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活人争不过死人
幽若看着欲言又止的雪诺，“怎么了？”
“我想去山下走一趟。”
“霜师兄住在桃源村。”
“好。”
幽若来到桃源村，看到在打水的凌霜，“我来吧！”
“你怎么下山了？”
“无事便下来看看，伤口还会痛吗？”
“余毒已经清除，我已经开始练左手剑了。”
“我对不起你。”
凌霜脸上的笑容破裂，“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我准备出去走走，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同去？”
凌霜迟疑了一下，“待在这里挺好的。”
雪诺：当年你娶我果然是不愿的……
凌霜看着准备离开的雪诺，“你要去找他？”
雪诺走到门口，“当年的我不是自愿的。”
“大小姐已经跟我解释过了。”
“再见！”
凌霜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一路小心。”
离云巅越来越远，关于幽冥教的传闻越来越多，雪诺看着提起自己都要吐口水的路人，突然明白了幽若为什么不让自己下山？
她扛起所有，自己却只会在湖心亭自哀自怜……
“雪诺怎么说也是幽冥教四大堂主之一，她应该没你们说的。”雪诺迟疑了一下，终是把不知廉耻说了出来。
妇人，“魔教那些妖女都是些不自重的东西，名字起的挺大气的，做的事情可真的是让老婆子开眼界了。明知自己有婚约，还与人婚前苟且，还在大婚之上被人掀开了遮羞布，我要是她，我早就一根绳子自尽了。”
“或许她有她的苦衷。”
妇人看着眉眼温柔的雪诺，“也就是看着姑娘面善，要是别的女子站在我跟前，说你刚刚说这句话，我冲上去就给她两巴掌。俗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女儿没一个好东西，一个未婚先孕，还把孩子流在了别人家门口，一个大婚之日被人揭开，我要是他们的父母早就撞墙自尽了。”
雪诺转身离开。
妇人，“你这姑娘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这么多，你好歹吱个声，懂不懂礼貌！”
“背后议人者人可议之！”
……
雪诺来到风家村，看着不挂满白幡的村落，眉头皱了起来。
找了许久，终于在土堆前找到了醉酒的风吾，“风师兄。”
风吾看清楚眼前人之后，“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她回去了？”
“嗯。”
风吾看着眼前的孤坟，想为她立碑，不知该如何落笔。
风吾之妻？自己未曾把她放在心尖，何以为妻？
风杨氏？自己还未与她行完大礼，怎可以自己之姓冠他人之名……
雪诺看着沉默不语的风吾，“她在等你回去。”
“她若想回到从前，风家怎么会多了这么多孤坟？”
“幽若有多骄傲，你不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之下嫁给你，她在想什么，你当真一无所知？在我的心里，我的风师兄一直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你既然放不下她，为什么不敢面对这段感情？”
“我们之间是世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风吾望着远方，爷爷灭了云巅，幽冥带人灭了风家，诓骗我杀了自己的母亲，同母异父的弟弟……
做不到刀剑相向，就该老死不相往来，她却一次次放过自己，自己放不下她，放不下风家……
雪诺，“义父若是没有存的冰释前嫌的心，又怎么会对你们倾囊相授，幽若一直在等你。”
“他不过是想让我们成为他手中的利剑罢了，我跟幽若已经走到尽头，你不必再劝了。”
“魔女拿命来！”
武林人士冲上来围剿，风吾转身离开，雪诺突然明白了幽若为何会血洗风家村，不是一心一意的爱，不要也罢！
“你配不上她。”
天雪剑出窍，不浴血不归。
铉雨赶来看着被围的雪诺，“我帮你！”
雪诺看着要与自己一起对抗武林人士的铉雨，想到武林人士对自己的评价，“滚！”
雪诺杀出重围，转身离开。
铉雨尾随其后。
下雨时递伞，买东西时付钱，饭点送饭……
雪诺想尽办法绕开他，他却总会在数日后出现在自己。
三个月后，雪诺看着守在门口的铉雨，“你做再多的事，我也不会原谅你。”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我只求无愧于心。”
“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毁了，你还想怎么样？”
“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们可以一起退隐江湖。”
“你要跟我在一起也可以，把你的手臂还给霜师兄，把你这一身功夫还给义父。”
“我已经跟霜师兄道个歉了，幽冥只是拿你当工具，你又何必忠心于他。”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是我的义父。”
……
两人来到紫竹林，“魔教妖女在此。”
雪诺看着护在自己身前，说是自己不是魔教妖女的铉雨，“我跟你没关系。”
“你是我的女人，我会保护你的！”
一场厮杀，雪诺看着替自己挡剑倒在地上的铉雨，“你这又是何必！”
“你是我的女人，我必须保护你！”铉雨说完之后就晕了过去，醒过来已不见雪诺身影。
雪诺身中剧毒倒在云巅脚下，被教中弟子发现抬回了天雄殿。
幽若抱起气若游丝的雪诺，“怎么会这样？”
“我想回湖心亭。”
“好。”
毒入骨髓，九转灵丹也无法扭转雪诺的伤势。
雪诺看着墙角蹲马步的瑾瑜，“我们家瑾瑜真懂事。”
“姨娘身子骨好些了吗？”
“姨娘没事，你要乖乖练武，好好保护你娘知不知道？”
“我会的。”
“幽冥教不是魔教，是我们的家，你是男子汉，你要守护我们的家，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
幽若看着坐在湖边泡脚的雪诺，“冬天泡脚，你是想把自己的脚废了吗？”
“今天天气这么冷，会不会下雪？”
“真的不用通知霜师兄吗？”
“我曾经问过他愿不愿意跟我一起离开，他是拒绝了。”
“铉雨做事虽然偏激，对你也算是一片真心，你要不要见他一面？”
“我不想见他。”
雪诺开始呕血，幽若知道她时间不多了，便坐到她身旁，让她靠着自己。
“我死后，你就把我葬在湖心亭好不好？”
“好。”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曾经喜欢过风师兄。”
“我知道。”
“风师兄是喜欢你的，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吧。”
“活人真争不过死人，我给他的机会还少吗？”我们之间隔着一条血路，我灭了风家的那一刻，我们已经没有机会在一起了。
雪花从天而降，雪诺看着落在自己掌心的雪，“下雪了！”