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落子无悔
元念又和安泽洋讨论了下，询问他的意见，到底是让人类世界小乱还是大乱。
安泽洋不明白其标准。
元念说，“小乱，就是只让那四个人去处理幽灵的事，并且传送他们到幽冥之地。”
或许还能再把红衣男子给逼出来。
“大乱，就是改造那四人的天资、骨骼，让他们成为真正的修道者，迫于妖族存在的威胁，不管明里暗里，他们都会再教导人类修道。而人类的贪欲本就能无限扩大，能修炼之后，其贪欲会更加膨胀，人类世界之乱必能到来，妖族不可能幸免。”
元念真的变了。
安泽洋明白了现状。
元念要做的事与她自身无碍，他自然是无条件帮她，可是……
安泽洋怕元念醒悟后会后悔。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不支持自己？元念看着他不说话。
“你是想制造世界大乱吧？你知道你会面临什么吗？你费心保持的人妖世界平和会被打破，你会面临旧友的质疑，你想过这些吗？”
元念眼神一缩，她当然想过，只是想不出解决之法，干脆无视了，只要最后能达到目的就好。
“你想要反对我？”
“不是。”安泽洋摇摇头，我只是担心你。
“你是在询问我的意见吧？我的意见就是循序渐进。先把那四个人培养出来去处理幽灵的事，让双方能有个接受过程。”
主要是让妖族能率先知道，有人类修炼法术了。
“然后把净化幽灵的使命刻入人类的认知，不废除他们学到的法术，随便他们自然进化。”
“这个做法太温吞了。”元念迟疑。
“可是不费力，省时省心。”
时间长些正好给你反悔的机会。
元念想了想，事情是急不得，万一错漏哪一步，最后没能让幕后之人出现，白费心机不说，更白费她舍弃的东西。
后来，到了最后的最后，元念狠狠的捏了把冷汗，得亏慢慢来了，不然时间根本赶不上。
——
元念回忆从别的修仙界学来的炼丹术，由安泽洋手下收集材料，秘密开炉炼丹。
在她研究药方时，嵇助理担忧的去找安泽洋。
“BOSS，如果元姑娘说的洗髓丹真的练出来了，不单会改变人类格局，还会引起妖界异动抢夺，您真的这么放任不管吗？”
安泽洋微微叹气，“就目前的状况，念念根本就听不进任何话。况且，我还在疑心她在幽冥之地见到了什么人。”
“不是说元姑娘是幽冥之地调查幽灵之事？怎么会遇到什么人？”
“幽冥之地，她不是第一次到那地方，前两次回来后，她思维都是很清晰，做事有顾虑，而这一回，她的想法很冲动，做事不顾后果，应该是有谁说了什么刺激到她，进而让她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某个目的。”
安泽洋笑笑，“既然她都不惜一切代价了，那么我说什么也要助她，只要能缓解她的紧绷情绪，我就可稍稍安心，至于她真正的目的，与我又有多大关系呢？”
对，安泽洋从不认为元念的目的是世界大乱，因为如果只是这样，这数万年来，什么时候不是时机？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等到被事件缠身的时候才策划？
必然是有谁说了什么，而这个谁，只可能是元念在幽冥之地遇见。
“可是那样真的好吗？据我调查，元姑娘一直致力于维护各处平衡，且不说万年前的事，单就最近，黑气事件和幽灵事件，元姑娘都奋战在第一线，就怕落后一步会有不可预估的损失。可是这次却主动制造麻烦，还是破坏人妖两界平衡的麻烦，BOSS就不劝劝元姑娘？”
“不劝。”安泽洋的态度很明确。
他不想反驳元念任何事，她想做什么，他都会帮，就算她想毁了世界也无妨。
再有就是心底一处小小的别扭：幽冥之地真正重要的部分元念居然瞒着他，遇到事情也不愿说出来和他商量，还是把当一个外人，不想依靠。
他要让她受到一些小小的惩罚。
安泽洋态度明确，嵇助理也不好再说什么，要是让他以为自己在刻意找元念麻烦就不好了。
——
开始炼丹时，元念的进展很不顺利。
这个时空没有一个人或妖会炼丹，严格说是听都没听过，而她没学过炼丹术，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也没办法记录其它世界的信息。
想要凭空炼丹，没个数年根本摸不到门道。
几次炸炉后，元念直接让嵇助理把炼丹的相关东西全撤了。
在嵇助理以为元念要放弃时，她竟直接去找那四个人类。
在她要直接给四人清洗骨骼时，忽然觉得身边空落落，好像少了谁。
迟疑一下后才想起安泽洋。
撇除有自己生活又经常关心她的徐柯，以前的她算是孤身一人，做事不用太计较后果。
可如今她是有了男朋友，而且这个男朋友还黑气缠身，随时有暴走可能。
她不能不考虑他的想法。
加上自己瞒了他一些事，虽说两人交往不必事事交代，但那也只是小事不用多说，红衣男子透露的事可不是小事。
而且这些日子都没有为他想过，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反而是他一直在迁就自己。
很难得的，元念走出了些许的自我意识状态。
安泽洋在书房处理工作，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却好一会儿都没人进来。
敢在他工作时贸然开门的只有一人。
安泽洋放下工作等了好一会儿，元念才慢吞吞的走进来。
元念一进去就察觉到他的视线，心底更是愧疚。
“怎么了，无精打采的？你要炼的丹药怎么样了？”
“我没有炼丹的天赋，不过倒腾着浪费时间，所以嵇助理把东西都撤，抱歉啊，让你白费心了。”
“没事，丹药炼不出来就别炼了，你如果一定要提升他们的资质，改变不了天赋，我可以把修为渡给他们，直接提升他们的法力。”
元念一听，忽的笑了，他真好。
“不用，自不量力的决定我想来少做，要提升他们的法力，除了洗髓丹能做到，还有别的方法。”
元念看着他情绪渐渐低落，笑着拉着他往外走。
“我不是排斥你的帮助，只是我还有别的办法。虽然我是要借助他们慢慢达成目标，但不代表他们就能坐享其成，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你那淳厚的修为。”
“也可以让嵇助理安排别的妖怪去修为。”
“意思都是一样的，别的妖怪都是自己修炼多年才有的修为，那四个人又付出了多少时间？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就像是她想要达成目的需要花费数不清的代价。
——
崔迟四人看着元念和安泽洋一起进来，再遣走嵇助理一众。
然后，四人亲眼目睹元念从普通人的装扮在刺眼的光芒中转换成威严无比的时空节点者。
四人被震惊的直接呆愣，动弹不得。
元念摊摊手，“你应该对我还有疑惑吧，但我现在没法解释，因为我自己也有疑惑，我需要去解开疑惑，不，应该说我想和你一起去解开疑惑。
本来在此之前我都是我自己在做的事，连徐柯都没想过透露，可是不知怎么的，我却习惯了有你在身边，想要你陪我，不问原由的陪我。”
安泽洋心底的隐瞒忽的被吹散了，“好，只要你愿意我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