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石匠
军官也叫声好，并吩咐手下拿一箱大洋过来。“是条好汉，这一箱五百个大洋，都给你了，想不想当兵，如果你要来，在我这直接从军官开始。”
李强婉拒道：“我这上有老下有小，而且媳妇还怀着孕，谢长官好意，”心想，“再有四年，你们这艘船就要沉了，现在上船这不找死吗。”
军官看他不想来，也没有多说，吩咐几个大头兵，把老虎装上卡车直接走了。人们没热闹看了，慢慢散散去。几位老板冲李强拱了拱手也走了。李强在散去的人群中看到了龙二的身影。
把大洋抱进屋，李强一会儿数数，一会儿吹吹，在耳边听个响。家珍在后面轻声道，“福贵，这可不像你。”
放下手中的大洋，李强一边洗手一边说道：“我就回味回味，你知道老爷子不给钱，前段时间花的钱，还是在床底下找的。”
装了一钱兜大洋，李强拍了拍家珍的手，“在家里好好养胎，我去街上转转。”
在街上有人指着李强议论道，“这就是杀大虫的好汉，只用一箭，别的地方一点伤也没有，大虫比牛还大呢。”在一家成衣铺子停了下来，李强迈步进来，“掌柜的在吗？”
掌柜的躬身迎道：“是杀虎的好汉，您要点什么？”
“掌柜的有什么好料子吗，”李强四处打量着问道。
“我们的料子最全了，大城市有的我们都有，”掌柜笑着介绍到。
“就用这种毛呢料子，给我做两套中山服，领子小一点，腰也要瘦点，叫你们师傅出来量量。”李强说道。
买了两串糖葫芦，一枚雕花的金戒指。凤霞笑着说，“谢谢爸爸，”高兴地拿了一串糖葫芦。家珍接过戒指，竟然有些羞涩。李强拿起另一串糖葫芦对家珍说道，“我听说怀孕的人爱吃酸的，这串你吃。”家珍的脸更红了。
“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害臊，”李强开着玩笑。
“当着孩子呢，瞎说什么，”家珍用手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去找爷爷了，”凤霞大叫着跑开了。
看着快乐的凤霞，李强想起电影中那些悲伤地镜头，低声对家珍说道，“以前跟着我受苦了，未来也许还有更多的艰难困苦，我会带着你和孩子们一一趟过去，还要幸福快乐的一起生活。”
家珍抱着李强仰头问道：“我们这不一直好好地吗。”
李强心说，“我不来就不是了，”低头说道：“是啊，我去厨房看看，今天中午吃什么。”
一座规模不大的小镇，穿梭在窄小的街道中，青砖、土墙、灰瓦是这个时代的主要建筑材料。李强找到镇上的乡老，提出想要买块地建房子，又给了对方两块大洋作为介绍费。
乡老的一位后生带着李强转了起来。最后李强在小镇边上，买了块二十乘三十米左右的地。
饭桌上老爷子问道：“长根呢，这两天怎么没见他，跑哪去了。”李强把鸡腿夹给凤霞，昨天他堵了一窝野鸡，一只公的领着十好几只母的。接着老爷子的话道，“前两天买了块地，让人盖套房子，长根在那边盯着呢。”
“盖房子干嘛，我死了这套院子还都不是你的，小王八蛋翅膀硬了想分家。”老爷子皱着眉骂道。
“这房子太旧了，我想盖一套欧式宫廷别墅，”李强糊弄老头道，心中却想，要真盖这样的，过几年就该让人斗地主了，这套大院子也不能留在手里。“
”比我有出息，你爷爷的三套院子，被我败的只剩一套了，没想到到了你这一辈，还能再添一套。“老爷子流着哈喇子说道。
李强来到上次买匕首的打铁铺问道，”你们炉子了面烧的是煤吗？“老板笑着走过来说道，”是木炭，这东西的温度更高一点，您是打虎那一位。“
李强‘嗯’了一声，接着问道：”你们这里有焦炭吗。“
”没听过，是另一种煤吗？“老板问道。这个时代信息不发达，如果是网络时代这点技术早就传遍天下了。
