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年级前五
周一下午的家长会，古潇请假回家，知道她的情况，班主任一向默许。
林子祁带爷爷去教室的时候正和出来的古潇撞面，古潇视若无睹，林子祁也不像往常一样会上来打招呼。他知道家里人不喜欢他和古家有攀扯，林子祁向来避免直面麻烦。
林老爷子看着那一姑娘有一瞬间的恍惚，待人走了才感慨道：“这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
自从林家的生意越做越成功，他这个老人也就闲下来，整日遛狗逗鸟。越来越多想起从前的事。
林子祁嗯一声。
“长得和她母亲当年真像。”都是清秀白净类的，只是古潇身上还多出了一股倔强，这是世事打磨出来的。
古潇再接着就看到了正在校门外游荡的程昱。
他脚下一瓶易拉罐，正踢到古潇脚边，古潇捡起来丢进身边垃圾桶。
程昱浅浅笑：“有缘啊。”
古潇：“……”
“这还没到吃晚饭的点。”古潇道。
程昱：“……”
“你没看出来吗？”程昱问。
古潇扬眉：“看出来什么？”
“我在追你啊。”语调里是刻意的吊儿郎当，让古潇觉得他在耍她。
他是说过他喜欢她，但这一次说这话的时候，程昱耳朵还是红了，但古潇看不到。
“行。”古潇答道。
程昱：“？！！”
古潇：“你做到我说的事，我就考虑你。”
虽然不是答应，但考虑已经是很成功的一大步了！程昱示意她说。
“以后一直考年级前五到高中毕业。”
古潇没提摘月亮摘星星的话，程昱已经长舒一口气了。这个要求看起来很难，古潇也是笃定了难度系数很高，毕竟连长时间考年级第一的林子祁，也滑出过几次年级前十。
但程昱一定会答应。
程昱的确是一口就答应了。
这让古潇还打算费一番口舌的想法作罢。
“你想好啊，年级前五。”她再一次强调。
那时候少年一身不服输的劲，不畏惧，不退缩。
“前五就前五，还就得让你看看，你捡到了多大一个宝藏。”
而古潇也因为这个回答，成功把迟到早退的程昱变成了沉浸课堂的程昱，毕竟再有学习天赋的人照着程昱往前的样子也只能一直退步。
古潇的世界又清净了很多，程昱也不是随时都到她身边来晃。
周末，桃花湖是客流量多的地方，随着年轻人一多，酒吧也多。
古潇观察过，与旁边相比，咯卡的生意一直处于不好不坏，不是人最多的，但客流量又很稳定，偶尔有点小高峰。
看来程昱的表姐经营店铺还是有的一套。
孙薇薇正在卡座里给人占卜，送走人后正看到古潇，忙招手让人过来。
“潇潇，来。“
她这几天给程昱打电话过来玩，程昱都一口回绝，后来程昱烦不胜烦，告诉她他得好好学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满不在乎了。
“哎，潇潇，我可想问，这事儿跟你有关吧？”
孙薇薇不仅占卜算得准，盲猜人心思也准。
古潇没否认就是默认了，孙薇薇虽然按理来说比这群孩子大，又是成年人，但思想开放包容，她又喜欢古潇。“
没过多久，程昱就来了咯卡，他以前有空也会来，现在固定在周末，古潇在的日子他也会在。
今天身边还带了周舟。
“未成年不能喝酒啊，你去后厨帮帮潇潇。“孙薇薇提醒道，又给人使了个眼色。
程昱却压根不懂得说两句谢谢。
后厨里，程昱第一眼就能注意到古潇，少女正在摆盘，在忙碌的人群中，脸上神色专注，安安静静地，烟气中却能看出一种掉落凡尘的仙子气息。
程昱轻声走到她身后，古潇也没发现，最后做完工作转身的时候，吓得托盘差点落下，旁边进来端盘的服务员赶忙接过。
“你走路没声啊。“她嗔怪道。
程昱轻笑：“你太认真了，这不怪我。“
古潇赶他出去，说他在这妨碍自己工作，程昱也不痴缠，对人说。
“期中考试也不远了，我会让你看看的。“
这是第一次证明，虽然说这个保证是长效的，但是这一次，程昱一定要给她古潇看看他的实力。
外面周舟坐在一边打游戏，程昱坐在卡座里，那脚踹他。
“舟子，把书拿出来。“
周舟自打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后，每次出来都要用写作业的理由，只能带着课本一起出来，这可没少让一群兄弟嘲笑。
“啊？“
“叫你拿呢别废话。“
周舟乖乖拿出来，递过去，程昱又推回来。
周舟：“？“
程昱：“手机放下。“
周舟犹疑着把手机放在一边。
程昱：“书翻开。“
周舟以为大爷脾气上来了，需要人亲自翻书，忙不迭地翻开，又赶紧问道：“哥，第几页啊。“
程昱：“你自己说。“
周舟：“？“
程昱：“哪里不懂，我给你讲。”
周舟傻楞着，直到程昱又给人踹一脚，他才反应过来，程儿哥估摸着已经走火入魔了。
“哪都不懂还好意思整天玩游戏？以后别整天吵着我陪你玩。”
周舟这才懂了，原来是自己这几天来，烦到程昱了，他本来压根没把程昱要好好学习地话放在心上。
“对了，程儿哥，林子祁你打算怎么办啊。”
这几天关于程昱的事也在学校里流传，还是小范围的。
每个学校都有几个风云人物，程昱进学校就出了风头，又被牵扯进古潇和林子祁的流言中，有人好奇他的过去，无可厚非。
事情源头是林子祁的某个好朋友一直问林子祁，林子祁就不得不说了出来，说程昱从小家庭不幸福，被左邻右舍的孩子欺负的事儿，他为程昱深表同情的同时，又告诉自己的好朋友千万不要说出去。
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拜托千万不要说出去后，这件事已经小范围地传开了。
表面看来，林子祁也没做错什么，他甚至可以算得上一个好人，让大家都开始同情他，这却是明晃晃地在程昱心上插刀子。
说来，林子祁也只不过告诉了一个人，也告诫了不要说出去，但是告诉的这个人，偏偏是守不住秘密的人。
程昱不屑，阴冷的一双眼毫无温度：“随他，我不在乎。”
八卦是堵不住的，有人要听，就有料放出来，只要不说到他本人跟前，他也不在乎。
“还有啊程儿哥，这个，纤纤让我帮她给你道歉，她不知道林子祁是那样的人，还去问过他你的从前。”周舟硬着头皮要把这话说完。
少年满不在意：“这她倒是诚实，不过，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