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破而后立
“破？而后立？”
郁梢明白了元念的意思。
“曾经我尝试过各种方法，挽救各种情况，都没发现世界有被修正的迹象。实话说，我也不确定自己想法对不对，但我想尝试。”
“万一呢？破而后立，破，容易，后立艰难。两界生灵众多，思想各异，你没办法保证，事情能如你预料的那般发展。”郁梢不认同她的想法。
“没错，我保证不了什么，但终归还是要去尝试，去跨出那一步，不然只能原地踏步，毫无进展，看不到希望，然后自我疯魔。”
元念顿了顿，“不对，我跟你解释这个做什么？其实我什么都不需要解释，因为我主意已定，现在就是想告知你们，让你们能尽可能的理解，若理解不了……我也不在乎的。”
“主意已定，所以你是不考虑会牵连多少人受害了？”郁梢的表情很是凝重。
元念看着他忧心的样子突然笑了，“我不考虑，你们可以考虑啊，以往我们是统一战线，并肩作战，这一回可以是我冲在前头，你们断后，你们人多，又齐心协力的，相信可以拯救许多被牵连的受害者。”
郁梢看着她摇头，怎么都认同不了她的话。
“元念，此事事关重大，你必须先跟妖盟商定，不能这么一意孤行，否则谁都理解不了你，毕竟没有一个人会赞美掀起战争之人。”
元念眉头一紧，“我不需要赞美。”
“但你需要认同，你此举是与人妖两族为敌，即便你本意是为了世界。”
“人妖两族不一定会成为敌人，战争也不一定会出现，这些都不过是你的杞人忧天。”
一直被反对着，元念的脾气也上来了。
郁梢被气的深呼吸，“元念你太过固执了。”
“是你太死板，太保守。”元念想都没想就怼回去。
郁梢想起刚才她说：没有进展，看不到希望，会自我疯魔，又想起徐柯的嘱咐。
“元念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个计划的本意是为了这个世界，还是为了你自己？”
元念一怔，拿了块点心掩盖自己的异常，“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好了，既然你无法理解认同我的计划，那我也没必要把细则与你细说，请回吧。”
郁梢没有动，他盯着元念的每一个动作，知道她在回避。
“你是为了你自己，你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盖自己的想要达到是私欲。”
“我说了这个话题没有意义。我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重要吗？会影响我的计划吗？不会。所以这个没必要多说。”
郁梢深深的感觉到一种无力感，“元念你这样下去会众叛亲离的，就为了那一点私欲，那点未知的私欲，你要放弃我们这群真心相交的朋友吗”
元念有些被他的话气笑了，“我什么时候，这明明就是你要放弃我这个朋友好吧？我有了烦恼有了困惑，你们不助我解开就算了，还在站在世界的道德高地危威胁我，让我将自己的困惑深埋，不许见天日，你这个朋友倒是真好。”
“你有困惑我不会不帮忙，但不是非要用这一个方法。”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而且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元念磨了磨牙，“你想不通，我也懒得再解释了，你自去吧，我只告诉你，我会让人妖两族认知相同，会让人类修炼。要不要阻止我，要不要与我做对，这都是你的选择，真到了那天，我也不会怪你，算是我们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
——
郁梢离开庄园后，没回他在人间的住处，而是回了妖界。
刚在妖界落地，就撞见了迎面过来的安泽洋带着的几个手下。
郁梢站在原地，心理各种活动，最后还是伸手拦住他。
“元念要让人妖两族相会的事，是不是你撺掇的？”
元念跟他的谈话失败了？
安泽洋看脸上乌云密布的样子，有些迟疑的说，“念念有自己的任务，她需要去完成。”
“别再给自己戴高帽了，这事有没有猫腻你会看不出来？”
对着元念，郁梢不好翻脸，但安泽洋不同，他们没有交情，如果不是中间有个元念，他们连个交集都没有。
“元念现在麻烦缠身，黑气事件没解决，幽灵事件又来，黑气暂时不谈，除了你，没见黑气扩散，幽灵事件能重伤元念，她难免会有不好的想法，再有你的影响……”
郁梢突然茅塞顿开，“你……是你影响了元念。黑气本就会侵袭寄主的思想，听说你身上的黑气来处特别，可以被黑气控制，而元念常与你相处，又是人类，还因为幽灵的事受了伤，难免会被你身上的黑气影响。就是因为你，元念才会有那样危险的想法。”
安泽洋被他说懵了，还莫名觉得他有的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这是你自己的臆测，你没有证据。”
管他臆测不臆测，郁梢不想纠结这个。
“这事不能做，会打破现在人妖两族的平衡，会让元念遭受攻击的。在人间的妖怪会觉得的利益被侵犯，人类也不会因为拓展了眼界而感激元念，只会恨她，觉得是她让人类世界覆上阴霾。你是元念的伴侣，理应为她着想。”
“我就是为她着想，才会全力支持她。你根本就不知道念念这段时间的痛苦，看不见她的挣扎，所以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她想过。
你尚且知道人妖两族相会不好，会引起各种连锁反应，让世界陷入灰暗，可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念念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却还要一意孤行，难道是她不够聪明？想不到这些？不是，是她已经走到绝境，无路可走了。”
安泽洋缓了缓，“念念之前的想法做法才是真的激进，只要最后能达到目的，她完全不在乎旁人的想法，更别说替他们着想，为他们设想后路，只为自己能成功。
现在你见到的念念，能跟你谈话，要把实情告诉你的念念，已经找回理智、行事理性的念念，你再怎么不理解，她也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这次，她是真的无需顾忌了。”
郁梢愣住了，之前的元念更激进？“无需顾忌？什么意思？”
“说了，之前的念念不在乎旁人的想法，确切的说，她不在乎旁人的生死，自然也不会顾忌你这些朋友，她视你们为阻碍，想方设法的避开你们，直到最后瞒不下去。
而现在，念念主动找了你，要告诉你实情，期盼你的理解，若是理解不能，那也是她尽力，毕竟她没有再隐瞒，对你开诚布公。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分道扬镳，各走各路就是。”
就是说元念不会再对他这些朋友愧疚。
郁梢被吓到了，元念曾有段时间放弃了友情？
“她……”郁梢的嗓音有些沙哑，“你认为她这个计划，是为自己多些，还是为世界多些？”
这个安泽洋也怀疑，“最起码这次她把世界想进去了。”
所以这已经是最大的努力了吗？郁梢突然有些明白了。
好一会儿后，郁梢才问道，“所以你此行是去找妖盟成员？元念说服在人间的我，你带人回来找五常？”
安泽洋见他这样问，知道他开始去理解元念的做法了。
“嗯，徐柯她们各有任务，我去找，可惜没见到面，自然也没有把这事与他们说。”
“缓缓吧，如果元念真的劝不回头，那做法要更加温和才行，否则，郁辰他们是无法理解的。世上谁都容易被说服，唯独他们难，他们身为五常，维护人妖两族和平万年。元念这种破坏两族平衡，掀起暴乱的行为，是很难让他们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