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放肆
陈良骁扯着林芝的头发，他让林芝仰头看他。
长得有些勾人的眼眸里都是水汽，林芝疼的满脸通红，她还是咬着牙。
长这么大，林芝头一次在破破烂烂的夜市摊，狼狈的被人扯着头发跪在地上。
像是校园暴力里的主角，再加上陈良骁这一圈狗屁紧身裤朋友，林芝觉得……
真他妈神奇。
她深吸一口气，呼吸特别不匀称：“对不起”
“操”陈良骁扔开她，从桌上掂了瓶白酒。
“你俩过来摁着她”陈良骁指了俩人，一个顾晓飞，另一个穿着一中高三的校服。
俩人犹犹豫豫的过去摸林芝，林芝一抖身子：“滚！”
她叫的有些疯狂，妈的，陈良骁想玩她。
她看着陈良骁，伸手：“给我，我自己喝”
陈良骁冷笑：“这他妈是白酒你看见没”
“我瞎啊”
炸了，林芝炸了，她夺过陈良骁手上的酒瓶子，仰头就灌。
咳，要死。
林芝不呼吸，一口喝了三分之一下去，嗓子里火辣辣的要命。
什么感觉，脑子裂了，喉咙要冒烟，林芝浑身上下都懵了。
这一圈人都有点蒙圈，这女孩柔柔弱弱的，怎么这么烈啊？
“林芝”赵可心看着林芝要倒，赶紧过去扶她，然后很是难受的看陈良骁：“骁哥”
林芝不哭，她都要哭了。
“带走吧，烦人”陈良骁不耐烦的摆摆手，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又重新做回了摊上。
赵可心捡了林芝的书包，扶着她走。
半路上林芝不说话，也不要赵可心扶，她背着包，自己走在路上。
“林芝，对不起啊”
要是她今天没带林芝来就好了。
昏黄的路灯打在她脸上，林芝没哭，她看上去有些狼狈。
头发乱糟糟的，鼻子是红的。
林芝摇摇头：“没你的事，今天让他满意了就行，不然以后他还得逮机会”
赵可心站在她身后边，她突然问：“林芝，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们这样的人”
林芝不说话，她呆愣愣的，许久，摇摇头。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生活的方式，他们活在这里，接受这里生存的观念，林芝想去嘲笑，但是没有理由。
她原来的学校没有像这里一样的人，但是那些人更加糟糕。
恶意的诋毁，远离，人和人太熟，她们就知道刀子该往哪里捅会最痛，总喜欢把她的伤疤揭了一遍又一遍，看她鲜血淋漓，畅快至极。
隔岸观火，却不救我。
林芝擦了擦眼泪，她突然回头看赵可心：“可心”
声音软的，一塌糊涂。
林芝想告诉赵可心，她杀过人，差点被人强奸，妈妈自杀，爸爸包小三抛弃她。
这一年里，她总是变成各种各样的故事，在身边人奇异的眼光里活着，暗无天日。
她有精神病。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们很好”
她有些羡慕陈良骁，这个人很坏，却有很多朋友，谈天说地。
赵可心陪林芝回家，林芝想听关于陈良骁的事。
赵可心通通都告诉她。
陈良骁很凶，但他很重情义，他兄弟不能惹他，但别人也不能惹他兄弟。
他换女朋友超级勤快，个个都是大美女，倒追的他，陈良骁总是谈几天就和人家掰了，渣的很。
他学习还好，不是特别坏，最不擅长英语。
家里有钱，开了超市还有网吧。
……
说了很多，对于陈良骁的过去，只字不提。
——
林芝前两节翘课了，她昨天灌了酒，今天早上实在是没起来，偷偷溜到学校的时候还发呆看人家高一的在军训。
从后门进去，林芝一眼就看到了最后一排睡的昏天黑地的陈良骁，他翻了个身，脸上都是红印子。
林芝从书包里掏了瓶旺仔给赵可心，赵可心也是上节课刚睡醒，她扒开旺仔，喝的不亦乐乎。
“诶，林芝”
林芝扭头看窗户，一个男生趴在窗户边上，她纳闷，这谁啊？
“我是高三八班的，想和你交个朋友”
来者不善。
林芝看着人人高马大的，还有些壮实，不由得眉头愣了一愣：“你想怎么交朋友”
“处对象吗”那人笑的一脸坦荡荡，它长的不好看，眼睛还小，一笑都没了。
林芝昨儿那一出可惹了不少人来看她，都说林芝长得好看，比三班的裴媛媛还好看，裴媛媛都是化妆化的，但是林芝就是不施粉黛一眼看上去还让人觉得惊艳。
“不处”
林芝拒绝，那人也没有放弃：“那你记着我啊，我叫石飞”
“我记性不太好”
“那你加我个微信啊，我给你注备一下”
“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手机使我悲伤，它配不上我”
石飞觉得，这个长的挺漂亮的小姑娘，嘴有那么点毒。
那人走了以后，赵可心拉了拉林芝的袖子：“你知道那人谁吗”
“你猜我知道吗？”
赵可心也不和她打马虎眼，直接说：“三年级的扛把子，人可恶心，长那丑样还找好几个女朋友，和骁哥不对盘，天天想着法子恶心我们这一班子”
林芝突然顿悟了：“难道他来找我是因为我对陈良骁不客气，觉得我和他们能当一伙”
赵可心觉得林芝有点傻逼：“那怎么可能，他就是看你漂亮，你知道不，你比三班裴媛媛还漂亮呢”
“裴媛媛谁啊？”
“咱学校校花啊，三班班长，学习还挺好的”她又悄摸摸和林芝说：“骁哥前女友”
林芝陷入了深思，她发现了，赵可心一八卦哪个女的，到最后都能来一句“骁哥前女友”
前女友可真多啊。
“你可别理石飞，这人真的特别恶心人，正儿八经的混蛋”
林芝点点头，拿出英语课本，准备做笔记。
啊，林芝突然想起来，她在之前的学校也是校花来着。
校花身上还有很多故事，特别神奇。
一个有故事，爱学习，抽烟喝酒不打架的校花。
老杜后来给六班重调了一次座位，主要是看个人意愿，自己结对的。陈良骁和宋嘉俩混世魔王当了同桌，稳坐最后一排，后边全都是陈良骁一起玩的朋友，林芝在班里就认识赵可心一个，哦，算着天天抄作业的那个顾晓飞，俩。
赵可心不愿意往前边坐，林芝也就和她留在了后边，原来的位置的前边，得，还是靠窗的，但是扭头看不见陈良骁她还是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