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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探查

李见心瞧见方毅左神情不甚哀伤,暗自揣测着这师兄弟二人之间想必是没什么同门之谊,神色之间却是有些太过道貌岸然,但言语之间滴水不漏,一时查不出破绽,还是得暗暗再查探一番,小心为上。且看方毅左先是细细地看了看仅剩下一堆白骨的尸身,看着那三枚钢钉对李见心说道:“这三枚钉子应该是四川唐家的丧门钉不错了,只是这毒…”

“这毒怎么呢?”李见心连忙接话道。

方毅左一回头看着李见心说道:“这毒有些眼熟,只是一时之间有些眼熟,但确实想不起来。”

“这毒莫不是点苍山嘛?”李见心诧异道。

“这毒绝不只是点苍山,点苍山虽然见血封喉,但死者的尸骸绝不会被腐蚀掉,然而这尸身上只是腐蚀血肉,却又不伤害骨骼,武器之类的东西,有点像传说中的化尸水,但又绝不是,所以这是什么毒,我却一时分辨不出来了。”方毅左看着这微微泛绿的骸骨说道。过了一刻钟,月儿已经斜了,藏在了云层里,房间外已经没多少光亮了,方毅左掏出个火折子吹着,钻进屋里内寻了个烛台点上,只是这火光一亮,便照见墙上划有这几个字“杀人者快剑阿七”,李见心一看这字迹还真的吓自己一跳,这字迹和自己差不多有七成的相似,若不是自己之前没来过这,怕也是以为自己是作案凶手。方毅左也瞧见了这几个血字,暗道莫不是这‘快剑阿七’收了我那倒霉师弟的项上人头?,只是眼睛微微一撇却是看见李见心一副思索的模样,当即问道:“这位兄台莫不是有什么发现?”

李见心看着方毅左说道:“方统领,这实在是太巧了,巧地让我不得不怀疑你。首先,我一说要找会【翻云覆雨手】的,你便有了个才来几天的师弟,随后便死了,随后我也遭人暗算,然后我又恰巧从你师弟身上找到他证明自身的证据,最后又发现了这墙上栽赃嫁祸的血字,这么多巧合下来,虽然你一直在我左右但也实在不得不让我怀疑是不是你才是幕后黑手。”

方毅左看着戒备的李见心说道:“兄台你实在误会了,既然这些证据都是在证明我是无辜的,那么我的的确确是无辜的,我师尊虽是魔教中人,但我早已在他未进魔教之前便拜在了他门下,后来艺成下山,也是鲜有联系,虽然后来求得一身公职,但所作所为皆是无愧于心,苍天可鉴。只是不知道兄台为什么看到‘杀人者快剑阿七’这几个字这么失控?”李见心看着方毅左的眼睛想要从方毅左的眸子里瞧出点什么,说道:“我就是惊惶阁的‘快剑阿七’。”

“何以为证?”方毅左问。

“有剑为证。”李见心答。

“你的剑法倒是稀疏平常。”方毅左讥笑道。

李见心闻言心中愤慨,随即右手持剑在墙上唰唰唰地刻了一小行字“杀人者方毅左”。只见这几个字虽也飘逸,但所占面积不过巴掌大小,这字迹颇深,却是透进去一寸多。方毅左一看这手剑法,当即便知道这就是‘快剑阿七’,因此言语上尊重了一分:“阿七兄弟莫怪,做我这一行的性子大抵都是这样,况且这一时牵扯到我师弟之死,情绪难以自制,一时失言,还望阿七兄弟多多包涵,改日定请阿七兄弟去那易春楼去坐一坐,赔个罪。”李见心看着这人说话,心下暗暗鄙夷着这伪君子一般的人,口上却是应道:“方兄,真乃是在其位谋其政,多亏如此用心良苦,才能守这济南城的一方平安。”“哪里那里。”二人假客套了一番,又秉着烛火在这房里寻找着蛛丝马迹。

“阿七兄弟,你且过来看看。”正在翻着被褥的李见心却是听见方毅左的呼喊,转过头,瞧见方毅左正俯身在书案前细细地瞧着些书信,李见心凑过去,拿起一封已拆开的书信,一看,却是不敢相信,原来上面正写着:

九重天阙初相逢

月下星光漆长夜

灭却光毫明日生

门前未有月下人

短短四句后面接了个闪电符号,李见心先是不敢相信,又瞧了两遍,这才确定自己没看错,原来这不文不白不平不仄的四句诗中却是藏着“九月初七,灭门明月”的事情,而且这后面还带有闪电标致,不免让人会联想到“紫电刀”秦朗的身上。李见心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好朋友秦朗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心情激愤之下,气血翻涌,当时脸色便胀得青红。“阿七兄弟,阿七兄弟!”方毅左察觉到李见心申请有异,当即喊了两身,李见心身子随即一冷,心境却平和了下来,想到秦朗大哥往日为人颇为豪爽,又没上过私塾,怎么会写出这种玩意,是了是了,这一定是刚刚那黑衣人的挑拨。当下心神便安定了下来,对着方毅左说道:“不打紧,多谢方兄弟关心。”

方毅左将这些书信一拢,问道:“阿七兄弟,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李见心倒也不掩瞒,指着刚刚的那张书信说:“你看一二句的首字和第五字组合起来便是九月初七,下面的同样也是如此,连起来便是灭门明月。”方毅左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还是阿七兄弟才思敏捷,称得上文武双全。”

李见心却是不接这心思缜密的人精的话,自顾自地说:“这书信摆在这莫不是,这明月山庄的案子真的是你师弟做的?”

