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往事一梦 前赴京城
吃完晚饭后，众人尽数散去。禹墨仙和蓝清云会回到居所的庭院里喝茶赏月。
禹墨仙：“师兄，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静静的待着了？”蓝清云温润的说道：“有快五年了吧！自从你我先后修炼出第一缕真气再到积蓄气脉汇成气海开始，好像一切都不平静了。”禹墨仙：“记得我与师兄你第一次受父亲吩咐外出游历，我们第一次露宿山林的情形吗？”蓝清云：“自然记得，起初我们分别睡在火盆的两侧。你开始怎么样都睡不着，我便也陪着你说话。后来你实在抵不住困意睡去，我也躺着闭目养神。夜晚的山林很阴森，但我觉得就那么时不时的隔着火堆看你一眼便觉得这已是世上最温暖的风景。”
禹墨仙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感叹着说道：“是啊，都五年了！”本来坐在禹墨仙身边的蓝清云看着她的动作，起身轻轻的走到禹墨仙身边。他一只手扶着禹墨仙的肩膀，然后弯腰用左手覆上她放在小腹上的右手。感受着蓝清云手掌的温度，禹墨仙觉得无比安心。这时蓝清云却突然打破了此刻的平静，他说：“仙儿，说起来我们倒是应该感谢那只深夜嚎叫的狼。记得当时半梦半醒之间，我听到了一声狼嚎，紧接着你就钻进了我的怀里。那时起我就打算照顾你一辈子了！”禹墨仙听到这话，略有些吃味儿的说道：“那这么说在那之前你从没喜欢过我了？”
蓝清云有些紧张的解释道：“不是的仙儿，小时候的喜欢那不一样。成人之前，我也很喜欢师妹，可我不知道将来的事情，更无法预见你将来会喜欢哪位师兄弟。我喜欢你，但我更想保护你。你不喜欢的事情我不强迫你做，你要闯的祸我陪你去闯替你收拾残局。所以在你我第一次外出游历之后，我才隐隐的有了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的想法。因此我总在寻找合适的时机想向师尊提亲……”蓝清云轻轻握了一下禹墨仙的手又继续说道：“仙儿你知道吗？那日师尊提出要让你我成亲之时我有多高兴！可让我最高兴的是仙儿你的反应，那时我才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欣喜若狂。”
听完蓝清云的话，禹墨仙反问道：“那……师兄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有了别样心思的吗？”蓝清云：“说说看！”禹墨仙：“那你记得小时候父亲第一次打你的事吗？”听到这话，蓝清云惊奇的道：“那么早？”禹墨仙：“那时候我们跑到凶兽崖边缘去玩儿，后来被父亲亲自抓回来。父亲要打我，是你拼命拦住了父亲。看着那戒条落在你身上，我就想，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如今才明白，原来那时我就已经心动。”蓝清云：“其实就打了一下，师尊怜悯我的身世，并未下重手，只是吓唬而已。可那一戒条落下来，随之而来的确是仙儿你哇哇大哭的声音。就那一下，师尊再没打过，可你却哭了一天还好些日子不理师尊。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你犯了错师尊就只拿罚我吓唬你。看着我们两个玩闹在一起，师尊总是笑的那么高兴……”
正在两人间的气氛渐渐有些压抑的时候，蓝清云突然觉得有些尴尬。禹墨仙不解的看看蓝清云，再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另一边，只见已经成为暗卫的月家主就那么站在眼前。
禹墨仙轻咳一声说道：“月家主，你怎么在这？元风说你们明天才能醒来，你站在这里多久了？”月家主行礼道：“主人切勿客气，如今我已是暗卫，请直呼属下本名就好。”禹墨仙：“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月家主：“属下本名月殇，以后主人直呼就是。至于家主二字……，还请主人体谅，以后不要再提了。”禹墨仙站起来说道：“对不住了！正好我有些事不明白，不知道你能不能解答。”月殇：“你为什么醒的这么快？”月殇有些意外的说道：“我以为主人会先问我们这些小家族为何会齐聚逍遥谷，却未曾想主人先问的是这个。”
