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九间咖啡馆——“随风”
关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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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片苍凉的黄土大地，飞沙弥漫，寸草不生……
非天颤声道：“这里是阿修罗？”之前的修罗界为什么是一片黄土？
他身体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便是千万年前的阿修罗，你还没有离开过的阿修罗，这里是我的战场，也曾是你的战场。”
非天的眼睛模糊起来，泪水浸满他的眼睛，身体里另一个‘他’的记忆，像汹涌的波涛，瞬时袭来，将他淹没其中……
一个穿着金色盔甲的年轻男人站在那片黄土之间，抬着头，似乎在等着谁。
终于，他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没有回头，他并不想让来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我不想再杀人了，父亲……”
那个苍老的身影来到他的身后，老者身着彰显着威严与永生的修罗大帝的服饰，他便是阿修罗先帝无祭，他看着站在自己前面那个年轻的背影，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心内升起无限悲怆，开口道：“七界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如果你不杀人，他们就会杀我们，会屠掉整个阿修罗。”
“我们不是恶魔，为何要诛杀我们……”
“声音和申诉在杀意四起的战场，没有什么用。”
“父亲……”
“只有真正的勇者、强者才有言语权。所以总有人要成为七界之主，也总有人想把这里变成修罗场……”
“所以说，无论如何都要杀人是吗？”年轻的声音充满无力的厌倦感。
“非天……”
年轻的男人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君王，血红的眼中布满绝望。
“我是您的儿子，也是修罗界的一把屠刀，我不可以有感情，也不可以说‘不’。所以，我根本就不是我……”
“非天！”苍老的修罗大帝，声音同样悲怆。
“我将我的神力、我的屠刀、我的身份都给你们留下。”
“你要干什么？非天！”无祭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非天颤抖着扔下手中的刀，跪在老人身前，颤声道：“父亲，请允许我的灵魂去往它想去的自由的地方吧。”
“非天啊……对不起。”老人低下头老泪纵横。
“我剩下的一切会一直保佑这里的，那个非天手中的屠刀一刻都不会放下。”
年轻的战神将一副没有感情、不知道伤痛的躯壳留在了的修罗界，拿着屠刀，站在飞沙弥漫的古战场，他骁勇善战，所向无敌。
那一时间，他的灵魂四处游荡，不知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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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天慢慢睁开眼睛，双目掠过那一片片硝烟滚滚的烈火战场，停留在面前人的脸庞上，此时，那双没有雾气，明亮宁静的眸子让他暂时忘却了内心的伤痛。
他轻轻低语：“我看到了。”
安之沉上前看着他的脸色，一阵心悸，没有说话，转身看向旁边的寒苏木。
寒苏木点点头：“‘共情’不是逐梦，我们都无法看到他的之前的经历，更何况这种‘共情’更特殊，他是与体内的另一个自己在互通，所以，关于他自己和另一个‘自己’都经历过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与此同时，非天慢慢开口：“我看到了远古的战场、杀戮、无休止的追杀和逃亡……我们失掉家园，又去夺取别人的家园……”他看向安之沉，“而我，正是那个带领着他们的人，第一个拿起屠刀的人……”
一种感同身受的心痛猛的刺上心头，安之沉握紧他的手，却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安慰。
寒苏木问道：“除了那些呢？再往后的事情能看到吗？”
“停止在那里。”非天摇摇头，又问道：“那个时候我就离开了吗？”
安之沉和寒苏木显然没有明白他说的话。
因为他是在问体内的那个的‘他’自己。
身体里的那个声音没有回应。
非天点点头道：“在那一场战斗结束之后，我离开了。”
“离开？”
“确切的说，只是我的一部分离开了，留下的非天依旧是那个冷血无情，手握屠刀的人……”
“那是，什么离开了？”安之沉看着他，他面具下的眼睛是什么样子，他非常想看清楚。
“不清楚，或许是忍受不了杀戮的灵魂。”非天低下头。
这时，他心里的那个声音又出来了：“不，那个时候还不是你真正离开的时候。”
“你说什么？”非天自问。
心里的那个非天继续说道：“因为你的一部分灵魂只是去了人界转了一圈而已，你的灵识灵魂在二十多天之后就会来了，因为承载你灵魂的那个孩子，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就死了。”
在一个身体里面同时存在的两种声音，孔留白已经见识过两次了，所以此时并无惊讶，只是当‘他’讲出那个故事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孔留白看着非天将头抵在安之沉的胸口上，像一个迷路的、不知所措的孩子。而安之沉无意识的用下巴靠在他的头上，这已经不像是他所认识的安之沉了，这个男人突然之间变得温柔起来，却把温柔全都留给了那个人，明明那个人，在外人看来，是一个随时可以大杀四方的人。
安之沉感觉到面前这个人此时此刻的害怕和无助，不管他是非天，还是孤风，这刻骨感受到的一切，只存在于当下，它是真实的。
奇怪的相遇，奇怪的感情，却从一开始便是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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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猜到了他要说的话。
“我要回去了。”这句话他还是说了出来。
“你为何要自己回去？”安之沉看着他，“我们不是要一起回去吗？”
非天抬起头看着他。
安之沉没有表情，继续说：“你不是做了交换吗？我们不是要一直在一起，才不会被同时召回吗？”
“哦……”非天似乎在笑，“你不会真信了吧。”
“嗯，相信。”
“我的已经留下了。”他说话的同时指了指自己的左边心脏。
安之沉看着他，不说话。
“你留在这里，因为还有你要做的事情，不是吗？”
安之沉点点头，感到声音有些发涩：“好。”
2.
