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又见白管事
聚杂场、杂役处。
“老东西,爷的尿桶你刷干净了吗?”一个满脸麻子的青年,一脚就踹到邵父膝盖处。
邵父一个踉跄,直接跌倒。
“王麻子,你也就能欺负个废人了?”另一个黑脸汉子不满的嗤笑,不过却没有丝毫扶起邵父的意思。
看似劝和、实则挑拨。
其他人也见惯不怪,全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这样的一幕每天都在上演,只是扮演邵父角色的人不同,打架的原因不同。
但相同的是最后打起来的王麻子和大黑脸。
这两个年轻的杂役称的上是世仇。
两家人自祖辈起就是杂役,一路磕磕碰碰到现在仍是杂役,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结怨,总之到了王麻子这一辈儿矛盾甚深。
邵父捂着膝盖,痛苦的呻吟一声,刚要站起,就被大黑脸旁边的小弟踢了一脚。
“老梆子,黑哥让你起来了吗?”
“好好好,不起来,我不起来…”邵父满脸陪笑的继续趴在地上。
邵南之几人来时,就是看到了这样让人怒发冲冠一幕。
邵南之人未动、剑已出!
暗梅剑‘嗖’的一声穿过人群,以破竹之势狠狠的贯穿那个小弟的膝盖!
“啊!”一声惨叫,那个小弟紧紧的捂着疯狂冒血的膝盖,疼的全身蜷缩。
“臭小子!欺负黑爷的……”大黑脸被打脸的怒气险些冲昏头脑。
但乍一看清邵南之四人不同于杂役弟子的衣着,双腿一软,整个人毫无形象的跪倒在地。
无间炼狱杂役弟子和普通弟子待遇相差太多,而且杂役弟子无一例外都是没有灵根的凡人。
哪怕是外门弟子的地位也绝不是随便一个杂役可以践踏了。
但话已经说出一半,大黑脸连忙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不不不……几、几位爷,小的说错了,该打!”说着狂扇自己几个耳光。
黝黑的脸很快就被打肿,也丝毫不敢停手。
“爸!”邵南之一个箭步冲到邵父面前。
“南南?!”邵父看清儿子瞬间老泪纵横:“南南,没事,爸不疼。”
邵南之瞬间眼眶发红,邵父纵横商场数十载,当惯了上位者,看惯了他发号施令,再一看到他此时布满皱纹的脸,邵南之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
邵父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就被这帮鼠辈如此践踏?!
“说,怎么回事?”十三面无表情的看着在地上捂着膝盖、痛苦呻吟的人问道。
那小弟不知是疼极了还是吓怕了,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十三不耐的皱眉,目光一闪,一缕剑芒夺目而出,一剑割断其项颈。
一顶硕大的头颅瞬间滚落。
“嘶……”周围一阵倒吸冷气的抽气声。
“我再说一遍,怎么回事?”十三冷着脸,将目光挪向大黑脸。
“我说、我说!”大黑脸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惨败着脸哆哆嗦嗦的讲起来。
“就、是王麻子让大叔刷尿桶,我才阻止的!对、就是这样……”大黑脸浑身颤抖的给十三狠狠的磕着响头。
“冤枉啊!大人!”王麻子一看大黑脸要祸水东引,咬着牙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
然后也学着大黑脸磕起头来。
这人一看就是杀人不眨眼的货色,大黑脸,你给老子等着!
王麻子在心里咒骂道。
“是吗?”十三轻描淡写的抬抬眼皮,就吓的大黑脸失禁的尿了出来。
“墨迹,”木头面无表情的扫了十三一眼。
木头也不多话,长枪凌空而起,有意识一般瞬间挑断大黑脸脖子上的筋脉。
一种被洪荒野兽盯上的惊慌感瞬间让王麻子双腿一软。
刚慌张欲逃,就看到一把长枪将大黑脸钉死在地。
王麻子眼眶一热,兔死狐悲之感笼罩在心头。
“噗、噗、噗……”四周尽是脖筋被挑断的声响!
还没有人反应过来,周围近一半人的脖子就已经被长枪割断、十多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到地上!
“啊!快跑啊!杀人了!”场面瞬间混乱,逃跑的、求饶的应有尽有。
别说他们,就是邵南之也吓了一跳。
之前用暗梅剑贯穿那个人的膝盖,都是因为在怒发冲冠的情况下,便觉得这就已经给他们教训了。
没想到十三和石头做的更绝。
“你们干什么呢?!”远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领着一队人马快步跑过来。
无间炼狱除真传弟子任何人不准飞行。
走进一看,那管事分明就是一月以前,将邵父分配到聚杂场、将邵南之分配到隐弑峰的白管事。
白管事一眼就看到了邵南之,但面上表情丝毫不变:“你们是什么人?莫不是以为杂役就是可以随意屠戮的!?”
邵南之扶着邵父站了起来。
那边十三一脸平淡的从怀中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染血的剑刃。
白管事面目一狞:“几位大开杀戒可是有什么原由?如若不然,便请几位去刑律堂坐坐?”
白管事身后几人就势上前,手中各个都握着武器,将‘西下丙十四号’四人包围在内。
“呵,”十三云淡风轻的嗤笑一声,微微挑眉,唇角勾起。
“隐弑峰杀人,不问原由。”
气氛轰然一僵。
白管事脸上的狰狞还来得及没隐去,就被十三这句话呛得不能言语。
隐弑峰与其余四峰不同,只要是活着的弟子就能享有无间炼狱最高级的礼遇。
但终究是混迹江湖的老油条,很快就恢复自如:“既然是隐弑峰的师兄,那必然有杀人的道理。”
“你们几个去那收拾一下,”白管事冷着脸回头吩咐道。
“刚刚就见小兄弟眼熟,原来是邵兄啊,”白管事笑着和邵南之打起招呼。
“白管事哪里的话,邵某当初还承蒙管事照顾呢,”邵南之笑着拱手。
白管事面色一僵,心道这小子是记恨自己把他塞进隐弑峰了。
“老哥也没别的能耐,但邵兄你放心,大叔在这聚杂场老哥一定好好照应。”白管事笑道。
和他略微寒虚,白管事便带着一众人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