的枷锁捆绑着她，不让她踏出那一步。
“说来，这个混元阵稀奇的很，它能安然带我到幽冥之地，也免了幽灵对我的影响，不过一个防御类束缚阵法，竟还有这影响，我倒是要好好研究。”
元念没正面回应徐柯，岔开话题说起混元阵。
徐柯她们果然被带着走了。
“对哦，你怎么会被混元阵带走啊？安泽洋还说你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听着挺严重的，怎么会这样？”闻若问。
“消失？”元念看向安泽洋，“什么意思？幽冥之地……是另一个时空？”
“另一个时空？”安泽洋的视线死死锁住元念，这是他极力忽视的事。
曾经他是猜测过元念的来历：身为人类却有高深莫测的法力，能在一群本***的大妖中游刃有余……
在得知徐柯是元念朋友后，安泽洋第一时间就让嵇助理以此为契口，暗中去调查元念来历，越查越不对劲。
后来徐柯她们偶尔又说漏一两句，安泽洋就隐约猜到了元念来历。
在水晶宫里，元念跟他坦白了来历，安泽洋也约摸明白：她能平复万年前的黑气事件，幽灵事件又需她出手——元念与天道有关，凌驾这个世界的众生之上。
如今，元念说有“另一个时空”，元念能穿越时空，从另一个的时空过来，再到别的时空去。
元念会走，总有一天会走。
就算她说了不会离开，可事实上她总有一天会撇下他离开，因为她肩负重任。
安泽洋眼眸里都是元念的身影，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她有那么深的感情，但是既然这种感情已经深入骨髓了，而他也不讨厌，不排斥，不觉得不对劲，那他没必要再去深究，把眼前的人抓住就好。
之前安泽洋心感不安时，让嵇助理去搜罗禁术书籍，他隐约记得搜集到的禁术里面有一条很特别的——灵魂缠绕。
不过因为需要受禁者需要清醒施法，他当时没动心思。
徐柯她们没搭理安泽洋的疑惑，“这么说可以断定幽冥之地是专属于幽灵暂留之地？”
“混元阵，一个普普通通的禁锢阵法居然能接通其它时空空间，这实在是出乎想象。”郁辰思考混元阵的历史发展，想找出些特别的事。
凌波说：“总之现状就是混元阵加元念可送走幽灵，这倒是个好的进展。”
从善点头：“不错，之前元念接近幽灵都像是进入噬元状态，混元阵能抵消效果，这确实是个好的发现。”
徐柯拍拍元念肩膀：“对，有混元阵在，你可以不受影响的接近幽灵，加上你说过你曾送走了幽灵状态的风影，那么幽灵事件也算是有了结局。”
“幽灵的去处有了解决，那它的来处呢？”元念平和的问。
“来处？幽灵的……来处？”
徐柯等又懵逼。
元念一笑，“行了，没头没脑的，你想不出什么，当我什么都没说。这会儿幽灵事件算是有了完美进展，等我恢复元气，就能借着混元阵进幽冥之地去净化幽灵，你们都不必担心了。”
——
幽灵在这个世界消失了，元念也安全回来了，徐柯等暂时去舒语安排的住所歇息。
元念途中得知徐柯为她攻击混元阵，心底触动。
徐柯也在一旁听着闻若转述，见元念神色愧疚，便说道：“这没什么的，若我们角色互换，相信你也会这么做。再说了，当时他们都旁边护法，及时救护，业火没转换成致命伤，你看我现在不就好好的？”
元念扯扯嘴角笑笑，面上示意自己会想开。
——
虽然事情像是告一段落了，但是从善和万伦思来想去，觉得不能盲目乐观，需将大小问题一并解决，防范不然。
郁辰善收集，宝库里面指不定有什么有用的，由徐柯去协助翻找，不用四处奔波，正好缓和凤凰业火后遗症。
而徐柯此前调查到的黑气线索，全部都毕方转交从善，万伦和闻若。
五常就算是分两拨行事，徐柯和郁辰查幽灵，黑气交给其它三个，两件事妖盟一起抓。
另外凌波的地界目前是第一批接触幽灵并捕捉的，万伦就拜托他用自己的势力扩大影响，在妖界各处搜罗。
凌波觉得这事动静过大，会引起妖界不安，之前妖盟调查黑气的事就已经让各妖起疑，再由大妖带头动作怕是不好。
万伦觉得有理，与其他成员再议后，在妖盟设一部门面向妖界，专管妖界先出现的疑难，暂由从善挑手下管理，凌波那边接触过幽灵的妖怪从旁协助。
凌波对此再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