“非天，你这是要回来了吗？”罗修坐在自己的王位上，目光肃然。
“你杀了阡欢陌？”非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我需要向你报备吗？”
“为什么要杀她？她对于你来说早就是一枚弃子了。”
“就是因为没有用，才需要消失。”罗修转动这手中的水晶球，“看来，你们去的那个地方不错嘛。”水晶球上映现出大片的黄色的油菜花。
非天还是一动不动：“那里，现在是我的地方。”
“安之沉是你的，他的地方也是你的，你的本事不小啊。”罗修冷笑着看他。
“我的本事是大是小，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非天抬起手臂，一只手臂上很快布满了黑色的能量，一只手臂上则闪耀着紅色的光芒。
罗修面色一怔。
“倒是我，对我的本事越来越好奇了。”非天是声音从面具中传出，“我要带走孔留白。”
“非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罗修坐在那里笑了起来，“我让你产生什么误解了吗？”
他再次摇摇头:“不，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所以才会这么说。”
“哦，那你来说说我到底想要什么？”罗修挑了一下眉毛。
“我这身上的所有本事，不就是你复活我的理由吗？”非天看着他。
罗修看向他：“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想要，我给你就是。”
罗修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你从什么时间知道的。”
“我只是没有记忆，并不是傻子。”他淡淡道。
王位上的那个男人冷笑一声，“呵呵，我的非天，你现在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我身上这些你想要的神力，足以成为你我交谈的条件。”他看着自己手臂上不断涌现出来的，时而熟悉、时而陌生的澎湃神力，淡淡道。
非天很奇怪，在这个时候，体内的那个声音居然没有出来阻止他……
罗修点点头，“说的不错，你若没有一统七界的野心，再大的神力对你来说也是无益，就像上古战神又如何？像万年之前的你那样，最后还不是陨落了吗？”说到这里，他突然大笑起来，“只有站在最高处，才会控制一切，才会永远不灭。”
非天看着他，沉默不语。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罗修眯了一下眼睛，缓缓问道。
“放过所有无辜的人。”
“你想要来交换典当行老板吗？”
“不是交换，是要求。”
“非天……”罗修握紧手中的水晶球。
“孔留白是唯一一个典当行的老板了，五百年才出一个，你要我再等五百年吗？”罗修摇摇头，“现在正是你情我愿、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是吗？你自己愿意交换，又有典当行的执行人，多好的契机啊……”
“我说了，我不交换。”非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不和魔鬼做交易。”
罗修显然被激怒了，他歪着头，看着那个大殿之下站着的男人，竟一时猜不出他的想法。
非天继续说：“你放了孔留白，然后，我把神力给你。”
“你在开玩笑吗？不用交换的方式……你，你要用脱离修罗界的方式？”罗修的眼睛瞪大了。
“我没有同你商量。”非天的声音没有波澜，“你考虑一下，我回去等，那个人安全离开的时候，就是你获得神力的时刻。”
“你，这个样子，实在太令人讨厌了……”罗修冷冷道。
非天摇摇头：“我并不是想主导什么，只是在这个问题上不能商量。”他看了王位上的那个人，问道，“你获取那么强大的神力，想做什么？”
罗修：“如果我告诉你，你可以不离开修罗界吗？”
非天：“不管你告诉还是不告诉，有一份协议，你必须同时签署。”
“什么协议？”
“七界无限期停战协议。”非天道。
罗修饶有趣味的看着他，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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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苏木看着安之沉，一时没反应过来。
连着发出夺命三问：
“你就不声不响让他一个人回了修罗界？”
“你说他要跟那罗修谈，谈什么，跟一个强盗谈什么？”
“你就不怕他跟罗修闹翻了，再打起来？”
嗯，呃……
安之沉清了清嗓子：“那个，其实我也很担心。”
“你担心还不阻止。”他白了安之沉一眼，“你们怕不是都疯了吧！？”
安之沉不由思忖，如果将非天的事情和想法此时告诉寒苏木，他该不会破口大骂起来吗？他性格本来也不是这样的啊，难道突然转性了？此时说出来，必要出大事啊。
他为难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想再看到那个春风满面的浮夸男子。
“恐怕很难了。”他如实相告。
果然还是被他读了心。
“罗修是一个怎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知道，但是，非天有他自己的想法。”安之沉点点头，认真回答道。
“你就这么相信他？”
安之沉：“他值得我相信。”
3.
