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救赎之罪16
秦渊抬起头看向白薇，“后来呢？后来的我怎么记不得了。”
“因为后来出现的不是你，是夜晚秦渊。”白薇走向秦渊，在离着他一拳的距离，停住。“他出现了，他在你母亲的身上又砍了两刀，然后对我说，‘白薇，不要怕，人是我杀的，不是你。’我一瞬间胆子变大了，我和他都不想坐牢。”
“于是你们放了一把火？”秦渊现在明白了，白薇不喜欢自己，她喜欢的是那个愿意为他承担一切的秦渊。
白薇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是啊，我们放了一把火，把一切都伪装成意外，然后我和他牵着手一起跑了出去。”
原来自己和白薇是杀害母亲的凶手。当年妈妈去世之后，他发现自己是在外面。等他回到家，就发现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警局说是在烧焦的尸体的腹部，有刀砍的痕迹，而附近有发现了小偷，可能是小偷干的，只是没有抓到人。
原来不是小偷，是自己和白薇干的，真是可笑，自己还是警察呢，却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凶手，真是讽刺。
白薇擦掉眼泪继续，“你想记起那三起案子的始末吗？”
秦渊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薇，颤抖的声音问道，“你和我做的？”
“你不记得了吗？三起案子里的孩子，都是我们学校的。”白薇后退几步，随手捞起了一个玻璃杯，啪的一下扔在了地上。
视线开始模糊，秦渊跑过去拉白薇，却捞了个空。
“白薇，你在哪里？”
“秦渊，当年一共四起案子，而如今，还差一个，那个人就是你。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日子吗？你现在好好想想，那些人，是不是该死？”
是白薇的声音，秦渊按着灯的开关，却怎么也不亮，忽然从卧室里窜出燃烧的火焰。透过那光亮，秦渊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和爸爸。本来是幸福的一家子，可有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爸爸带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回来，他要和妈妈离婚。说他发现他不爱妈妈了，而是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妈妈开始喊叫，开始砸东西，开始诉说着她们曾经的海誓山盟，述说着他们的点点滴滴。可是有什么用呢？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情谊，誓言，统统都喂了狗。
然后就是自己痛苦的开始，那个温柔的女人变的可怕陌生。他在一次次挨打之后思考，是反抗，还是忍受。
他看到自己和白薇在墙的两边说着童言稚语，抚慰着自己那颗受伤的心。他终于看到了夜晚秦渊，他会在夜晚醒来，坐在墙洞那里看着白薇的照片发呆，一直到很晚很晚。有一天，白薇发现了夜晚秦渊的存在，他们一起约定午夜十二点在那里牵手聊天，最后他们亲吻拥抱了。
原来白薇和夜晚秦渊很早很早就相爱了，那自己算什么？自己的第三者吗？好可笑的说法，可事实就是如此。
大火蔓延，秦渊看到了母亲死的那天，又看到在她死了之后，自己半夜来找白薇。他们牵着手奔跑在马路上，享受这属于他们的夜晚时光。
漫天的鲜血飘洒，秦渊看到自己拿着刀子捅向别人的胸口，看到白薇和他一起疯狂的实验着人体切割……
秦渊不想跑，他想就这样被大火吞噬，他是个凶手。秦渊感觉自己的心很痛很痛，是为自己悲伤，还是为了白薇悲哀？白薇是为了自己才变成现在这样，是自己害了他。
闭上眼，秦渊向后倒去，在晕倒的那一刻，他听到了消防车的声音。
依旧是那个楼的楼顶，两个女子并排坐在边缘，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秦渊躺在离他们一米的地方。
“白薇，为什么要让我最后把秦渊对于你的记忆抽掉？”
“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觉得我爱着得是秦渊这个人，一个完整的他，包括两个人格。可是慢慢的发现，我爱的只是那个夜晚秦渊。他很坏，满脑子都是血腥的想法可是他又很可爱。他说他是个极端的人，觉得人生就应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做什么，把自己讨厌的，都毁灭。”白薇摸着手指上的戒指。
“我知道这样的他是不正确的，人生在世，怎么能随心所欲？”白薇叹气，“可是我还是爱上了这个坏男人，爱的无可自拔。至于正常的秦渊，他是个正直的人，不应该毁了一生，也不该记得满手鲜血的我。”
莉亚伸出自己的双手，白皙修长美丽，却也是满手血腥。“我从懂事起我老爹就和我说，恶魔，注定是满手鲜血的。如果有一日遇到了天使，他们会嘲笑鄙视我们，那个时候就应该狠狠的杀过去，让他们闭嘴。”
“你做到了？”
“做到了。”莉亚把双手又藏在了袖子里，“可是我羡慕闪闪发光的天使。在神界，他们走到哪里都受欢迎，而我们恶魔却总是被讨厌。”唯一不同的是伊洛。他真是是一个纯洁的天使，他不会嘲笑她，也不会说恶魔很坏。于是自己开始注意那个人，目光渐渐的跟随着他……
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莉亚和白薇同时向后看，秦渊坐了起来。莉亚瞬间消失无踪。
“秦渊。”白薇喊完，眼泪就流了下来，是夜晚秦渊。
秦渊扶着自己的头，“他怎么了？似乎放弃了挣扎，想藏起来。”
“他知道了不知道的那些事。”白薇伸手制止了准备走过来的秦渊。
“秦渊，你看，我戴上了什么？”白薇伸出手指，在秦渊的眼前晃了晃。
秦渊笑了，“我送给你戒指。”
“是呀，秦渊，一开始我觉得你们是一个人，我都爱，后来知道，我的这颗心，只爱你。”
“我知道，你今日这是这么了？”秦渊觉得白薇有点不对劲，“你过来，坐在那里太危险了。”
“秦渊，你说，我们怎么才能永远在一起？”白薇回身，满脸泪痕的看着秦渊，眼神中是炽热的爱，也是对未来的迷茫。
秦渊一把拉住了白薇，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紧紧的搂住，“别哭，我心痛，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