禹墨仙：“自然是要问的，你一一解答就是！”月殇：“是，属下明白。暗卫认主的时间越短越顺利，暗卫苏醒的也就越快。当时我完全放开了心神，主人认主顺利，所以我才并未沉于幻境太久！”禹墨仙：“幻境？”月殇：“其实就是过去的回忆罢了，认主越难，代表对过去越不甘。认主过程完成后，暗卫都会沉睡一段时间。他们不是在修炼，而是在做梦。梦一醒来，自己也就不再是自己了。所以会有些人甘愿永远困在梦境里不出来。”禹墨仙：“那你们的修为会再进阶吗？”月殇：“若主人的修为高于暗卫，暗卫的修为也会因主人的修为而更加精进。若认主时主人的修为低于暗卫，那这个暗卫的修为则会停滞一段时间。直到主人的修为超过暗卫，暗卫的修为才会再次增涨。”禹墨仙：“那么他们会不会醒不来？”月殇：“不会，不过有些心中不甘的人可能会多睡几天。”月殇看了一眼禹墨仙然后问道：“主人，我对暗卫的事情这么清楚，你似乎并不觉得意外？”禹墨仙：“母亲告诉我，月家也曾是世家大族，知道这些并不奇怪！你既然来了，我想说件事情。”月殇：“主人吩咐就是！”禹墨仙：“我想让你成为我逍遥谷的暗卫首领，除我差遣之外，平日里就由你来统御他们。”
听完禹墨仙的话，月殇似乎似乎并不意外。他站正了身体行礼道：“谢主人信任，不知主人还有什么吩咐？”禹墨仙：“将暗卫散出去四十人，我要尽快知道有关阎魔殿的一切消息。”月殇：“那么剩下的暗卫如何安排还请主人示下！”禹墨仙：“剩下的人就跟在我身边，过两日我要进京。你们需要以暗卫的灵活隐蔽，尽快探查清楚京城里盘踞明暗势力。”月殇：“属下明白！”
两日后，禹墨仙和蓝清云带了一百铁甲卫加上十余名暗卫准备前往京城。禹墨仙：“母亲，你回去吧！这已经快出逍遥谷地界了。谷中的事，就按我们商量好的办！”白灵：“我知道，你多加小心！”白灵与徐英驻马相望，直到禹墨仙和蓝清云一行人的身影消失。
徐英小声呢喃：“我很想跟他们去……”白灵：“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他们也是我多年来倾尽心血养育的孩子，我不是不担心。可如今的情势，拦不住的！”徐英：“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他们。”正说着话，徐英的声音突然止住。白灵有些不解的回头，却看到徐英满面歉意的抖动这嘴唇。白灵轻声的问道：“你怎么了？”徐英的泪水夺眶而出，突然拥抱着白灵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白灵明悟，郑重的对她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当年……不是你的错！如今……都过去了！”徐英看着白灵的眼神说道：“可是是我盛怒之下击伤了你……”
听徐英提到这个，白灵身躯重重的抖了一下。当年是徐英盛怒之下出手击伤了她，后来她虽然伤愈，却多年没有成为一个母亲，起初她也以为是受伤的原因。生活多年，禹白凤从来都不在她面前提子嗣的事。可她自己着急，暗中请了昊雪城自己外祖父身边的医修前来，一番细查之下才知道了根源所在。禹白凤后来知道，对自己更加疼惜。可白灵知道，禹白凤对自己的好，更多的是源于愧疚。可她自己一直想成为禹白凤真正的妻子，走进他的心里。好不容易两人之间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但就在这个时候偏偏遭逢大变……
想完这些，白灵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都过去了！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起初我确实恨过你一阵子，可后来想想，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你敢爱敢恨的性格。”徐英感叹着白灵的胸怀，久久不能平静。看着徐英激动的样子，白灵说道：“我们回去再说吧！我听说当年你也受了不少刑罚，我们算是两清了！”徐英：“难道不是因为我击伤了你的太阴内腑吗？”白灵惊讶的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徐英：“难道不是吗？”白灵摇摇头说道：“不全是的，绝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我体质本就阴寒，再加上年少时在冰河上练功伤了身体才无法受孕的。说起来我得谢谢你生了这么一个女儿，我也总算没将她养坏了！如今她很上进，只需再历练一番，就能名动四方。”提到禹墨仙，白灵心中少了一些寂寥。