寒苏木不明白，为什么辅北神君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说话。
他又看了辅北君一眼，一身庄重的黑色西服，竟看不出一点平日里奢侈浮夸之气。
安之沉此时也没有说话，寒苏木知道，那是因为他刚刚知道阡欢陌的死讯。
寒苏木有点尴尬的坐在他们之间，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直到汪海把咖啡端了上来。
四辅端起其中一杯，对着汪海说了进门来的第一句话：“谢谢。”
寒苏木一扶额头，看着他们：“几百年了，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
“阡欢陌……”安之沉终于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寒苏木知道他想说什么，接着他没说出口的话说道：“阡欢陌的死和你没关系。”他闭闭眼睛，“罗修已经生了必杀她的心，任谁也救不了她了，更何况她已抱了必死之心。”
安之沉闭上眼睛：“可是，她也因我而困，如果……”
寒苏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如果，所有事情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就算我们是神仙，也不是有能力心想事成，为所欲为的。”
四辅抬起头看了看寒苏木，这些话听起来这般耳熟，让他想起了奈何桥上的那一幕，看来风铃花没有白白出现，他的嘴角轻轻一挑。
“孔留白……”安之沉抬起头道。
“孔留白，我想罗修暂时不会下杀手的，杀了他，还如何进行交易？那可是在当下修罗界唯一一位典当行老板了。”寒苏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闪到一丝他当大将军是才有的戾气，“倒是罗修杀阡欢陌一事，让我们知道了他的企图心，这个罗修已经疯了。”
安之沉点点头。
“非天没有消息吗？”寒苏木问道。
安之沉摇摇头。
这个时候，四辅抬起来，看向了他。
寒苏木宽慰道：“非天目前还是修罗界的战神，他不会有事的。”
安之沉看着他们，沉声道：“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告诉你们。”
这时四辅和寒苏木同时看向了他。
“修罗界典当行有一件物品遗失了，这是那两位老板被囚禁的原因。”
寒苏木点点头：“是啊，这个事情，我们不是已经确认了吗？”
安之沉摇摇头：“不是你说的那一件典当物。”
“不是哪一件？”寒苏木一头雾水。
“是孤风复活非天的那一份。”
“什么？！”听到这里，寒苏木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孤风的典当物被用了？复活了非天？”
安之沉点点头。
“罗修干的？”
连坐在一旁的四辅脸色也微微变了颜色，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生怕突然失去控制。
安之沉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还在修罗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那，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寒苏木看着安之沉，“该不会，你想一个人去解决吧。”
“这毕竟是关系到孤风，我不想让你们也牵扯其中。”
“你说的这叫什么屁话！”寒苏木生气的吼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不堪一击的朋友？”
安之沉眼底一热：“对不起……谢谢你。”
“这可能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是整个七界的事。”坐在一旁的四辅终于开了口。
刚才只和他打过招呼，一直沉浸在阡欢陌死讯中的安之沉，这时才正式的拜见辅北君。
“辅北君，刚才失礼了。”安之沉站起身，正式的向他鞠躬施礼。
远处的汪海，看向这边，惊得目瞪口呆。
“不必多礼。”四辅看着他，点点头，“你继续说吧，应该还没有说完。”
安之沉继续说道：“那日，在诛心狱见到了孔留白，在极短的时间里，他只对我说了此事，当时匆匆说了几句，所以我并不知道，罗修拿孤风的典当物去复活了谁。直到后来，非天对我说起，他是近几百年来唯一一个被复活的上古战神，那时我才知道，罗修用孤风的魂魄灵识复活了他。”
“所以，他才跟着你回来吗？”寒苏木问道。
“也不完全。”安之沉想到非天，心中一紧，不知他现在怎么样。
四辅问道：“那么，现在的他到底是非天还是孤风？”
“这也是我和他一直带着疑问的地方。”
“他不知道吗？”四辅皱眉。
“因为，他没有记忆。”安之沉接着道，“罗修复活他的时候，用的只是一部分典当物，另外一部分，罗修用他自己的血根本无法解封。”