‘嗯’差不多，李强接着问道：”你这里有耐火土吗。“
”出了城往东走，路边有个大坑，发红的就是，你去那儿挖吧。“老板热情的说着。
看着老板这么实在，李强想买人家铺子的话也没说出口。这是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前面的是福贵少爷吗？“
李强转过头道，“是龙二爷啊，这是要去哪啊？”
“福贵少爷现在是有名的打虎好汉，威名赫赫。前面有个茶馆，福贵少爷赏脸做做。”龙二满脸笑着说道。
茶馆的规模不小，正中央有两人正唱着京东大鼓，找了个无人的桌子。
“龙二爷找我有事？”李强喝着茶水问道。
“福贵少爷您是贵人多忘事，人人羡慕的打虎英雄，我那皮影板班子挣不了俩儿钱，家里都揭不开锅了。”龙二苦着脸说道。
李强喝着茶水装傻道，“是啊，这兵荒马乱的，吃饭可不容易。”
“福贵少爷您这段时间也不来赌馆了，我让刘掌柜把你的账算了下，呦，那可是不少钱啊。要是您手头宽裕，您看能不能......”李强知道这钱自己昧不了，如果对方去找老爷子，按原来的命运中，老爷子会把赌债一份不差的还上。要是自己把对方干掉，毁了账本，把钱昧下，那就等着斗地主吧。
“龙二爷您可把心放好，这天底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那房子和地不是还在您那压着呢，那两样不够还您赌债？”李强笑呵呵问道。
龙二心中诧异，“这富贵虽是已经能打虎的人，可这性子没变那，还是一纨绔败家子。”
打发完龙二，李强来到城里的石匠铺，“掌柜的在吗？”李强打量着地上的石料，其中以花岗岩居多，还有少量的大理石，成品有地砖、石墩，石狮子还有墓碑。
“您要点什么？”掌柜脱了围裙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这里有没有好看点的石料，颜色看着敞亮的，发黄或是浅白的都可以，价钱不是问题，”李强觉得这里的石料，铺在屋里影响采光。
“我这里没有，不过山里有一种黄色石料，跟鸡油差不多，硬度特别高，雕刻起来难度大，如果您要的多的话，我可以带徒弟们进山采一些出来。”
“跟鸡油差不多，不会是田黄石吧，”李强诧异问道。
掌柜立马反驳道：“肯定不是，田黄石我还认不出来，再说了那石头满山都是，是好东西这么多也值不了钱。”
“六十见方的，厚度要十公分，磨砂面的，边缝要整齐，我要一千块的话，多久可以做出来。”李强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不接别的活儿的话，大概一天能做二十块，一千块怎么也要做两个月，这东西做起来费力气，价格要高一些，三块一个大洋。”这不是小活儿，掌柜的说起话来有点兴奋。
“速度有点慢，如果一个月你能做出来，可以按两块一个大洋算，做不出来的话我只能找别家了，”李强说道。
掌柜的没犹豫说，“没问题，我多找几个徒弟，肯定能做出来。”心中却想，“这是哪来的败家子，”显然他没有认出李强。
“有没有裂缝少，可以打眼做水管的石头，内径五厘米，外径十二厘米，长度两米，当然是越长越好，两头要留接口加胶垫防止漏水，”李强不断伸手比划。掌柜思索后应道：“您如果买铁管，那根本花不了几个钱，像你说这种打眼很难，做这么一根下不了五个大洋。”
铁的为什么不能用，李强没有给他解释，经过一番商议一套高达一千五百个大洋的工程达成了，石雕的地砖，石雕的整套暖气，石雕的火炉。整个交易明显溢价，李强不管他外包还是找同行帮忙，工期一个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