两人牵着马并肩走着，突然间白灵问道：“你怎么会想到是因为自己伤了我才没有子嗣的呢？”徐英：“我猜的！当年我含怒出手，击伤了你的小腹。其实当时血流下来我就后悔了。一年以后听说你生了女儿，我才渐渐放下。可知道后来，我遇到了仙儿，发现了她的身份……。再后来又从别处知道了你多年来一直没有过身孕，我那种后悔就整日萦绕在心头。后来我又到处寻访秘药……，可是药找到了，事情却又变成了这样……”
话说到这里，白灵心里也有些难过，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走到了小溪边，白灵停了一下，这时徐英取下用红绳系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瓶递给她并说道：“这是我耗时多年寻得良药做出来的东西。送给你！”白灵接过药瓶打开闻了一下问道：“这是……？”徐英：“太阴丹，也是治伤灵药。”白灵将药还给徐英并说道：“还是你带着吧，这等奇药寻访不易。”徐英并未接过，而是说道：“你拿着吧，此药不止可以医治女子子嗣方面，更是疗伤灵药。”白灵：“既如此你就更应该留下了，为救清云的伤损正好补上。”徐英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我既然拿出来，就断没有再收回的道理。”两人相视一笑，牵了马继续往回走。
另一边前往京城的路上，禹墨仙一行人此刻正在休息，月殇正在向禹墨仙汇报着什么。等他说完，禹墨仙又再问道：“你觉得那些神秘势力向京城靠拢所求为何？”月殇：“属下不知，但以现在探查到的情况来看，皇室境况堪忧。”禹墨仙：“如此说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逍遥谷那边，还要辛苦你了！”月殇：“这是属下职责所在！”
禹墨仙：“我们精锐尽出，逍遥谷中的残余内奸定会暴露目的。我会派一队铁甲卫铁甲卫返回，你也可挑选两名暗卫跟着，想来定会有用。”月殇：“属下明白！”禹墨仙：“记得要修为卓越，精擅隐匿的人。那剩余的内奸至今未露出端倪，想来定是绝顶高手。”
月殇离开去挑人，蓝清云也让禹墨仙坐下然后说道：“你倒是越来越老练，想来师尊会很高兴的。”禹墨仙不说话，只是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说道：“是啊，父亲不在，我们总要强大起来。”说着两人相拥着看向天上的一轮明月。蓝清云：“你看那月亮，今日是一年中月亮最圆的时候。”禹墨仙：“可我们却要远行，姑姑也不知身在何方。”
月殇和元惠元风他们围着另一堆火，商议着接下来兵分两路的事情。元惠：“元风，你和他们一起回逍遥谷吧，京城的事情有我在。”元风心中应允，口中还是呛道：“你怎么不去？”元惠：“你更擅长隐匿，我去京城，若有架要打，也不会比你差。”元风：“去就去！不过我劝你还是收起你那仙风道骨的假象，我们这位新主，不是老古董。她的心思，与这世间的人都不一样。你装出一副高人的样子，也未见得她与你亲近多少。”元惠横眉道：“你管我！我好歹也比她年长了一百余年！”元风：“对于修炼者，向来只谈修为，与年龄无关！”
元风的一句话，仿佛刺中了元惠的心事，他的眼神看起来一阵恍惚。元风问道：“你怎么了？”元惠：“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而已。”元风叹了口气说道：“你若总纠结于过去，修为便不可能再精进了。”元惠：“那不重要！”
月殇在一旁坐着，虽未参与两人的话题，可两人的话却真的听进了他的心里。不知怎的，他心中却突然浮现出了禹墨仙收服暗卫时，手中悬浮灵鸟的样子。当时他只觉得，禹墨仙虽然与其他逍遥谷的修炼者一样气质潇洒，可周身却莫名萦绕着一种天生的威仪。
天明时，元风和几名铁甲卫加上几名暗卫已于昨晚深夜暗中折返，剩下的队伍确是照常前往京城。行止午时，众人打尖时，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