“所以说，孤风的典当物确实还另有一个？”寒苏木道。
“对，也是罗修一直在找的那一个。”安之沉道。
寒苏木略一思索：“他怕余下的这份被非天拿到，也怕被我们知道，所以想毁掉！”
四辅和安之沉同时点了点头。
“对，另外一部分本来在典当行，那里面应该就存有着孤风的记忆。”安之沉道，“但是后来就不见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和我们之前推测的几乎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把剩下的那部分找到，就可以恢复非天的记忆了？”寒苏木激动道，“不，是孤风的记忆！”
“如果孔留白和典当协议在的话。”安之沉点点头。
“也就是说找到那只箱子，再带回典当行老板，就可以恢复他的记忆了。”寒苏木一拍手。
“所以，这只箱子一定不能先落到罗修手中。”
寒苏木：“可是，那一只箱子到底在哪儿啊，怎么才能找到呢？”
“或许…”
“或许，我知道那只箱子在哪儿。”他们身边的声音突然说道。
安之沉和四辅同时愣住，看过去，只见四辅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看着他们。
当汪海把那只绿色的箱子从咖啡馆那一堆林林总总的古董里拎出来的时候，安之沉和四辅的表情，显得一言难尽。
“在我的眼皮底下？”安之沉看着汪海，“你还单独把它从‘如梦’给带过来了？最重要的是…我还不知道？！”
汪海咧着嘴，不明就里，笑道：“通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四辅怕激起群怒，某些人突然发飙，忙道：“是我拜托汪海哥这么做的。”
“拜托？汪海哥？”寒苏木悄咪咪的转过头，盯着汪海用口型询问道：怎么回事？
汪海见状不好，并不予解释，忙撤身开溜。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坐在店里，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孤风的另一半的典当物。”寒苏木仍然一副不可相信的模样，“罗修那个傻大个还在满世界的找呐！”
“是啊……”安之沉看着箱子，不自觉附和。
同时还不忘一挥手重新给这里又设了一遍结界
“这是不是就是他们常说的‘躺赢’？”寒苏木大笑起来。
“孔留白交给你的？”安之沉看向辅北君。
四辅点点头：“那日我去找典当行，准备向他询问一些事情，当时的他很急迫，可能因为知道罗修很快要来，见到我很是意外，慌忙中交付于我的。”
“可是，我的记忆中，这只箱子不是黑木色的吗？”安之沉盯着这只箱子端详半天问道。
“……”四辅面露难色，“嗯……为了隐藏，我稍稍改了一个颜色。”
“绿色？”寒苏木看着辅北君，一脸不理解。
“你们不是都喜欢这个颜色吗？”四辅伸手指了指咖啡馆，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
“总之，辅北神君，谢谢你。”安之沉道。
四辅：“你应该谢孔留白。”
寒苏木：“现在只有希望非天能将孔留白顺利带出来。”
4.
“汪海师傅，你的声音怎么了？是刚刚哭过了吗？”电话那头的钟恩心焦急的问道。
“没事。”汪海使劲吸了吸鼻子。
“少诓我，到底怎么了？寒叔叔几天前就过去了，是不是老板有什么事啊？”
“老板没事……是，是阡老板……”说到这里的时候，汪海禁不住落下泪来。想起之前的时光，虽然寥寥几面，但那个虽然讨厌阳光，确是明艳动人的女子，她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你是说典当行的阡老板？”钟恩心道，“她不是被囚禁在修罗界吗？”
“她死了……就这么没有了。”
“……“电话中一阵沉默。
“虽然没有和她说很多话，但是我知道她是一个好人，有一次我去典当行，想典当自己帮老板，她让我回来。没想到后来她自己却以身犯险……”汪海边落泪边说。
“你还说等她从修罗界回来，要带我去当铺玩呢。”钟恩心的鼻音也重了起来，“那老板和哥哥呢？哥哥回来了吗？”
“没有呢，老板也很挂念，如果不是寒老板拽着，估计他现在就冲过去了。”
“他们现在人呢？”
“老板说，想在这里给阡老板选个地方，立一个墓碑，说前面那大片的花田就很好，她应该会喜欢。他们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
“帮我给她烧点纸钱。”恩心道。
“好，不知道能不能收到……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遇见她。”汪海想起他们讲过的，修罗界的人如果灰飞烟灭之后，既不会去阴曹地府，也不会变成鬼，只会永无天日的置于一片缥缈之中……
“但愿有人陪，她从此不会再形只影单……”汪海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