方毅左倒是摇了摇头,说道:“我这师弟,昨晚夜里正请我在易春楼里喝花酒呢。哪有什么功夫去那明月山庄呢?”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亥时的事。”

“糟了,这里的易春楼怎么走?”李见心急问道。

“莫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方毅左问道。

李见心看方毅左之前奸猾似鬼,现在又这般愚笨不堪的样子,心中暗暗生火,但关键时刻却也不好撕破脸来,只是急切的说:“那个妓女可能就是刘亦笑的接头人,只怕她现在已经死了。”

“那快走。”方毅左说着往前一跃,使了个提纵功夫,已然三丈开外了,李见心看着方毅左这般神鬼莫测的性情按捺下心中的不快,跟了过去,不消多久,便来到了这易春楼前。

这易春楼约么六丈多高,共有三层,还未近前便已经问道一股浓郁的胭脂水粉的气息,浓妆艳抹的老鸨正在门前揽客,时常有二三位风流公子结伴进出,莫不是左拥右抱着最下等的妓女,而上等一些的妓女则是倚在二楼的勾栏上或谈着琵琶露出些许心伤、或瞧着明月做出仕女模样、或是伸出三寸金莲勾着小鞋子晃荡着,至于最上等的绝色则是暂时没有出现。李见心二人才来到这,老鸨便迎向了方毅左,身子微微一欠道了个万福,随即手便攀附在方毅左的胳膊上说道:“这不是方大官人嘛?您早说您今个儿要来,我便给您把您最疼的小百合给您安排好了。”李见心看着这谄媚的老鸨心中闪过一阵不适,只见方毅左左手将老鸨的手撇下,正色道:“小黄鹂在哪?我今个找她。”说完从兜里摸出五两银子塞到老鸨怀里,顺手掐了一下,老鸨忍着疼露出更灿烂的笑容说道:“方大官人,里面来。”说完便往易春楼里面走去,随手一招,招呼过来一名龟公,拎着龟公的耳朵一顿吩咐。

一进到这易春楼中,整个易春楼便鲜活了,三教九流齐聚一堂,有吟诗作对自诩风流的书生、有划拳偷香美色下酒的豪客、有一掷千金搏美人一笑的商贾、更有放浪形骸快意生活的江湖中人,各色人物均能找到娱乐之物,倒也不负快活。划拳声、叫喊声、琵琶声、春媚声等等等等在这易春楼里只剩下生生不息的欲望二字。

老鸨引着李见心二人坐定,便去了前门,不消一会却见刚刚的龟公向老鸨走去,附耳说了几句,随即便看到老鸨的一下子便精彩了起来,当真是惊恐中夹着哀怜,哀怜中还露着几丝愤慨,随后又立马从这五味纷呈的脸上挤出了个笑容走向了方毅左,又欠身道了个万福,说道:“方大官人,实在不好意思,小黄鹂刚刚来了例事,实在是不方便见客。”

方毅左一把抓过老鸨的领子,将老鸨提了起来,狠声说道:“我不管她是死是活,我今天就是要见她。”说罢,将老鸨往地上一摔,李见心见此心中虽有不忍,但仍未动弹。两个龟公连忙将老鸨扶起来,老鸨赔了个笑,说道:“随我来吧。”随即便领着李见心上二楼去了,转过一个拐角,倒是安静了许多,推开门,也不往里面瞧,倒是说了声:“这就是小黄鹂的房间了。”李见心二人转头去瞧,却是看见一名女子早已经死在了床上,只是面色惨白毫无生机可言,若是添几分颜色,倒也有几分姿色。“二位官人这般看着,奴家且退了出去。”那老鸨,却是片刻不留,溜之大吉。

方毅左走到女尸近前,翻开女尸的眼皮瞧了下瞳孔,又摸了摸这女尸的肢体,这才道:“这女子才死不久,尸体还是软的,尚有体温,也就是说凶手还没有走远。”

“哦,还有什么线索吗?”李见心在这小房间里踱着步子,摸着下巴问道。

“这女子是怎么死的?”

“让我仔细瞧上一瞧。”方毅左端详了半天终于是说了一句,“她是中毒死的。”。

“那你想好怎么死了嘛?”李见心说道。

“阿七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方毅左诧异地说道。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李见心看着方毅左说道。

“我不是很懂,阿七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方毅左更加诧异道。

“好了没事了。”李见心松了口气,方毅左也松了口气。于是转头继续在女尸身上找着线索,只是李见心这时候却将剑架在了方毅左的脖子上。

“哦,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方毅左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一点,我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发现了。”李见心淡然地说道,“别动,要不然你就死在这里。”

方毅左停下了手中动作,缓缓地回过身来,直视着李见心说道:“我自负我的易容术没有出什么纰漏。”

李见心闻言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你个土鳖怕不是没见过有人可以易容成狗,就你这种易容术差远了。嘴上却是说着:“我自见你之后便疑点重重,而你却并不能给出合理解释,这是其一;我们出去追逐黑衣人之后,你的说话思维都换了一个人一般,这是其二;方毅左好歹也是锦衣卫统领,侦查断案能力还是有的,而你却是半点没有,这是其三。这三点便足矣,还要我继续说嘛?”

“你果然是个人才,‘快剑阿七’。”方毅左的声线一变,却是尖细了起来,是个糯糯的女子声音,说着方毅左用手指弹了弹李见心的剑尖说道:“‘阿七’兄弟可是能把剑松开了?”说完,自己却被逗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